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在膠州灣里快閒瘋了,剛才鬼子飛機來的時候一直在海里轉圈,降落傘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把軍艦橫過來,瞄準降落地點開炮」。
兩艘軍艦橫陳,十多門艦炮瞄準了海灘北側的降落物資。
奔跑的日軍發現了遠處海面上的軍艦,見軍艦調轉了方向,明白這是要開炮了,沒有畏懼,沒有恐慌,大聲喊着繼續奔跑。
「板裁!板裁!板裁」!
似乎也料到了自己的命運,奔跑的小鬼子面目猙獰。
轟!轟轟轟!
艦炮一輪齊射,炮彈在奔跑的鬼子前面幾百米爆炸了,即使地面堅硬如鐵,也炸出了十多股黑色的泥土幕牆。
鬼子猙獰的面孔更加瘋狂了,眼裏雖然露出了恐懼,但更多的是嗜血的光芒。
艦炮調整完射擊標尺後沒有繼續開火,靜靜的等着鬼子進入射程。
「哇呀呀」!
「挖拉拉」!
「板裁」!
鬼子繞過了剛才艦炮射擊炸出的彈坑,瘋狂的撲向七零八落的木頭箱子。
轟!轟轟!
兩艘軍艦一輪煙火,鬼子陣營里又騰起了一片巨大的泥土幕牆。
已經進入爆炸範圍的鬼子坐了土飛機,殘肢斷臂和軀體在爆炸的泥土中紛飛。
箱子太大了,拖不動,根本拖不動,鬼子吶喊着用刺刀割斷降落傘的繩子,爬上爬下的捆綁。
轟!轟轟轟!
炮彈又來了,尖利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呼喚。
轟!
幾處炮彈箱子隨着劇烈的爆炸殉爆了,先是騰起了沖天的火光,黑色的泥土瞬間遮蔽了天空,爆炸的衝擊波衝擊到了幾公里外的日軍軍營,站在箱子上一臉絕望的諫山春樹被沖的向後倒去,同樣被沖的歪歪扭扭的衛兵不顧一切的接住了將軍。
頂着五輪射擊,日軍捆綁完了箱子,呼喊着亡命的往回拖,太沉了,一個箱子大幾百斤,地面上被炸的坑坑窪窪難以拖行,太難了啊!
轟轟轟!
死亡的尖嘯還在繼續,箱子依然在不斷的殉爆,場面一度不忍直視了。
諫山春樹沒眼看了,旁邊焦急的上野直臣快崩潰了。
「閣下,快下令撤回來吧!他們出不來的」。
諫山春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努力的想擠出來點淚水卻做不到。
「打出撤退信號吧」!
咻!
一顆綠色信號彈升空了,正在遭受轟炸的鬼子看到了撤退的信號,他們內心早已經崩潰了,都炸成這個樣子了撤退,早就不應該來的知道麼,蠢豬,最愚蠢的指揮官。
一些鬼子亡命的向回奔跑,一些已經跑不動了,趴在箱子上痛苦哀嚎,還有一些不想放棄,依然在拖着箱子艱難的移動。
轟!轟轟轟!
艦炮開火的速度很慢,但每次炮彈襲來都能造成嚴重的殺傷,大多數鬼子耳朵已經震聾了,看着同伴像是大聲的呼喊哀嚎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炮擊進行了半個小時,該炸的基本都炸了,或許還有些殘留,但已經不重要了,物資掉落的空地像是春日裏的經過了深耕的農田,到處是坑坑窪窪翻出的新土,只是土裏面沾染了些色彩,鮮紅的血液,光潔的「蓮藕」,還有一顆顆污七八糟的腦袋。
諫山春樹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一個步兵聯隊,一個步兵大隊,還有大半個工兵聯隊,逃回來了最多三分之一,這些逃回來的也很危險,有的跑着跑着吐血了,還有的逃回來了也是一臉瘋狂。
王大雷滿意的收起瞭望遠鏡,下令艦隊繼續游弋,剛才的景象歷歷在目,心中仿佛有團火焰在燃燒,恨不得跳下冰冷的海水洗劑自己,什麼人比軍艦重要,什麼必要的時候放棄軍艦,不可能,死也不可能。
諫山春樹吐血萎靡,上野直臣令醫護照顧好將軍,自己主動挑起了大梁,糾集了幾十個中佐以上的軍官下達撤退命令。
75mm口徑的炮彈打沒了,曲射炮彈也剩下了寥寥無幾,糧食還能吃兩天,關鍵是沒有燒的柴禾,地面挖不動,冰牆也沒有柴禾燒水建造了,上野直臣心裏清楚得很,留下只有一個字,死!
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只要突破到小珠山以南,藉助艦炮的掩護可保無憂,等運兵船到了,起碼能出去三萬多兵力,現在這種情況,再想着青島城就是個笑話了,不管沒有炮火支援,就看那些士兵都臉色就知道,這仗已經沒法打了,上野直臣怎麼也想不明白,五萬兵力啊!是怎麼淪落到這般田地的。
僅僅十分鐘,外圍部隊開始衝擊雷區了,還是借着中午的新茬,問題又來了,工兵不幹了。
工兵聯隊長山口青流在瘋狂的抗議,說的好聽,工兵排雷,不就是去雷陣上瘋跑麼?
一個工兵聯隊只有六百七十二人的兵力,上午排雷死了三百多,剛才去搶物資又被炸死炸傷了接近二百,就剩下一百多人還不放過。
他們是兵,但他們是高級技術兵種,不是劈柴,也不是人肉滾雷器,現在還要他們去肉身趟雷,憑什麼?憑什麼指揮官的失誤要讓他們去玉碎,他們寧可衝鋒的時候倒在槍口下也不想被那可怕的地雷炸成一堆碎肉。
工兵聯隊長山口青流越說越怒,突然拔出了指揮刀,在一群人錯愕的眼神中一刀扎進了自己的肚子,鮮血噴涌而出,山口青流死死地握住刀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橫向一拉,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中。
「中佐閣下」!
「山口君」!
兔死狐悲,僅剩的一百多個工兵死死的盯着下達命令的上野直臣,目光太可怕了,看的上野直臣一個哆嗦。
「板裁」!
一個眼睛通紅的工兵瘋了,脫掉上衣奔向了離他們最近的雷區。
轟!
工兵被炸成了碎塊,可怕的場面沒嚇到剩下的工兵,僅剩的一百多人全部脫掉了上衣,沒往西面的缺口奔跑,諷刺性的沖向了剛才爆炸的北側雷陣。
轟!轟轟轟!
最遠的跑進去了七八十米,一百多名工兵全部被炸成了碎肉,這群工兵似乎在表達着悍不畏死,更像是絕望中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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