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六百一十一章 王子騰的震驚

    第611章王子騰的震驚

    北山山腳下,

    段宏交代,讓親兵可別把人弄死了,然後一幫人七手八腳把人扶好。

    從南坡上匆匆抬人下來,被張瑾瑜一行人看得清楚,就連兩位將軍面有喜色,這是抓到活口了,只要人活着,總歸能查到蛛絲馬跡,朝廷就不會再牽連自己二人了。

    張瑾瑜坐在馬上,看着那群人,心中還在思索是何人所為,膽子大不說,動作利落,撤退也絲毫不拖泥帶水,摸了摸身上的掛着的箭矢,不對勁,這不是朝廷用的破甲箭。

    「寧邊,地上的箭矢你看看可有蹊蹺,有認得嗎。」

    聽到侯爺這樣問,周圍的人連同董大望和彭士英都看向地面,撿起地上的箭矢仔細看了箭頭,乃是普通的鐵箭頭,不是朝廷用的,反而像普通獵戶或者關外那些異族用的,雖有些不確定,彭士英卻一眼的看出了蹊蹺,

    「回侯爺,末將認得這些箭矢,」

    「哦,你是如何認得的。」

    張瑾瑜面色狐疑,雖然箭頭有些圓潤,但畢竟是鐵器,做工太粗糙了,

    但是彭士英把箭頭拿在手裏反覆看了又看,然後還掰斷箭杆子,把箭頭放在手上墊一墊,面有肯定之色,回道,

    「回侯爺,這些箭矢雖然是鐵器,可是做工粗糙,當為普通獵戶所用,可是這些那麼大的規模,定然是有預謀,事先備好的。

    要是末將猜的不錯的話,這些箭矢是從京南那邊來的,記得當年白蓮教霍亂的時候,他們就是用的這樣弓箭,末將絕不會認錯。」

    「嗯,你是說,白蓮教又重出江湖了?」

    地上躺着的人,張了張嘴,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沒,沒有,襲擊朝廷是被綁來的,是.是,官兵綁來的。」

    段宏急忙趕過去,俯下身子,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襲擊朝廷兵馬。」

    雖然說的含糊不清,但是張瑾瑜和周圍的人聽得清楚,是朝廷官兵綁來的,既然是綁來的,那又是誰綁的,難道是長公主那邊,張瑾瑜臉色一變,

    走過來,問道,

    「這樣說來,埋伏的人有可能是太平教的人,膽子這麼大。」

    張瑾瑜拿着箭頭看了又看,太平教還沒壓下去,又蹦出來個白蓮教,真的假的。

    「你可知那些官兵是何人?」

    一聽要動刀子,那就代表不一定能活了,先問一問,

    「先止血,問了話再說,段宏,你問他,是何人襲擊我們的。」

    「呃,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應該是京南太平教亂民所為,畢竟林岳府可是冶煉之地,生產許些兵器不足為慮。」

    這樣解釋,張瑾瑜才明白,就是私自打造軍械,想到京南那麼亂現在,別說是這些箭矢,就是出現了制式武器都不見得驚訝,也不知現在那邊形勢如何,那個什麼,顧什麼的將軍,打沒打的贏。

    會不會是長公主所為,想一想又不太可能,她哪裏找來那麼多兵。

    董大望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裝作不知道,一說完話,張瑾瑜臉色都有些黑了,什麼一勛貴,不就是自己的府上嗎,也沒過多解釋,看着眾人,猜測一番,大多認為是太平教的人做的,心中也贊同,就是感覺不對勁,

    「是,侯爺。」

    段宏離得老遠就在那喊道,

    引起了眾人興趣,

    張瑾瑜急忙下馬,走過去一看,只見幾個人抬着一個身穿黃色衣物的男子,肚子上還中了一箭,立刻安排軍醫過去查看,

    「快,過去看看,別讓死了。」

    「是,是,.」

    正想着,

    「是,侯爺。」

    軍醫提着藥箱,趕過去,掀開衣物,只見箭矢插在肚子上,血流不止,軍醫拿出止血散,只是簡單處理傷口,

    「侯爺,插得太深,不好拔出,需要動刀子。」

    「回侯爺,那應該是他們了,末將雖然一直待在河西郡,但也聽說太平教膽大妄為,之前他們不就是在京城,劫了一個勛貴府上的銀子,還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什麼,大聲點。」

    從山上抬人下來的親兵就到了眼前,

    「侯爺,抓到一個活口,不是京城人氏。」

    「是」

    一個字還沒說完,人就咽氣了,身後的段宏見狀,急的還用手搖了搖,沒了反應,軍醫用手一探,沒了氣息,

    「將軍,別搖了,人死了。」

    「啊,這還沒問出來呢。」

    看着氣急敗壞的段宏,張瑾瑜心中反而有了猜測,所謂的官兵,朝廷兵馬無非是京營,禁軍和五城兵馬司,京營不太可能,五城兵馬司更不要說了,只有禁軍,可是禁軍出入京城把關太嚴,不可能留下痕跡,這些人既然是被綁來的,定然是南邊來的人,

    長公主或者是京南將軍以及京南布政使他們了,能知道太后的行蹤的,只有長公主一人,自己這樣想猜錯的幾率很小,真是厲害,誰說的來着,為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嘖嘖。

    張瑾瑜沉着臉,站在那默不作聲,讓董將軍和彭將軍二人心神不安,聽到地上死去的人說是朝廷的兵馬襲擊的,心中駭然,這是誰要刺殺太后,弄不好又是宮廷霍亂,想到了太上皇和陛下,二人不約而同相互試探了一眼,盡有憂慮之色。

