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黑風高
一道身影悄然從北狄王庭中閃出,疾行數十里後來到一處山谷內。
「道長,裏面情況如何?」
常滅吳快步上前走到無為道長面前問道。
「離兒他們已經順利進入,只是如今北狄人對他們的身份還有所懷疑,對他們看管極嚴。」
「王庭內的情況可摸清楚了?」楊承平接着問道。
老道點點頭:「走我們帳內說。」
三人一起進入營帳,將地圖展開,詳細與他們講述了王庭內部的分佈情況。
「我們何時行動?」常滅吳問道。
「明晚,北狄單于設宴款待他們,便是最佳時機。」
常滅吳咧嘴一笑:「好。」
夜幕降臨
蘇郁離已收拾妥當,正靜靜的等着即將到來的晚宴。
她一襲紅色宮裝,看起來端莊華貴,臉上只淡淡上了一層妝,便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麗珠進入帳篷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蘇郁離就那樣靜靜的坐着,一身華服,氣質高貴美貌絕倫。
她眼中划過一抹嫉妒,走到正中揚聲道:「跟我走吧。」
看着她趾高氣揚的樣子,流年便覺氣不順,忍不住就想出聲嗆她兩句。
被十二娘扯扯衣袖,用眼神制止。
他們都知道今晚的宴會有多麼重要,絕對不能出一絲差錯。
蘇郁離撩起眼皮,掃了麗珠一眼,側頭對着站在邊上的兩人淡聲道:「都準備好了嗎?」
兩想齊聲回道:「準備好了。」
「走吧。」
蘇郁離站起身,十二娘與流年緊跟其後,在經過麗珠身邊時,三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朝外走去。
看到三人無視自己的態度,麗珠咬咬牙,臉上儘是憤恨之色。
看向蘇郁離的眼神中嫉妒之色更加濃郁。
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到你失寵那日,你就會知道,長的漂亮在這裏並不是什麼好事,只會給你帶來無盡的屈辱和痛苦。
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在我面前,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麗珠惡毒的想着,轉身跟在三人身後也朝着門外走去。
這女人全身都散發着滿滿的惡意,蘇郁離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種人,自己掉進泥坑不但不想着往外爬,還希望所有人都跟她一樣都掉進泥坑。
不僅如此,更是希望別人比他摔的更慘,還想要在摔進泥坑裏的人頭上狠狠再踩上兩腳,然後再奴顏婢膝的去討好把她丟進泥坑裏的人,希望人家能發發善心把她拉上去。
豈不知在人家的眼裏,她跟那些在泥坑裏的人都一樣,只是畜生而已。
對於這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的東西,蘇郁離連一個眼人都欠奉。
三人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王宮大廳之中。
此時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正中的位置上高高坐着的正是如今的北狄單于肖臨淵。
在她的身邊側坐着一個四十多歲長着一張極具北狄特徵臉龐的女人,正目光不善的盯着進來的蘇郁離。
一直跟在身後的麗珠,從蘇郁離身後走出,跪在地上給上首的兩人行了禮,然後快步走到那女人身後,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那女人看蘇郁離的眼光更加犀利,仿佛要把好穿透一般。
蘇郁離走到正中,屈膝道了個萬福:「參見陛下。」
肖臨淵滿意的看着下方的蘇郁離,目光在廳中眾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自蘇郁離進入大廳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她身上,驚艷、貪婪、羨慕、嫉妒。
他也不禁驚艷一瞬,這女人確實很美。
此時他早把肖天佑對他說過的話拋到了腦後,這樣的女人,自然是要歸他這個單于所有。
「坐吧。」
肖臨淵指指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子,用生澀的南朝語說道。
那張桌子上已經坐着一個女人,她也是肖臨淵的眾多閼氏之一,是他如今最寵愛的閼氏。
每次宮宴她的位置總是在距離肖臨淵最近的地方,她最大的夢想,便是把肖臨淵身邊的那個女人擠走,成為他的大閼氏。
看到蘇郁離的第一眼,她便隱隱有了危機感,這女人太美了,與她們這些北狄女人完全不同。
正在這時,卻見肖臨淵居然指着自己的位置讓她來坐。
她立刻滿眼嫉恨的瞪着蘇郁離。
這女人一來便搶了她的風頭,以後單于身邊還能有自己的位置嗎?
可肖臨淵已經發話,她也不敢不讓,只能滿心憋火的站起身,將位置讓開。
蘇郁離看着她的位置並沒有立刻坐上去。
只見十二娘快步前,拿出帕子將之那女人坐過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又對着旁邊的人吩咐道:「把桌上的東西撤走,我們公主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旁邊站着的侍女惶恐的看向坐在上首的肖臨淵。
肖臨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一笑,吩咐道:「按她說的做。」
這女人挺有個性的,他喜歡。
侍女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重新換上新的,蘇郁離這才施施然的坐下。
那個給蘇郁離讓坐的女人,更加氣的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的怒瞪着蘇郁離。
她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
蘇郁離並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若是知道,一定會不屑的告訴她。
我不是嫌棄你,我是平等的嫌棄你們所有人。
看到蘇郁離所坐的位置,肖天佑臉色一變,那個位置一向坐的都是他父王最寵愛的閼氏。
肖臨淵此舉無疑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個女人他要了。
可惡!
他放在桌的拳頭緊緊攥着。
若說以前,他確實沒把這蘇郁離當回事。
他想要一個南朝貴女只不過是隨意提起,沒想到那姓黃的居然真的辦成了此事。
聽說蘇郁離到了幽州,他這才稍稍起了點興趣,奏請單于派接親使團前去幽州把蘇郁離接過來。
若單單只是為了接蘇郁離,自然不需要派拓跋烈帶領三千騎兵前去,他們此去自然還有別的目地。
原是想趁機在幽州劫掠一番,和親的公主已經到了幽州,南朝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樣一來,他們既接了人,又讓南朝吃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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