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屍體,沒有發現什麼傷口,疑惑道:「這傢伙怎麼死的?」。
趙山南用腳將屍體挑了過去,露出背面。
看到背面的情況,我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屍體後背有一個大洞,體內內臟已被掏空,還有半截枯黃的腸子垂落出來
屍體傷口處的血肉有幾道深深的爪痕,血肉糜爛,但看得出下手很利落,是被一爪掏空,我想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存在,大概也就巨蜥蜴或山魈這類動物的手掌可以一爪之下掏出這個血洞。
趙山南盯着屍體血洞看了一會兒,讓我們把屍體扔進河裏。
我和耿河山抬起屍體,一股惡臭直衝口鼻,即便屏住呼吸,也能感覺到屍體的腐臭的味。
將屍體扔進河裏,我們繼續往前搜尋。
到太陽落山時,我搜尋到了一處山間裂縫前,在裂縫前的石堆中,我們發現了幾片黃色花瓣,花瓣帶着一絲類似紫檀的香味。
趙山南撿起花瓣聞了聞,欣喜道:「就是這個,這是甘華樹的花」。
「那有可能就是這條裂縫裏了」,佟婭指着山體間的裂縫說道。
林子說:「這裏有花瓣,那說明有人來採摘過,不會被人摘完了吧」。
「進去看看」
趙山南當先走進了裂縫中。
裂縫只有一米寬,因為山壁岩石起伏不定,所以前面的視線被阻擋住,看不到這裂縫有多深。
往裏走了五十多米,裂縫突然寬闊起來,大概有五米多寬,視線盡頭的出口是茂盛的植被草木。
我們幾人的視線焦點此刻不在盡頭,而是十米外的一棵樹身上,高不過三丈,手臂粗細,枝幹末端有五根分枝,像張開的手掌,枝幹是紅色的。
在最頂端的枝幹上還有三朵黃色的花,如同梨花的形狀。
「甘華樹」
我驚訝了一下,這樹和描述的一模一樣,沒想到幾千年過去,世上還有生長。
在甘華樹周圍兩米範圍內的地面上,有着斑駁血跡,讓我們不敢隨意靠近,即便裂縫四周沒有看到任何存在。
這裏地形狹窄,一但有危險發生,幾乎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我們都將手槍掏了出來,將子彈上膛,警戒着靠近甘華樹。
到了甘華樹跟前,我們等待了有一分鐘,這才讓余玲上樹去摘下兩朵甘華樹花,留下一朵讓它繼續綻放。
看着趙山南將甘華樹收起來,我們心裏鬆了口氣,事情還挺順利。
「呀——呀—」
正要往回走,上空一陣烏鴉叫聲傳來,由遠及近。
「我去,好大的烏鴉啊」,林子抬頭看去,嚇了一跳。
上空飛來的是一隻通體黑色,身形肥碩的烏鴉,等靠近之後,我們這才看清,這哪是什麼烏鴉,這東西像一隻家養的黑母雞。
但是細看和雞還是有很大的不同,身形略長一些,頭部呈白色,腳像老鼠,有着老虎一樣的利爪。
這黑色怪鳥落在甘華樹枝頭,一雙金黃的眼睛緊盯着我們,脖頸處的羽毛倒豎。
林子看的驚奇,這鳥不倫不類的,還是第一次見識,開口說道:「這鳥到底是烏鴉還是野雞啊?還是說鷹類的一種?」。
我看着這隻鳥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名字,山海經里有記載,這東西是吃人的傢伙。
「這東西叫鬿雀,古籍里記載是吃人的怪鳥」,趙山南緊盯着鬿雀說道。
趙山南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這東西是叫鬿雀,據說可以長到一米長,眼前這隻有一尺左右,但也算大了。
「主任,開槍嗎?」
耿河山低聲問道。
趙山南猶豫了一下,好像並不想傷害他。
不過由不得趙山南決定,鬿雀再次發出烏鴉叫聲,張開翅膀俯衝而來。
「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鬿雀幾乎被打成塞子,身上鮮血迸濺,被子彈的衝擊力打的撞到山壁岩石上,掉落地面。
看着鬿雀死去,我們不敢多留,迅速往來時的路迴轉出去。
從山體裂縫中出來,看着天邊的晚霞餘暉,我有一種落幕了的感覺,終於可以回去了,這萬仙山處處透着詭異,遠沒看上去的美麗。
遠離甘華樹裂縫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雖然還是不太放心,我們也只能將就路宿下來。
左手邊還是那條小溪,我們在溪邊的石灘上升起了兩個火堆,這裏有些潮濕,寒氣較重。
坐在火堆前,我們正吃着速食,趙山南突然望着四周,顯得有些不安,「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們」。
我們幾人立馬警覺起來,衡秋和方遠文兩人也感受到了一點被人窺視的感覺,其餘人都沒有感覺。
我心裏有些驚訝,因為我也感受到一點像是被人盯住的感覺,按以往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感官沒有如此靈敏,看了眼林子,耿河山幾人,我心裏難以平靜。
我不自覺地摸向胸前的玉佩,這東西難道救我的時候讓我感官靈敏度提高了一些嗎?
「和上次被烏鴉盯住的感覺很像」,衡秋說道。
林子掏出手槍,看着四周說:「我就說常年進山的走山客怎麼可能連那麼一隻鳥都干不過」。
窺視我們的存在在黑暗中,我們無法找到他的方位,只能坐在火堆旁警戒着。
僵持兩個小時後,我感覺脖子有些酸痛,跟獸禽比耐力,人類天生不佔優勢。
到了十二點多,四周的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立馬站了起來,打開頭上的探頭礦燈,舉着槍各守一方。
過了數十秒,燈光邊緣出現一團團黑影,等靠近一些,我感覺頭皮發麻,全身汗毛到豎,經歷了那麼多詭異,我已經很少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了。
但視線內的東西,讓我又找回了那種感覺。
這一團團黑影竟然是一隻只被剝了皮的大猴子,血紅色的血肉鮮血淋漓,那些肌肉筋骨隱隱可見,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
這些猴子似乎不知道疼痛,對着我們齜牙咧嘴,我甚至看見有猴子在撕咬着自己血肉乎乎的手掌,將手指上的血肉吃進嘴裏咀嚼吞咽,露出森森骨掌。
從猴子喉嚨薄薄的血肉膜中,我看見有碎肉划過,順着食道流進胃裏,隱隱可見體內五臟臟器。
「你大爺的,用不用玩這麼殘忍血腥,這得有五六十隻猴子吧」,林子握緊手裏的純金短劍,咽了唾沫。
「是什麼東西乾的,為什麼要剝掉猴子的皮」,佟婭開口說道。
不容我們多猜,五六十隻猴子跳躍着齊沖而來。
「砰砰砰」
一輪子彈打完,來不及換子彈,猴子的速度極快,剩下的三十多隻猴子已經近到跟前。
我立馬抽出匕首刺向向我撲來的一隻猴子,匕首插進猴子的胸口,猴子沒有慘叫,雙腳夾住我的腰,右爪狠狠抓向我的脖子。
這些猴子似乎都是啞巴,從出現到現在,一聲都沒有叫過。
我一把抓住猴子的右手,感覺像抓着一塊豬排骨一般,血肉粘糊,另一隻手迅速抽出匕首,劃向猴子的脖子。
猴子的脖頸被我劃開,鮮血飆射,身體一顫,這才死掉。
來不及推開身上這隻血猴子,又有三隻血猴子向我撲來,將我給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