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先從你開始」
陳風葉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儒雅,面容扭曲,走到林子跟前狠狠地踢了一下林子的肚子。
林子疼得悶哼一聲,額頭青筋爆裂,咬着牙罵了一句什麼。
見陳風葉真敢下手,我們幾人驚怒無比,趙山南手裏一根鐵釘出現,想要射向陳風葉,但雙手顫抖無力,扔出去不到兩米遠。
一股怒火支撐着我爬了起來,但沒走出兩步便跪倒在地上,只能憤怒而無力地看着這一幕。
陳風葉回頭掃視了我們幾人一眼,冷笑着抬起腳,對着林子的腦袋踹去。
「砰」
一聲響動傳來,大門像是被撞開一樣猛拍在牆壁上,黃銅法鈴內的鈴鐺這時也脫落掉在了地上。
陳風葉的腳在半空頓住了,轉過身一臉驚色地看去,只見一個俊朗的白髮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
竟然是那個白髮主任,我們幾人不禁有些驚訝。
白髮主任看到是我們幾人,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陳風葉說:「天啟錄給我」。
陳風葉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髮主任,想起來這人是誰,臉色陰沉地說:「你是靈異部的那個主任吧,我說你們這些部門的人怎麼就這麼不懂禮數」。
「天啟錄給我,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白髮主任臉色一冷,沒有理會陳風葉的話。
「你以為你什麼東西」
陳風葉冷笑一聲,將手裏的黃銅法鈴扔向白髮主任,迅速轉身往掛在牆壁上的八卦鏡跑去。
取下八卦鏡,陳風葉轉過身的瞬間,一雙冰冷的眼睛距離自己不過一尺。
陳風葉嚇得往後退去,沒退兩步,只覺得手腕一緊,咔擦一聲,一股劇痛傳來,手掌如麵條一樣軟塌塌的垂落下來。
一聲殺豬般的叫喊聲響起,陳風葉握住手腕跌坐在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巴不住地打顫。
「你你敢對我動手」
陳風葉驚恐憤怒,一臉不可置信。
「無知」
白髮主任冷嘲一句,「天啟錄,你不會聽到第四遍」。
陳風葉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手腕疼痛,惶恐地往樓上跑去。
這片刻的時間,讓我們也緩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多…謝了」
趙山南走過去道謝了一聲。
「想多了,我只是來拿東西」
白髮主任冷淡地回了一句。
「主任,我們?」
看了一眼樓上,我走到趙山南身旁示意了一下。
趙山南的臉色陰晴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為難起來。
陳風葉這時從樓梯上快跑下來,手裏拿着一個黑色木質書盒,上面刻着「天啟錄」三個字。
白髮主任接過天啟錄時撇了我們一眼,看向神色恭敬地陳風葉說:「那個位置是我讓給他的,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說完,留下一臉震驚的陳風葉離去了。
趙山南在一旁同樣震驚無比,緊盯着白髮主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內。
那個臉色陰沉的老頭這時恢復過來,等白髮主任走後,立馬跑過去將大門又給關上了。
這動靜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陳風葉一臉頹然,低沉說道:「不打了,有什麼事你們問吧?」。
「你說不打就不打,剛才不是還想廢了我嗎?」,林子一臉暴怒,按耐不住想要動手。
趙山南按住了林子的肩膀,嘆了口氣說:「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那位我們得罪不起。
他敢廢我們,我們可以揍他,但不能廢了他,不然整隊人都會受牽連,這不是個人意氣能承擔的」。
「那就揍他一頓」,衡秋怒聲道。
「你們敢?再來我真不客氣了」
陰沉臉老頭瞪了一眼,從腰間摸出了手槍。
「桑伯,把槍收起來」
陳風葉臉色蒼白,咬牙說了一句,目光又看向林子說:「如果你們不想請教事情,非要打的話,我也奉陪」。
林子劇烈喘息了幾下,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一邊,不再多說。
畢竟有求於人,趙山南也不想再打,心裏雖憤怒的不行,我們幾人也只能極力克制下來。
趙山南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丹師錄里有李道子這個人嗎?」。
陳風葉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趙山南皺了皺眉,拉着陳風葉走到一邊低聲交談,我們一句也沒聽到。
兩人交談有十多分鐘,趙山南帶着我們離開了。
上了麵包車後,林子忍不住問道:「主任,這混蛋背後那人到底誰啊?」。
趙山南臉色微變,噓聲道:「那位是禁忌,不要隨便談論他,不然說不定哪天你就永遠地消失不見了,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對於趙山南所說的那位更加好奇,連談都不能談,這人還能比最上面的那個人尊貴不成?
趙山南看了一眼開車的信息部成員,繼續說道:「行了,這次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我也沒想到這陳風葉如此目中無人,好在沒有人出事」。
聽到趙山南的話,我想起了白髮主任,好在這次碰巧他過來拿東西,不然按照趙山南所說來看,陳風葉即便真廢了我們其中幾個,也不會有什麼大罪過。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了白髮主任走之前說的那句話,「那位置是我讓給他的」。
仔細一思量,我心裏一陣震驚,整個人都些顫抖。這白髮主任是靈異部的人,以他的本事來說,如果放在古代,那絕對和袁天罡在唐朝時的地位一樣。
如果這推論沒錯,那陳風葉背後那人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自然也是不可提及的禁忌,這在如今的明面上是不允許存在的。
收了收心神,我從車座下拿出水壺喝了幾口,這才冷靜幾分。陳風葉背後那人可是和最上面的那幾人住在一個地方的人,想想都可怕。
林子,衡秋幾人還在問候着陳風葉的家人,心裏的怒氣一時難以消下去。
車子一直開到火車站,拿到車票後我有些驚訝,這不是回首都的車票,而是去浙江的票。
「主任,這是去執行任務嗎?我們不回去拿裝備?」,林子問了一句。
「不需要」
從火車站出來,我們在市內的旅館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趕往目的地。
羅垟古村是座陷於深山中、有着五六百年歷史的村落。這村子不通山路,下車後沿着羊腸小道攀爬了兩個多小時,又翻過兩座山頭才到。
羅垟古村在一條溪流的盡頭,村子有幾百戶人家,村裏的房子基本以青色原木和不規則石塊搭建而成的,可以說是一處世外桃源。
看着這座古村,趙山南自語道:「傳說他來這裏呆過一年半,應該能找到一些足跡」。
趙山南口中說的他,就是之前提過的「李道子」。對於這個名字,我們幾人都沒有聽說過,問趙山南,趙山南只是搖了搖頭,不願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