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多慮了。」沈鏡冷冷地回應道,「本侯與夫人的感情素來很好,不勞公主費心。」
蘇婉清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心中不禁有些鬱悶。
【我說華茵,你的戲份也太多了吧?我當初真不該救你!】
【我和沈鏡的事關你啥事啊?在這裏上躥下跳的。】
華茵沒有氣惱,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聽說你將白姨娘給休了?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一番,最後停留在蘇婉清的臉上,「不會是因為沈夫人善妒吧?」
蘇婉清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沈鏡則是一臉平靜,他淡淡地開口:「公主很閒?」
「你!!!」華茵氣得聲音都變了調:「沈鏡,我可是為你好,你無緣無故休了人家,你以為別人會怎麼看你和你夫人?」
「白氏觸犯了本侯的底線,自然不能再留在府中,公主難不成要保她?」
華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過去被沈鏡捧在手心的白顏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解決掉。
這個蘇婉清到底有何過人之處,能讓沈鏡如此維護她?
蘇婉清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沈鏡會這麼支持自己,不禁多瞄了他兩眼。
「好的,這件事我本公主也沒興趣插手,侯爺,你也聽說了你的這位寶貝夫人是個神醫,皇祖母的頭痛越來越嚴重了,治療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好轉,想請她進宮看看,你不會反對吧?」華茵突然轉變話題,語氣中帶有一絲諷刺。
【天啊,又來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蘇婉清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但華茵似乎抓住了她的弱點,「沈夫人,你不是說醫生應該盡職盡責,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本侯的夫人不是你可以命令的。」沈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冷漠,「沒事就回去,不要總是來這裏。」
華茵被沈鏡的話震驚了,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氣,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哼,真是不識好歹!」華茵淡淡地說,「如果不是我公主的保護,皇祖母可能已經派人來『請』了,那時候你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那現在有嗎?」
對於沈鏡的冷漠,華茵氣得臉都綠了。
「沈鏡,你還不明白嗎?我對這位寶貝夫人沒有惡意。」
「如果她真的有那種能力,進宮去給皇祖母看看又能怎樣?」
「又不是治不好就要掉腦袋,拒絕豈不是更讓人說閒話?」
沈鏡顯然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正要叫人強制送客,「凌滄!」
蘇婉清急忙拉了拉沈鏡的衣袖,示意他不必再為這件事爭執。
「公主殿下,能否多問一句,是太后娘娘主動要妾身入宮,還是殿下向太后娘娘推薦了妾身?」
「有區別嗎?」華茵冷冷地笑了笑。
「沒有,但是妾身想知道答案。」
【當然有區別,如果真的治好了太后,前者是我的功勞,後者是你的功勞,你的小算盤打得真響】
【讓我來想一想,太后是你母妃的親姑姑,按理說她應該支持你的親哥哥四皇子上位才對】
【可惜華明遠根本無心皇權】
【哦?這個小公主很有野心啊!】
沈鏡:「」
華茵淡淡地說:「本公主看到你治好了四皇兄,特意向皇祖母推薦你的,不用謝恩,盡心為太后娘娘治療就是了。」
「侯爺,既然殿下這麼有誠意,我再拒絕就不合適了!」蘇婉清平靜地說。
沈鏡有些不解。
雖然對方是皇室,但也不至於不給他這個鎮北侯一個面子。
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夫人進宮。
這個女人,不是說怕掉腦袋,怎麼突然又願意去了?
華茵看着蘇婉清平靜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不甘。
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從容不迫,好像誰也拿她沒辦法,真是氣人。
「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先請回,妾身準備一下,稍後就進宮。」
蘇婉清微笑着說,同時向華茵行了一禮。
華茵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留下沈鏡和蘇婉清兩人面面相覷。
「不想去可以不去。」沈鏡開口道。
蘇婉清看了沈鏡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過了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
「不,要去,治療太后這麼大的事,可以出名!」
沈鏡的眼神不明。
出名?
曦日閣內,賴在侯府還沒走的白顏已經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摔了。
沈鏡冷眼看着這個十幾年來一直在裝病的女人,心中毫無波瀾,連最初的一絲同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位為她診過脈的呂太醫雖然口風很嚴,但調查的結果已經很明顯。
為了讓白顏在侯府能穩坐如山,這麼多年來一直故意稱她病情危急。
調理白顏身體的那些昂貴的醫藥費、滋補費都流入了他的口袋。
幸好這只是他們之間的利益往來,沒有查出前朝死灰復燃的跡象。
如果不是蘇婉清捅破這件事,只怕兩年後還真讓他順利退休了。
「侯爺,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求求你再給白顏一次機會,白顏確實是身體不適。」
「呂太醫,呂太醫是太醫令,他難道會騙你嗎?」
「你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再說,一個人能裝病裝那麼多年嗎?」
白顏哭喊着想要撲過去,卻被凌滄隔在安全距離之外。
凌滄毫不留情地說道:「白顏,你還敢提那個前朝餘孽,他人都已經蹲監獄了。」
「你們狼狽為奸的時候,就該想到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侯爺沒有將你立刻驅離已是給你面子,識相的你就儘快離開侯府,叫人攆出去可不好看。」
白顏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聽這話的意思,呂涼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那她的事
一想到自己多年來的柔弱形象徹底被擊碎,她只好立刻博同情,「侯爺,侯爺,白顏伺候你這麼多年,你當真就這麼狠心麼?」
白顏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
這麼多年來,眼淚就是她的殺手鐧,一下子失去作用了,讓她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求得他來見自己最後一面,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你要跟本侯說什麼?」
沈鏡開口,聲音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刺骨而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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