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幾分可信度。」明塵面色鄭重。
「輝兒從未見過生命之樹武魂,也沒聽過學院的黃金古樹,但描述的卻極為相像,尤其是散發淡淡金光這點。」
作為曾經的史萊克學院內院學員,他是有近距離見過黃金古樹的。
散發金光,這是磅礴生命力的外在表現。
「難道,輝兒是神界的某位神祇轉世?」青儀還是說出心中猜測,雖然覺得有些彆扭。
還有些惶恐。
前者是因為神祇轉世這種說法讓她有種被借腹生子的感覺,後者則是害怕這位未知的神未來完全恢復記憶,會疏遠,甚至不認她這位母親。
畢竟,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啊!
明輝也有這種不適跟擔憂,但為照顧妻子情緒,語氣柔和道:「不管怎樣,輝兒現在是我們的親生骨肉,我們共同孕育的孩子,不是麼?」
青儀聞言,心緒稍緩,抿了抿唇,臉上升起微笑,有些釋然地點頭,「塵,你說的對!不管輝兒曾經是誰,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
「身上流淌着我們的血脈,是我們的兒子。」
說完,微挺胸膛,面色鄭重轉移話題。
「塵,我想了下,咱們還是先將輝兒送去本體宗吧。也只有本體宗能讓輝兒的本體武魂得到最好的培養,為未來修煉光翎神弓打下最堅實基礎,使武魂反噬威脅降到最低。」
「至於史萊克學院那邊,再緩一緩應是無礙。」
相伴多年,明塵從妻子口中聽出了不同意味,試探道:「阿儀,你的意思是?」
青儀臉上升起一絲擔憂,「塵,日月帝國這些年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雖然國內越來越重視武魂修煉,但在魂導器科技方面的研發卻從未中斷過,皇室對此也是依舊極為重視,每年撥給明德堂的經費就沒少過,這也造就了明德堂如今威勢。」
「可連年耗費資源發展魂導器,也是讓如今的日月帝國本土資源損耗嚴重。加上貴族豪強兼併,已經有不少百姓到了無地可種的地步,國內矛盾近年是越來越嚴重了。」
「這一點,去年發生的起義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想要挽回當下局面,要麼下狠心對如今的既得利益者,也就是國內老舊貴族勢力下手,來個劫富濟貧。要麼轉移矛盾,對外發動戰爭,東進侵佔原三大帝國肥沃土地。」
「除此之外,在我看來,別無他選。」
「而以明德堂這些年的發展勢頭來看,日月帝國皇室怕是選了第二種方式。」
財政年年大撥,但流入市場的成品魂導器卻很少,足以說明問題。
「我有預感,日月帝國當下正在積蓄力量,積極備戰,早晚要對三大帝國下手。」
她們青家當年之所以選擇遷移到這片雪山之下,最大原因是當時的家主在這片土地之下發現了一座用於製造魂導器的稀有金屬礦脈。為免受人覬覦,隱而不發,年年派遣族中精英進入史萊克學院學習,只為借勢史萊克學院上份保險,並在後續跟學院取得合作。
曾進入內院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也因為這座礦脈,她的家族早早開始接觸魂導器科技。
表面是極北之地周邊的皮毛收購商跟供應商,暗地則在做些魂導器買賣。
極北之地處於天魂帝國北方,內部環境極其惡劣,所謂物以稀為貴,自極北之地產出的皮毛、製作出來的衣物自然深受各國達官貴婦喜愛。
而地位越高,就意味着掌握的消息價值越高。
借皮毛以及皮毛衍生品生意作為敲門磚,經過多年積累,青家明里暗裏掌控的家族產業早已遍佈大陸,其中自然也包括日月帝國。
也因此,能及時掌握一些內部消息。
並在暗中獲取一些最新魂導器科技。
史萊克學院當初能建立魂導系並且掌握不少魂導器科技,便是有着他們家在暗中支持。
「只可惜,依舊沒能追上底蘊深厚的明德堂。」念及此,不由有些感慨。
當然,直到現在史萊克學院都還不知道青家掌握着一座金屬礦脈,只知道青家表面在做皮毛生意,暗地跟日月帝國的地下商會有過接觸,因此能買到魂導器跟珍稀金屬。
歲月更迭,物是人非。而人心最是難測,不得不防!
「所謂唇亡齒寒,塵,我們終究是原三大帝國百姓。」青儀嘆息,隨後神色鄭重。
「作為族長,我絕不能將家族的未來,將族人的性命交付外族之人手中。」
「為防萬一,我必須做到未雨綢繆。」
「輝兒的出現,或許是個機會,讓本體宗跟史萊克學院暫時摒棄前嫌,共抗日月帝國的機會。」實在干不過,家族還可以帶着孩子們西撤入海,這也是先祖當年遷居於此的另一原因。
距離大海足夠近。
「這確實是個機會。」明塵點頭。
「老院長深明大義,一輩子都在為學院考慮,想來會認可你的想法。」
「另外,此事,也只能找老院長談。」又補充道。
換做言少哲以及玄子等老一輩,怕是要當場發飆,大罵他們是學院叛徒。
他們明明只是學院學員,還是已經畢業的。
那幾位看不起魂導器,怎麼說都說不通,他幾十年前還是學員的時候就親自見識過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青儀點頭。
「既如此,我這就出發,親自去找毒不死談談。」明輝當機立斷道。
本體宗雖然也是隱世宗門,但因為愛護短,曾在外鬧出過不小動靜,青家也因此有探清楚本體宗的總部所在。
「至於輝兒後續入學史萊克學院,依我之見,還是等輝兒魂力快到30級的時候再提的好。」
青儀秒懂,點頭道:「行。」
「我明天便帶輝兒去外面宗門先候着。等你回來,輝兒的身體應該也差不多調養好,可以外出獲取魂環了。」
為安全起見,也為給家族留條後路,青家族地從不招待外客。
「好。」明塵起身,大步走出屋。
半個時辰後,明輝從床上醒過來,起身出屋。
隨後,紅嬸到來,在母子倆當面完成一份惟妙惟俏畫像。
「族長,這女子是?」
紅嬸就很疑惑。
明輝她也是看着長大的,她都沒見過的女子,明輝肯定也沒見過。難道是小小年紀春心萌動,臆想出來的?
可小輝今年才六歲啊!這是不是早了點?目光不由一瞥明輝。
這么小,又病體未愈,能行麼?
你在懷疑什麼?明輝感受到了這位長輩眼中異樣,心裏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