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蒙山到了,三個老人根本沒有睡意,和陳風是越聊越投機,接觸多了,越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了,國內形勢,中日形勢,國際形勢,東南亞的未來,西歐戰場,德國和蘇聯的塑料盟約,美國和日本不可違逆的利益衝突,讓三個老人大開眼界。
「伯伯,兩位叔叔,這就是蒙山了,晚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我們是在下面休息天亮上山還是現在就登山」?
陳嘉庚看着兩個老兄弟問道:
「你們怎麼看,現在上去」?
後面的李清泉坐車坐的有些腿腳發麻,正在慢慢的活動着身體,聞言笑着說道:
「明早登山吧!我要看看那片傳說中的紅草地,聽說最多長半米的紅草長到快一人高了,都是喝鬼子的血長高的,這樣的奇景怎麼能夠錯過」?
陳國慶到地方也下車了,睡了一路,雖然顛簸,但也補充了點精神,聽到紅草地忍不住問道:
「在哪裏?紅草地在哪裏,我怎麼什麼也看不到」?
陳風指了指剛才路過的地方。
「就在那一片,再過幾個小時天亮了就看到了,帳篷準備好了,大家先休息下吧」!
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這次行程雖然安全,但真的很累,一人一個帳篷,床鋪被褥齊全,陳風不打算拆這片帳篷了,剛拆了又得安,勞心費力的。
三個老人都睡了,陳國慶反而不困了,等老人都睡下了,鑽進陳風的帳篷問東問西,有太多想問的內容了,要不是身體不允許,說什麼也得擠上吉普車問一下。
「冷槍隊長,能給我說說兩次狙殺的事麼?你不知道,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在新加坡,當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你不明白那種感覺,就像在大海里溺水了,突然被人救了起來,一口新鮮的空氣吸進肺里,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這個陳國慶也是個性情中人,做事不拘小節,你不困我也不困麼?不過陳風還是準備給他認真講解。
「國慶哥,別喊冷槍隊長了,喊我兄弟就行,五百年前我們可能還是一家子」。
「那行,你這聲哥喊的我心裏熱乎乎的,我躥錯父親來拜訪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打鼓的,擔心你不待見就難堪了,畢竟你是個驕傲的人,從來沒接受過任何組織的編制,外面的人都在瞎傳,說你驕傲的誰都看不上」。
陳風有些無語,自己只是看不上鬼子好不好,對於抗日的隊伍和組織都是很尊重的好麼?不過陳國慶說的也有可能,消息不流通,還不是靠報紙上的那點戰果和茶館裏的說書人傳話題麼?那些說書人,把自己說成三頭六臂都不奇怪。
「國慶哥,我可能是有點驕傲,但那都是針對小鬼子的時候,對於能打鬼子的隊伍和組織,我還是非常敬佩的,你們也一樣,在南洋無私的給抗日組織捐款捐物,我之前早就聽說過,心中也是敬仰萬分」。
陳國慶被一句話說激動了,連千里狙擊的事都忘了,瞬間介紹起他家對抗日的貢獻了,從辛亥革命開始,陳家就一直資助孫領導的起義軍,在家鄉辦學堂,從小學到大學,支援家鄉建設,七七事變之後,聯合愛國商人成立援華組織,出錢出物支援抗日,陳風雖然知道陳嘉庚是支援抗日第一華僑華人,聽到這些還是免不了佩服。
「報告」!
「進來」!
李雲煙端了兩杯熱茶,一人一杯放在兩人身邊。
「隊長,院長上山了,吩咐不能讓陳公子過度疲勞」。
「好,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兄弟,好姑娘啊!我看着對你不一般啊!什麼時候成喜」?
陳風沒有否認,吹了吹杯子上面的茶葉說道:
「打完小鬼子,什麼時候都行」。
陳國慶豎了下大拇指。
「兄弟,喝完這杯茶就睡,你簡單給我說一下一怒之下的千里狙擊好麼」?
一杯茶水喝了一個小時,等陳風講完了狙殺嚴峻六和岡村寧次的段子,東方已經露出白肚皮了。
陳國慶意猶未盡的回了帳篷,這次再回去聚會啥的有的吹了,自己最少能做半年的主角,不行,不能一次吐露出來,要慢慢的引人入勝。
陳風沾床就睡,睡一個小時就得起來,老人家都起的比較早,不能讓人家起床等着自己。
想好的睡一個小時,一覺睡到了早上七點半,陳風着急忙慌的鑽出帳篷,讓人等着自己太不禮貌了。
「隊長,別急,他們都還沒起」。
李雲煙端着一盆子溫水,手腕上搭着一條毛巾,不知道是怎麼猜出來陳風現在醒的,也可能是已經等了一會了。
陳風接過溫水回了帳篷,故意沒接李雲煙臂彎處的毛巾,李雲煙跟着進了帳篷,把毛巾搭在了帳篷裏面的銅盆架子上。
「雲煙,麻煩了,你也沒睡醒吧」!
李雲煙果然沒忍住好奇:
「隊長,我怎麼感覺你以前就知道他們啊!還是很熟悉的樣子」。
陳風洗着臉偷偷的笑,怎麼解釋呢,總不能說是自己課文里學過,對他無比敬佩吧!
「雲煙,我們下一步可能要在東南亞做一點佈局,陳家在那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以後少不了他們的幫助」。
李雲煙捂着耳朵奪門而逃,不能聽,絕對不能聽,一個青黴素的事,梓涵妹妹現在還在懷疑人生,隊長的想法知道的越少越好。
幾個客人陸續的醒了,陳風帶着他們看紅草地,沒有一人高那麼誇張,不過一米多還是有的,人進去只能露個頭。
陳嘉庚看着鑽進草叢的兒子滿臉欣慰,不過欣慰不是給兒子的,而是給旁邊同姓的陳風。
「小風,這一片下面埋了多少日本鬼子啊」?
「沒細數過,不過五六萬應該有的」。
陳風回頭指了指東邊的山澗:
「那邊還埋了上萬,本來有個深溝的,後來快填平了,當時考慮簡單了,今年一下大雨就衝出來一些,太噁心了,只能把上面炸了給山水改了道」。
「哈哈哈哈哈哈」!
陳嘉庚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另外兩個老頭也笑的很開心,陳國慶聽見笑聲出來問什麼事情,幾人都不說,急得直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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