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站出來後,因為沒有人接,我們只能打車到局裏。
從車上下來之後,我們愣住了,門牆方柱上豎着的勘探局牌子沒了,院子裏那些花卉盆栽雜亂地倒在地上,枯萎衰敗。一樓大廳的門緊閉,一把顯眼的銅鎖之上還有交叉的兩張白紙條,是派出所的封條。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了什麼」,佟婭有些慌亂,一時間六神無主。
我們走進院子,踏上台階,走到了一樓大廳門前,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門往裏看去,地面上血跡斑斑,前台柜子也側倒在地上,局裏發生過大戰。
「應該是知道我們這個部門存在的勢力做的,不然誰會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險殺入名義上的勘探局」,喬陽露出思索之色,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林子用手掂量了一下門上的銅鎖,「你們有誰會開鎖嗎?」。
「我能開」,喬陽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特製的細鐵絲。
「等等,晚上再來」,馬建軍四處望了一眼,雖然這裏位置偏僻,但大白天還是有些冒失。
「那就先去我和林子的住處,我們離得最近,晚上方便過來」。
雖然都住在附近,但最近的應該數我和林子的住處,而且空間也夠大。
去買了一些吃食後,我們才往我和林子住處走去。
進了屋之後,喬陽和馬建軍兩人有些驚訝,這房子格局和空間比兩人各自的住處要好很多,不過這兩人都是單人居住,沒我和林子的好也正常。
吃完東西後,他們四個便去休息了,坐了一夜火車本來就沒怎麼休息,得為晚上行動做準備,我和林子坐在客廳的長椅上,想休息但睡不着。
「林子,你說副局還活着嗎?」
「當然,他的坎不是在兩年後嗎,死肯定沒死,缺胳膊少腿那說不定。」,林子寬慰了我一句,「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呢。局裏一隊二隊的人去哪了,信息部的人,還有孫於光。偌大的勘探局,就是團團圍住了進攻,也肯定能跑掉幾個吧。而且出這麼大的事,我們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竟然沒聽說,早上的報紙也沒有報道」。
「沒有報道可能是為了減少影響,我們這樣異類的部門,暴露一絲半點都不得了」,對於沒有消息報道我能夠理解,但林子剩下幾個問題我也迷惑不解。
「我們得去一趟派出所才行」,我開口道。
林子看了下表,下午一點多,「時間來得及,走吧,讓他們休息一下,我們去派出所先打聽一下」。
叫醒喬陽,打了個招呼後,我林子便出去了。
晚上回來時已是七點,我和林子打包了飯菜回來,沒等幾人開口,林子便說道:「派出所那邊也沒多少消息,事情發生在二十幾天前,大概就是我們離開局裏第五天。派出所同志收到報警消息趕過來時,遍地屍體。
除了閆嘯主任,其餘一隊二隊,信息部,孫於光的屍體都有,還有不少黑衣人屍體。
他們當時沒有查到局裏同志的任何資料再加入三樓房間裏那些特殊裝備和資料,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于是就上報了,上面立即下了封口令,然後被另一個他們也不知道的部門的人接管了」。
幾人對視一眼,震驚局裏竟然全滅,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但仔細想想,這夥人目標明確,似乎早有預謀,其中充滿疑點。不過目前唯一一點安慰的消息,至少知道閆嘯還活着。
沒了勘探局,余玲和佟婭兩人感覺像是沒有了家一般,神色迷茫。林子握住了余玲的手,開口道:「雖然上面沒有人認識我們,但我們的資料都有秘密存檔,接管過去的那個部門查到後肯定回來找我們的」。
吃過飯後,一直等到十一點多我們才出發。
此刻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勘探局一片死寂,喬陽開了銅鎖之後我們打着手電筒走了進去,沒敢開燈,怕有附近住戶人看見,驚到他們。
乘電梯上到二樓,出來後屋子內一片狼藉,地上血跡斑斑,桌椅翻倒,玻璃碎渣滿地。
看着狼藉的勘探局,我們幾人一陣沉默,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原地站立了半響才往前走去。
查看一圈後我們上了三樓,三樓所有房間門都被打開了,有一些是強行破開的,好幾塊破爛鐵門傾倒在地。
出電梯左手邊第一間房子就是信息部的辦公間,裏面數個資料倒在地上,散落一地被血液染紅的紙張。
「雲姐」
我和林子想起了雲彩,眼角不覺濕潤,佟婭和余玲兩人更是有淚從眼角滑落,馬建軍也是一臉悲痛,只有喬陽痛苦的感受淺薄一些,因為喬陽後加入的,和雲彩見面不超過三次。
從信息部房間出來後,我們一次走過剩下九個房間,有幾間房間我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裏面空無一物,東西應該都被轉移了,藏書室也是空的。
經過左邊中間一間房間時我們停了下來,這是一間辦公室的格局,應該就是孫於光的辦公室。局裏除了楊國富和雲彩能進以外,其餘人都需要經過允許才可以,我們也是第一次看見。
孫於光的辦公室很大,一張辦公桌,還有兩個書櫃,不過此刻都翻到着,地面散落着很多文學書籍,還有許多文件資料。
用手電在房間內尋覓了一圈,喬陽在一旁開口道:「你們過來看看這個」。
翻倒的書柜上散落有幾張文件資料,其中一張紙上畫着七色堇的圖案,下面還有一句話,「七色堇,違道而生之物,取三瓣混藤花服用之,可起身回生」。
看到這句話後,我身形止不住顫抖起來,沒想到七色堇竟然有此功效。不過這藤花也是一類奇物,長得像菱菜,朝紫,中綠,午黃,暮青,夜赤。一天會變換五種顏色,非常奇特,至於有什麼功效,古籍中沒有記載。
我將這張圖紙收了起來,如果見到楊國富,一定要從他那得到三片七色堇花瓣。
林子在一旁面露喜色,對我使了幾個眼色。
我們出了房間繼續往前走去,裝備室裏面也空無一物,不知道是被那伙人拿走還是被上面收回,我想被那伙人拿走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走到盡頭之後,右側一個樓梯直通四樓,這四樓據說只有孫於光和楊國富可以上去,之前我們幾隊人的猜想是四樓陳放着我們出任務尋覓到的寶物,但究竟是不是就不清楚了。
我們幾人交換一下眼神,邁步走上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