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世界多奇葩
池糖現在滿腦子都是撿到金子的感覺,這是什麼運氣,狗屎運都拍馬不及,不愧是氣運女神,隨便進個秘境都能撿到化神修士。
人家還是死皮賴臉地跟着的。
哈哈哈,池糖真想對天大笑三聲,以示自己的開懷。
不過這樣子太丟人,她起碼也是個任務者,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自從知道男子是化神老祖後,池糖對他的態度就有了微妙的變化,稍微有那麼一點狗腿。
&輩,嘻嘻。」池糖很不好意思,「您是怎麼進入秘境的?」
&止。」男子看她一眼,神色認真地糾正,「我的名字。」
額?池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立刻誇張道:「哇,前輩的名字真好聽,不過您是前輩,晚輩怎麼能叫您的名字呢?」
池糖的話讓墨止十分不解,為什麼不能喚名字,他想聽她喚墨止二字。只要想到自己的名字會從她唇齒間流出,墨止就有觸電的感覺,全身忍不住顫慄。
因為自小生活環境單純的緣故,墨止並不太能理解池糖的討好,他從小生活封閉,幾乎每天都在修煉,見過的人屈指可數,除了為其講解功法的兩位長老,就只有池糖。
除了修煉和一些簡單的書本知識,墨止對人事一竅不通,純潔得像張白紙。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出自本心,直接而赤誠,不含一點雜質。
&止。」墨止重複了一遍,一雙眸子清晰地映出池糖的倒影,神色認真且執拗。
&池糖剛開了下口,就又被對方打斷,「墨止。」他似乎是不達成目的不罷休,如果池糖不答應的話,他可能要一直重複,重複到天荒地老。
真是固執!
池糖暗自腹誹,因為對方是化神老祖,她也不好抵抗,只能順着他喚了一聲:「墨止。」
聽見她的聲音,墨止原本執拗的神情瞬間如雪蓮綻放,仿佛天地間都充溢着喜悅。池糖看見他眉眼舒展開來,那英俊的面目因為欣喜而柔和起來,像是水中的月亮,清泠泠般溫柔。他其實並不像一個化神大能,身上沒有大能者的威勢和嚴肅,反倒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少年,懵懂好奇,又有自己的堅持。
既然池糖已經叫了自己名字,墨止覺得作為交換,她也應該說出她的名字。
因而,他雙目期待地望着他,墨色瞳眸閃耀着緊張和好奇。
可惜池糖並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想讓她再叫一聲。好吧,誰讓人家是化神老祖呢,實力不如人,當然要低低頭,討對方開心。
想到這,池糖開口:「墨止。」
不是!墨止不高興了,原本瀲灩眸子瞬間黯淡下來,他煩躁地皺了皺眉,似乎為池糖不解他意而感到十分不開心。
看到他這個樣子,池糖嚇了一跳,趕緊安撫:「怎麼了,墨止怎麼了,不開心麼?」
墨止垂着頭,一言不發,他對池糖不能和他心意相通一事十分不滿,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他不喜歡這樣。作為一個從小生長環境單純至虛無的人,墨止連發脾氣都不太會,只會沉默着一言不發,只有緊繃的下頜能顯示出他在不開心。
池糖圍着他轉了半天,問來問去,可他就是不說話,嘴巴像是黏住了。她嘆了口氣,正欲放棄,突然福至心靈,直接開口:「林嵐,我叫林嵐。」
聞言,墨止眼前有一瞬間的光亮,不過這光亮停留的時間很短,只是一閃而過。
墨止緊緊抿着唇,看起來比之前池糖不通他心意還要不開心,瞳眸如墨,其間波濤翻滾。表情儘是抗拒,隱隱似乎還帶着一種失望。
&是名字麼?」池糖這次真沒辦法了,都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看來男孩的心思也挺難猜的。
算了,不管了!
