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且壓抑,過了不知多久,林子打破了沉默,「抓緊時間休息吧,明天想走出去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是啊」
我當即也贊同道:「你們先睡會,我和林子守着」。
「未濟,你受傷不輕,還是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們幾個輪換就夠了」,余玲一臉關切說道。
雖說身上快要散架了一樣,確實疼痛中混雜着濃濃的疲憊,但我想守夜並不是想着出一份力,而是想趁機和林子商量一些事情。
林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但沒附和,卻是說道:「未濟,先好好休息一晚吧,你這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有什麼事不着急」。
見林子也如此說,我也沒再多說什麼,在火堆旁清出一個位置好好躺下休息。
隨着心神放鬆,濃濃的睡意頓時襲來,將意識吞沒,不給絲毫反抗的時間。
「啊」
朦朦朧朧中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聲熟悉的慘叫讓我驚醒過來,忙睜眼坐起身看向四周。
這一看去,讓我震驚不已。
四周的場景已經變了,此刻身處一個山洞內,在正前方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磨盤大小的兩個圓形石刻。
正是這兩個圓形石刻讓我無比震驚,一個圓形石刻外沿一圈都是白色,內里是黑色;另一個圓形石刻外沿一圈是黑色,內里是白色。
我想要往前走進看清一些,但還沒走幾步,前方的石台景致突然變得扭曲模糊。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林子的聲音,「未濟,走,快走,啊…」。
聽到林子急切的叫喊,我忙回頭看去。只見林子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一個似人又似螳螂的怪物正舉起細長如刀的臂膀砸向林子的胸膛。
「林子」
看見這一幕,我忍不住驚叫出聲,用盡全力奔向林子。
眼看就要來不及,眼前突然變化一亮,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林子」
看見是林子的臉龐,我頓時放心下來,又是做夢。
不過因為夢裏場景的衝擊,整個人的情緒一時難以平靜,深深喘了幾口氣後才覺得恢復一些。
林子這時一臉怪笑說道:「未濟,認識這麼多年了,原來你做夢時不止叫呂萱嫂子的名字,還叫我的名字呢」。
「女人也就算了,男人被我夢裏點名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小子還是小心點好」。
沒好氣地回了林子一句,我這時才注意到天已經亮了,不過天邊沒有一絲朝霞,看來今天是個陰雲天。
「咳咳咳…」
「走吧,該出去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我這時也才發現到趙山南已經醒來,不過臉色很難看,沒有恢復多少。
收拾清理好現場,於鳴扶着趙山南,我們往進山來時的路走去。
休息了一晚,我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許多,不過胸口處還是有些難忍,至少可能骨裂了。
強忍不適走了一上午,趙山南可能也很難受,先我說出了停留休息一會。
坐下喝了點水,正想躺下喘口氣,大腦突然一陣暈眩刺痛,讓我控制不住搖晃了一下。
「該死」
雖然有段時間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自己很快就不是自己了。和蛇魅這事不能再拖了,真等到控制不住的時候,要是傷害到身邊人那就後悔莫及了。
「好了,我們走吧」。
休息了半個多小時,趙山南起身說道。
再次上路,我們在山嶺中又行進了三個多小時。
路是之前走過的路,可走着走着,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一天時間都快過去,按理說應該走了有近半路程,至少也該快到發現有奇異生物的水潭附近的那片山林,但抬眼望去只有茂密的樹木和坡嶺。
又走了一會,林子忍不住開口道:「我說是我們速度變慢了,還是路變長了?要不要停會吧,我這心裏怎麼越走越沒底啊」。
「確實有些不對勁,停下吧」。
趙山南望了望四周凝思道。
我們幾人隨即停下了腳步,於鳴在一旁猜測道:「會不會是磁場變化影響了我們」。
李梅茹道:「我們是按着走過的路線走的,即便磁場變化,不可能影響路程距離」。
「主任,看出什麼來了嗎?」,林子開口問道。
趙山南正思索着,一時沒有回答。
「欸,你們看那邊?」
余玲這時突然指着一個方向道。
順勢看去,遠處荊棘叢中露出來一張披散着頭髮的無毛貓臉,煞是恐怖嚇人。還好已經見過,正是昨晚幫助我們的那隻「類」獸。
類獸發出一聲如貓一樣的叫聲,隨後向我們跑動而來。
不過類獸並不是直奔我們而來,而且奔向我們前方,一直跑到我們前方五十多米的地方。
停下腳步後,類獸回頭盯着我看了看,又嘶叫了一聲,而後一扭頭往前邁步而去。
「什麼意思?」,於鳴開口道。
「它應該是叫我們跟着它,想帶我們出去」,林子說道。
趙山南道:「那就跟着它吧,不過還是小心點」。
跟着類獸前行,不過一個小時,我們便看見了快要到那個水潭前的那片山林,但天色這時也逐漸開始暗下來。
看了看天色時間,我說:「主任,看這情形我們今天可能還要在這乾飯盆呆上一晚上了」。
趙山南停下腳步喘了口氣,開口道:「不能休息,我們得抓緊時間一口氣走出去,不然給時間讓那騷狐狸圍上就麻煩了」。
林子也道:「已經到這裏了,再加快點了速度,半夜十二點之前走到外圍沒問題,我就不信這些畜牲敢走出乾飯盆」。
「類」獸這時也突然加快了速度,似乎聽懂了我們所說。
待天色黑下來時,我們已經到了有奇異魚蝦的那個水潭旁。按着來時的路,再翻過兩個山坡,接着再走幾個小時便能到達外圍地域了。
不過趙山南的臉色此刻已是一片蒼白,一副快要撐不住的樣子,當然,我也沒好多少。
見狀,余玲開口道:「主任,要不停下稍微休息會吧」。
「不,不能休息,繼續趕路」,趙山南喘着粗氣,堅定地搖頭道。
見趙山南堅決不休息,我們也只好作罷,繼續跟着類獸前行。
天色漸漸黑下來,夜色下在山中行進是很難的事情。想來這也是我們第一次沒有休息,在夜色下的山嶺中匆匆趕路。
翻過兩座山坡,又前行一段時間後我們到達了第一次駐紮休息時的地方。
我看了眼趙山南,臉上已經沒有人色,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怎樣,但我想好不了多少。
就在此時,類獸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我們,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前方,點了點頭後便跑進一側的植被叢中消失不見。
「什麼意思?」,於鳴再次一臉疑惑。
「我看這意思好像是送到這裏了」,林子開口道。
我說:「應該是這樣,再往前就快到外圍地域了,類獸應該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蹤跡」。
「那我們要不休息會吧」,李梅茹道。
趙山南這次沒有反對,可能也快堅持不住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吃過東西喝了點水,我感覺恢復了不少。再看趙山南,臉色也好了一些。
「好了,繼續趕路吧」
休息不過五分鐘,趙山南立馬又起身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