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想做個新的鵝梨帳中香需得四十五日,楚稚等不了那麼久了。
何況,她拿出這些舊香後,更能同謝妄說明問題。
楚稚道:「我不見你們王爺,但我總得進去坐坐,歇息歇息,也好調香。」
那管家笑笑,只好帶着楚稚進了王爺府,在正堂候着。
不過片刻,如枝便帶着香料趕來。
如枝臉色微紅,氣喘吁吁地將香料送到楚稚眼前時,眼裏滿是擔憂。
她似乎隱隱明白,這香料背後藏着什麼秘密。
楚稚微微頷首,示意她就將香料給管家。
「將這個拿去給王爺,他自會來見我的。」
楚稚淡然地抬眼,語氣十分篤定。
管家笑笑,畢恭畢敬地將香料接到手心裏,道:「還請夫人稍等。」
說完,管家轉身離去。
她依舊安然坐着,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
一陣穿堂風迎面吹來,楚稚隨風抬眼,瞧見謝妄迎風朝着她走來。
藏在面具下的臉神色晦暗,說是恨,倒不如說是急切。
他終於是找到一直想要找到人了,但卻又出於某種顧慮沒在見到香料的那瞬間就迫不及待地過來逼問一切。
半柱香的時辰,足以將謝妄熬到了極點,他再也不能等,他急切地想要見到楚稚。
和她說上一句話。
謝妄緩緩站定在楚稚眼前,看着她雙手交叉在身前,神色淡然的望着他,謝妄心裏就升起一陣想要撕破她這寧靜的欲望。
憑什麼楚稚能如此從容淡然,他不奢望楚稚能對拋下孩子而後悔,卻也希望楚稚能在看見他之後,生出那麼一絲絲的別樣的情愫。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着他。
謝妄冷聲道:「楚稚,一塊香料說明不了什麼的。」
楚稚的聲音越發從容:「可你出來見我了。」
有的,謝妄的眼神猛地變了。
楚稚站了起來,道:「我知曉你在擔憂什麼。」
畢竟那時候她和兩個孩子滴血驗親沒成功。
單單憑藉一個香料,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楚稚道:「你擔憂的,就是我擔憂的。」
「你想要知曉的東西也是我想要知曉的東西,而這東西,只有李溫能解釋清楚。」
她終歸需要知道四年前新婚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孩子又到底被李溫送給了誰,她和謝妄到底是如何糾纏在一起的。
同理,謝妄也得知曉這些。
謝妄的眼神漸漸幽邃,他的聲音緩和了幾分:「你想叫我如何幫你?」
楚稚暗暗握拳:「綁了李蔚然和李蔚丞兩人,餘下的我來做。」
謝妄輕輕頷首,示意自己知曉了,又道:「殺了?」
楚稚望着謝妄那雲淡風輕的眼神,微微愣了下,緊接着道:「不必殺了。」
孩子
「這兩個孩子可不是無辜的。」謝妄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早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楚稚道:「無辜不無辜的,在我眼裏已然不重要,只是他們眼下還不能死。」
謝妄這才作罷。
「回府吧,待你回去,我手下的人便動手了。」
楚稚起身,不再猶豫,轉身離開王府。
一路回到莊子上,抬腳進了雅間。
推開門,便瞧見李溫如同怨鬼一樣怨恨地看着她。
他會劉狗兒反綁着扔到了地上,狼狽至極,那兩個被他帶過來的孩子早就被送走,屋內只剩下他們三人。
「嗚嗚嗚嗚!!!」
李溫口中塞着布條,見她上前,嗚咽得更加厲害。
楚稚冷眼看了他一會,抬手將布條從他口中扯出。
「你還想不想你那兩個孩子活着了!!!」
李溫脫口而出,扯着嗓子對楚稚喊道:「我不信你能綁我一輩子!信不信我回去就將你的孩子殺了!」
楚稚冷眼看着他,道:「有本事你就再說一遍!」
「那兩個孩子腳底下的胎記一擦就掉,被人挖去眼睛拔了舌頭!」
她怒道:「這一看便知不是我的孩子!」
李溫的詭計被她道破,他猛地住口,惡狠狠地盯着楚稚:「你知曉什麼?你覺得我真的會叫兩個孩子同你見面?!」
李溫陰沉地眯眼:「你簡直是做夢!孩子還活着,但你現在惹惱了我,我就不但保證孩子還能活着了!」
楚稚不屑地仰頭:「你還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李溫,我是那麼的了解你,又怎麼猜不出你在想什麼呢?」
看着李溫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她道:「你最好是同我坦白,否則,我會叫你也感受下這樣的感覺。」
李溫怎麼可能會說?
這是他牽制住楚稚最後的底牌。
楚稚見狀,直接帶着人回了李府。
不等馬車行到李府前,遠遠的,還在路口上剛轉過來的時候,便瞧見李府外頭圍滿了皇宮裏的侍衛。
在那人群中,謝妄不可一世的高坐在馬背上,鄙視地朝李府望去。
楚稚一把拎起李溫的衣領,猛地將他架到窗牖上,道:「你好好看看,你還有沒有後路可退!」
李溫原本還在掙扎,待看清府前圍着的人後,像只嚇尿了的兔子一樣癱軟在地上。
是謝妄!
還有這些侍衛
謝妄是專門來拿他的。
這些年來,他沒少幫着貪官肖潤搜刮民脂民膏。
然而,李溫卻不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他清楚地知曉,謝妄是幫着楚稚來對付他的。
兩人的目的還是為了從她口中撬出些什麼。
他咬着牙,惡狠狠地道:「你居然找謝妄來對付我!」
李溫瞬間紅了些,面色猙獰地笑着:「那也別想讓我說些什麼!」
「楚稚,我知曉的,你不敢對我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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