池糖決定離墨止遠點,正好他生氣呢,估計應該不會再跟着她了吧。
她試探着往前走兩步,墨止果然沒繼續跟着,留在原地不動。一直期盼的事情終於成真,一時間池糖心裏還真是有些五味陳雜,說不出的複雜。
她深深地看了墨止兩眼,朝他揮了揮手,念了聲再見,就繼續往前走去。
剛走了兩步,原地不動的人突然又跟了上來,走到她旁邊。
嗯?池糖扭頭看他,正巧他也在看她,神色認真,「名字。」他開口。
&止,啊,不是,林嵐,我叫林嵐。」
她慌亂開口,說完就見墨止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抿了抿唇,似乎在克制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像是拗不過她一般,終於開口,語氣里滿是委屈:
&騙我,你不叫林嵐。」
林嵐確實不是池糖的真名,但卻是原身的名字,池糖準備回答墨止時,腦海里下意識閃現的是池糖二字,不過她很快意識到,林嵐才屬於這個世界,便瞬間改了思緒,說出林嵐二字。
可殊不知,墨止心思純淨,不染纖塵,當他一心在一個人身上時,就是全然的貼近感知,眼裏只容得下對方,再無他人。不僅如此,他同時又是修為高深的大能者,池糖只一個情緒微轉的功夫就讓他覺出不對來,他本能地察覺到池糖在騙他。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在墨止的認知中,欺騙是一種疏離,是不友好。而他這麼親近池糖,想和她在一塊,可她卻不喜歡他,欺騙他,對他不友好。
長這麼大,墨止還從沒在什麼事情上委屈過自己,向來隨心所欲,宗門也一直將他當成祖宗供着,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第一次在池糖這裏碰壁,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開心,不想再理她。所以在池糖剛開始邁出兩步離開時,他立在原地沒動。
他不要再理這個說謊的騙子了!
可是當他看着她的背影真的漸漸遠去時,心頭突然慌了,像是一件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漸漸遠去,令他惶恐不安。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立刻便追了上去。
其實……其實被騙也沒什麼,尤其是被她騙,她還可以騙得更狠一點。
池糖已經不能掩飾自己的震驚,目光瞪得溜圓詫異地望向墨止,他、他怎麼知道?難道是因為修為,感知敏銳?
不可能啊,她也不算是說謊,林嵐確實算是她的名字。
池糖壓下心虛和慌亂,死鴨子嘴硬:「我確實是叫林嵐,你不信就算了。」
聞言,墨止澄澈如琉璃珠子的大眼暗淡一瞬,就像純潔的小孩子被一心依賴的父母欺騙一般,眼中明明白白寫着失落。
墨止低垂了頭,小聲:「既然你說你叫林嵐,我就信你。」
天啊~
池糖真是頭痛,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沒親近到這個地步吧,騙來騙去不是常態麼,他幹嘛這樣說,好像她是罪人一樣,令她無端心虛。
因為這個小插曲,池糖再面對墨止的時候,心頭總是有些小彆扭,而且腦海中警鈴大作,覺得自己似乎惹了一個□□煩回來。
這貨不會想一直跟着她吧!
