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小時,衡秋才從房間出來,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你們倆先回去吧,我暫時不回去了」。
我和林子兩人對視一眼,起身離開了。
從望月酒店出來,林子笑道:「弄不好年底得吃衡秋的喜宴了」。
「有可能吧」
我想到一二兩隊,目前也就我們三隊幾乎成雙成對,不禁有些感慨。
「行了,我還得去和余玲見面,你先回去吧」。
我看了林子一眼,這傢伙還真是幸福。
我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小洋房,和呂萱打了兩個小時電話,在書房看書到天黑才回去。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再次來到局裏,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躁動,氣氛反而很平靜。
三個主任的辦公室門都關着,只有副局辦公室門開着。辦公區域三個隊伍都已到齊,汪尚農獨自站在前面,面色平靜,眼皮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安靜有十多分鐘後,汪尚農才動了,抬頭看向我們,「副局長這個位置的人選還沒有確定,目前由我兼任,我暫時會呆在副局辦公室,諸位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問我」。
說完,汪尚農等了片刻,見沒有人有問題,轉身進了副局辦公室。
三個隊頓時議論紛紛,正議論着,二隊那邊傳來一件喜事,一個叫孫國雲的男隊員要和信息部那邊的一個女隊員年底半婚事,這自然免不了又一番祝賀。
衡秋將骷髏幻戲圖的事告訴了弘寇,弘寇匯報給了汪尚農,估計要不了兩天得趕往銅鈸山。
一天無事過去,下班回到住處,林子吃着買回來的飯,開口道:「哎,我剛才聽一隊的於鳴說,副局長這個位置的人選其實定下來了,但那個人不願意加入部門,還在洽談之中」。
「這種終身制的條件,沒幾個願意來」,我搖了搖頭,為進來的人感到不值。
林子吞下嘴裏的飯菜,繼續說道:「咱們也三十歲了,從加入文物局到現在,一晃都九年了,不知道還能幹幾年,我希望我走在你前面」。
「為什麼?」,我看向林子說道。
林子邊吃邊笑道:「我可不想為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你大哭比較好」。
「切,無聊」,我白了林子一眼。
數天後,我們接到了任務,和我猜測的一樣,是銅鈸山的任務。
銅鈸山佔地三百多平方公里,總的地形形勢算是四面環山,中間一座清澈明淨的大湖,叫做九仙湖。
清代詩人徐兆倫曾登臨銅鈸山並賦詩曰:「兀傲東南第一峰,半開靈境白雲中」,使得銅鈸山獲得了「東南第一峰」的美譽。
銅鈸山的景色的確優美,山清水秀,山水相映,如一幅畫卷在眼前展開。
銅鈸山從公元884年,唐朝下令封禁此山,直至清朝同治8年解禁。被朝廷封禁上千年,歷經唐宋元明清五個朝代。因為它山高林密,地勢險要,山中產銅,可以用來鑄造兵器,所以成了禁地。
我們沒有在附近村子落腳,當天直接進了山里。
我們要去往銅鈸山西面,信息部給的資料說西面有些古怪,這片地區的管理人員曾在西面聽到過怪異的聲音。
我們走了兩天才到要探尋的地帶,四周幾乎都是山丘岩石,茂盛的樹木生長其間,遠處還有潺潺流水聲傳來。
白天在四周尋覓了一天,什麼也沒有發現,天色漸黑,我們只得找一處地方落腳休息。
火堆前,林子一邊吃着速食,一邊說道:「我看不是在地下就是哪個山洞裏?」。
余玲白了眼,「廢話,不然露天空地上嗎?」。
鄧叢一臉疑惑道:「鬼方部落是西北方遊牧,為什麼會埋葬到中部地區來?」。
這也是我之前的疑惑,所以猜測可能是鬼方族的哪代後人,甚至有可能是敦煌戍主的後人。
衡秋開口道:「不一定是鬼方部落的一處陵墓,多半是其後人陵墓,或者與鬼方有關的秘地」。
「好了,時間不早了,準備休息吧」,趙山南看了下時間,開口說道。
分配好人選,我和鄧叢,方遠文,季凌丘四人守上半夜。
這銅鈸山的夜裏並不寧靜,不時能聽到什麼動物的聲音傳來,或風吹草動的動靜。
我們四人不得不提高警惕,各自注意着一方。
到夜裏十二點多時,四周突然寂靜下來,聽不到半點響動,這讓人不由得緊張。
等了半響,心裏莫名感到心悸,驚慌,好像有什麼恐怖在靠近。
趙山南這時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一臉驚疑地望向四周。
林子,衡秋等人也突然驚醒過來,余玲打了個冷顫道:「怎麼回事?」。
林子深吸一口氣道:「感覺像第一次見鬼一樣,讓人驚悸,心慌,喘不過氣」。
趙山南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黃符點燃,黃符燃燒後的火焰搖擺不定,撲騰幾下熄滅了。
「好濃郁的陰邪之氣」
聽到趙山南的話,林子緊緊握住了純金短劍,做好了拔劍準備。
「那我們要找的地點應該就在附近了」,衡秋開口道。
「收拾一下,應該就在附近了」,趙山南扔掉手裏黃符說道。
我們幾人立馬帶好裝備,熄滅了火堆。
趙山南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氣場,轉頭看向衡秋。
衡秋點頭道:「我也感覺是這邊方向」。
趙山南這才帶着我們往一個方向走去,越往前走,那種心悸的感覺越明顯。
穿過幾處草叢,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草木稀疏的小山,山前有一座小湖。
這山腳處有一個岩洞,湖水流近岩洞內,湖面與洞頂高有近兩米。
林子看着湖水對面的岩洞道:「那地方不會在這水洞裏吧,咱們可沒船,游進去那太冒險了」。
我們站的湖岸邊離水面岩洞口的距離有近五十米遠,其實挺近的,就是不知道黑漆漆的岩洞內還有多遠。
趙山南借着燈光看了一下水質,岸邊幾乎清澈見底,遠處湖面上有幾點漣漪泛起,水底應該有魚。
趙山南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等天亮再說,先回去」。
我們回去又休息到太陽升起,這才再次來到湖水前。
衡秋試了一下水溫,皺眉道:「水溫比其它地方要低一些」。
方遠文撿起一塊石頭扔在了遠處湖水與山體相交的岸邊,水聲清脆,似乎並不深。
趙山南眼神一亮,沿着湖岸走到湖水與山體相交的最邊上,走進水裏踩了幾下道:「這邊上的下面鋪有石頭,從這裏走」。
我們幾人緊隨着下水,走到水面岩洞口時,水深已接近腰部。
走進岩洞不過十多米,氣溫變得陰冷下來,湖水兩邊的山體石壁上不停有水流從洞頂的縫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