步京不屑地撇撇嘴:「就那些個妖怪,一個個凶神惡煞,還慈悲為懷,我看他是怕死才對!」
「你懂什麼!」白毛老鼠精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道那些妖怪,為何會成為妖怪?還不是因為心中有執念,有欲望,被這紅塵俗世所迷,才走上歧途!你師傅,他是想用慈悲感化他們,讓他們有機會回頭是岸!」
步京沉默了。他想起取經路上,唐僧的確不止一次勸誡過他,不要濫殺無辜,要心懷慈悲。
當時的他只覺得唐僧迂腐懦弱,如今想來,或許是自己錯怪了師父。
白毛老鼠精見步京陷入沉思,便知時機已到,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這猴頭,空有一身本事,卻看不透這世間真相。你師傅他,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大善若惡啊!」
步京猛地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着白毛老鼠精,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力量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唐僧,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卻用他的慈悲和善良,感化了一個又一個妖怪,最終取得真經,修成正果。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這些信息量讓孫悟空,不,讓步京,讓這位讀過原着的人有些難以接受。
「那禿驢……真會為俺老孫做這些?」步京撓了撓猴腦袋,心底里卻翻江倒海似的,曾經他以為被壓五指山下五百年,他恨透了天庭,恨透了如來老佛,自然也恨透了那個念咒折磨他的唐僧。
步京抓耳撓腮,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白毛老鼠精的話在他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從未想過,那個成天只會念叨「悟空,不得無禮」的唐僧,竟然為他做了這麼多!
「不行,俺得趕緊找到那禿驢,問問清楚!」步京猛地站起身,抄起金箍棒就要往外沖。
「哎,你着什麼急!」白毛老鼠精嬌笑一聲,伸手攔住他,「你那師父現在可不在這兒。」
「不在?那你剛才說……」步京撓撓頭,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這老鼠精繞暈了。
「你這猴頭,還是這般毛躁!」白毛老鼠精白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我且問你,你那師父既然是為了你才下界,為何你重生之後,他卻不曾現身?」
步京一愣,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只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猴頭,當年大鬧天宮,可是把天庭攪了個天翻地覆,那玉帝老兒恨你入骨,怎麼會輕易放過你?」白毛老鼠精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那師父法力低微,若是輕易露面,只怕會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你的意思是……」步京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我前些日子在天庭當差,聽聞你那師父離開靈山,說是要下界尋你。」白毛老鼠精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他途經女兒國時,我便找機會下界,想與他匯合,卻不想……」
「女兒國怎麼了?」步京急切地問道。
「那女兒國,如今有些古怪。」白毛老鼠精秀眉微蹙,「我暗中觀察了幾日,發現那國王似乎被什麼妖邪迷惑了心智,整日裏神思恍惚,行為怪異。」
「什麼妖邪,竟敢如此大膽!」步京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他最恨這些個欺男霸女的妖怪。
「我本想先將那妖邪除去,再尋你師父的下落,卻不想……」白毛老鼠精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不想什麼?」步京急切地追問。
白毛老鼠精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卻不想,那妖邪法力高強,我與他交手數次,竟都落於下風……」
「什麼?連你都對付不了?」步京大驚失色,他知道白毛老鼠精雖然愛耍些小聰明,但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的,連她都對付不了的妖怪,那該有多厲害!
「更可怕的是……」白毛老鼠精說到這裏,聲音突然壓低,仿佛怕驚動了什麼,「那妖邪,似乎與你……有着某種聯繫……」
「與我有關?」步京一頭霧水,「這怎麼可能?」
白毛老鼠精面色凝重,頓了頓,才幽幽說道:「那妖邪……是豬八戒!」
「什麼?!」步京驚得跳了起來,抓耳撓腮,「這呆子也下界了?不對啊,那呆子不是前些日子,剛剛和自己交手了嗎?莫不是……」
「胡說什麼,天蓬元帥怎會與你交手,他已經多年未露面了。」白毛老鼠精打斷了他,「你以為那天蓬元帥成了淨壇使者,享盡榮華富貴,怎麼會跑到女兒國作亂?雖不知那天蓬元帥為何下界來到女兒村,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殘留的天蓬元帥的氣息,錯不了!」
步京心亂如麻,這西遊世界究竟怎麼了?
怎麼一個個都下界了,還都跑到女兒國去了?難道女兒國是什麼洞天福地不成?
「那禿驢呢,他可曾……」步京忽然想起唐僧,焦急地問道。
「你那師父,我以為他會在此,卻並未尋到,想來是已經不在了!」白毛老鼠精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什麼?」步京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唐僧是為了救豬八戒才遇到危險的?那禿驢……真的像白毛老鼠精說的那樣,處處為他着想?
還有八戒,怎得又會突然成了多年未曾露面,那上次與自己交手的人竟然連火眼金睛都無法看透嗎?
看來此時的天庭也詭異萬分了。
步京此刻心急如焚,也顧不得再問,抄起金箍棒就往外沖,「俺這就去女兒國,救出師父和那呆子!」
「你這猴頭,還是這般毛躁!」白毛老鼠精嬌嗔一聲,身形一閃,攔住了步京,「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步京急的抓耳撓腮,「那你說怎麼辦?俺師父和那呆子都在那妖邪手裏,俺等不了了!」
「你我聯手,先去探探那妖邪的底細,再做打算也不遲。」白毛老鼠精說着,眼波流轉,媚態橫生,「怎麼,你這猴頭,莫非是怕了我這老鼠精不成?」
「怕你?」步京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老鼠精,也忒小瞧俺老孫了!走,俺倒要看看,這女兒國究竟有什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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