池糖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卻不小心接觸到傷口,疼得她嘶了一聲。
奇怪?傷口怎麼還沒癒合,修士有靈力蘊養,自愈能力強,這點小傷口早都應該痊癒了啊,怎麼傷口還在。
池糖順手化出一面水鏡,對着鏡子照臉上的傷口,唔,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還存有深深的印記,半點沒有癒合的趨勢。
這是怎麼回事?池糖納悶地偏頭看墨止一眼,目光無聲譴責:都怪你。
接收到池糖的譴責信號,墨止趕緊湊過去,急急道:「我來,我幫你。」
好吧。
池糖點點頭,把臉湊過去。墨止抬起右手,指尖輕觸,輕輕在傷口上一撫,原本猙獰的傷口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墨止的手卻還貼在上面,女子皮膚白皙宛如剝了殼的雞蛋,臉蛋飽滿水嫩,軟軟的像是綿絮。跟他自身的堅硬完全不同,墨止像是迷惑,又似是沉迷,指腹貼在池糖臉臉頰上半點不想離去。
他又想到方才咬上去的觸感,在嘴唇剛貼上去的一刻,他像是觸到了軟嫩的糯米糕,軟嫩溫潤,直想讓他永遠貼上去。
想到這,墨止心中有幾分懊惱,他後悔了,剛才真是不該咬下去的,其實只是單純的貼着感覺就很好了。
墨止不捨得離開,眷戀着指腹下柔軟的觸感。
池糖轉了轉眼珠,餘光在他貼着自己臉蛋上的手背上瞄了瞄,輕哼一聲,語氣不無嘲諷,「怎麼,想占我便宜?」
她本意是嘲諷,不想墨止根本不理解,還以為是單純的問句,脫口而出:「想,好想。」
靠!
池糖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下去,瞪人:「你裝什麼單純,聽不懂我說的話麼,不准占我便宜。」
指腹離開溫潤的臉頰,墨止失落地摩挲了一下指腹,心情鬱郁。他確實不理解何為佔便宜,但他心思通徹,聰明至極,心性單純只是因為初初接觸外面的世界,並不是因為痴傻。
所以結合之前說話的語境,雖然他不明白池糖口中的佔便宜到底為何意,卻恍惚明白她指的是他將手貼在她臉頰一事。
墨止俊美無鑄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抬眉又垂頭,如是幾次,緊緊跟在池糖身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那,那我到底怎麼做才能占你便宜呢,我好想占你便宜,好想。」
池糖原本是悠然走路的狀態,食指敲打着下頜,探究秘境,結果就這麼突然的被墨止的一句話給嗆住了。
嗆得她連連咳嗽,雙頰通紅,眼瞳水光晶亮,滿是怒氣和震驚,她不可思議地望向墨止:「你、你剛才說什麼?」居然有人會無恥到這種程度,竟然當面說要佔她便宜,哼,虧她還以為他是個好的,被他純潔的大眼給迷惑,沒想到居然是個色胚。
墨止眨眨眼睛,神色茫然,不知道池糖為何會震驚,愣愣重複:「我想占你便宜,你願意麼?」
願意你個大頭鬼,誰會願意這種事。
見他雙目明澈坦然,沒有一點羞窘之態,反而直白的像是詢問她喝不喝水一般?池糖心裏終於生出疑惑,回憶他方才種種,無論是眼神、話語、行為、神態無一不純淨單純,仿佛根本不知羞窘尷尬為何物,說話做事全是出自本心,態度無一點矯飾,乾淨明澈得仿佛透明。
難道說,他是……不懂?
揣測半晌,池糖糾結地用了不懂二字,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墨止的狀態。說他是傻子?根本不可能,傻子能修煉到化神期,他的實力可不是作假,起碼她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若說他不是傻子?池糖心裏又開始犯嘀咕,觀他做事說話懵懵懂懂的,天真稚純,根本就什麼也不懂。
思考半晌,池糖心底漸漸有了一個猜想,不過還是要試探一下才能確認:「墨止,你知道我是什麼修為麼?」
&丹。」
哎呦,不錯麼,答得很準,繼續>
&你知道什麼是佔便宜麼?」
這個他也知道,墨止眼睛瞬時彎成一對月牙,開心道:「我知道,就是摸你的臉。」
&有呢?」
&有什麼?」墨止懵懂了。
果然啊,池糖越來越篤定心中的猜想,繼續問詢:「你見過幾個人,是第一次出門麼?」
&怎麼知道?」墨止很開心的樣子,「我是第一次出門,你是我見過的第三個人。」
哇靠,真是個純潔的小白羊!
池糖內心的邪惡的小因子開始沸騰——
她要把他教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