    「侯爺,我二人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是啊,侯爺,這個人剛剛抬下來就咽氣了,什麼都沒聽見。」

    顯然

    二人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張瑾瑜笑着看向二人,倒是有些眼色,也罷,

    「行了,你們二人明白就好,回去善後,把屍體都帶走,然後集結人馬去安湖大營休整,」

    又看向身後的段宏,吩咐道,

    「給他們讓開官道,讓他們過去,」


    「謝,侯爺。」

    二人緊接着拜謝,不敢停留,帶着人就回去了。

    看着二人走遠,段宏從後靠了過來,

    「侯爺,就這樣讓他們過去了,是不是要查查他們。」

    「查什麼,你看他們的前鋒營,死了那麼多人,都是因為着急趕路,甲冑都沒穿導致的,到了安湖大營,王節帥那關就夠他們倆受的,咱們不要節外生枝,留下,守住地方,寧邊,收拾一下,去見太后,

    至於那些伏兵,是不是有他人假扮的,還是太平教的賊兵,亦或者另有其人,想來也不好猜測,只能一口咬定是太平教那些賊人所為,給朝廷一個交代,至於其他人,發出風聲,洛雲侯的兵抓了一個活口,留在大營醫治,或許另有發現。」

    「是,侯爺!末將明白。」

    緊接着,

    洛雲侯領着親兵往山路而去,

    至於董大望和彭士英兩位將軍,不敢在此逗留,吩咐麾下收拾一下,用馬車搬運屍體,帶着大軍順着官道疾馳南下,繞過京城,順勢去了安湖大營。

    狼狽的樣子像是潰軍,好在京城不遠。

    急行軍後,

    奔赴安湖大營轅門,

    早有值守的士兵匯報,王子騰領着賈璉和王仁,帶着兵馬就去迎接,早之前幾人就在帥帳中算着日子,陛下給的期限今日就到了,所以從早上開始,王子騰領着人始終沒有離開大營。

    「王仁,你先帶兵過去迎接,河西河東兩郡兵馬應該是一起到的,好久沒見到楚國忠和曾維倫兩位大人了,雖說不一定來,但是董將軍和彭將軍二人定然會來。」

    王子騰身穿一身鋥亮的文山甲,更是換上一身新的袍服,還有當年陛下賞賜的戰馬,也騎了出來,看着遠處密密麻麻奔來的士兵,知道人來的不遠了,只是想到兩位郡守心結,猜測兩位郡守是真不會來了,

    「是,叔父,侄兒這就去。」

    王仁一抱拳領命,帶着麾下精銳營就出了轅門列隊迎接。

    只有賈璉一頭霧水,還想着榮國府來旺帶來的信,說是二奶奶想自己了,一想到王熙鳳,賈璉心中說不出的難熬,雖然不喜歡王熙鳳的性子和脾氣,但是難得的美人,歡愉的時候也放得開,如何不喜歡,再說在軍營枯燥無味,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度日如年,

    也不知大哥王仁是怎麼在軍營待得住的,也沒個女人伺候,聽說以前,大哥的侍妾到是不少,聽說還有幾個女子極其美艷,也不知何摸樣。

    想着想着入了神,連王子騰的呼喚都沒反應,

    「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王子騰叫喚了幾聲,然後拍了拍賈璉的臂膀,才讓賈璉回了神,

    「回叔父,剛剛走神了,想着那兩郡兵馬到了之後,如果呂節度使也緊隨而來,大軍齊聚,我等幾日可南下。」

    「嗯,問得好。」

    王子騰倒是不在意賈璉走神,反而誇讚了一番,客軍齊聚,大軍集結完畢,隨時可南下,但是帶兵有帶兵的方法,不可急,急了,反而容易出錯,更別說這十幾萬兵馬了,兵馬未行,糧草先至。

    「十幾萬的兵聚在一起,首先就是要休整,遠道而來,不可着急,在者,內務府的銀子和戶部的糧草剛剛調撥,可派軍先護送糧草南行,大軍隨後而至,萬事不能着急。」

    話中點撥之意溢於言表,賈璉倒是認真聽從,只是休整幾日為好,期間是不是可以回去一趟,不去青樓回了府找鳳姐溫存一番也好。

    「是,叔父,是不是可以多休整幾日,也好整軍一番。」

    王子騰回頭看了賈璉一眼,好似看穿其想法,

    「最多三日,而且,你也不能回京,京城的文官如今像瘋狗一樣,四處尋覓勛貴錯處,小心為妙,三日後,你隨我南下,要是混個功勳,將軍的位子唾手可得,那時候你就能回去了。」

    「呃,是,」

    賈璉滿臉羞紅,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但是心底總歸是有些不自然,可惜軍營內女子禁入,要不然讓鳳姐來一晚,解解饞也成,嘆息了一口氣,希望到了林山郡城,有機會去青樓逛一逛,只是想到身上的銀子,好像也不夠啊。

    胡思亂想之間,

    搖搖晃晃的,

    兩郡兵馬就浩浩蕩蕩的奔了過來,只是那狼狽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詭異,這是從戰場下來的?

    「叔父,侄兒感覺不對勁,兩郡兵馬的士兵怎麼那麼狼狽不堪,好似打了敗仗一般。」

    王仁騎着馬立在轅門前注視良久,看着遠來的府軍,回身說出心中的疑惑,王子騰顯然也察覺不對勁,望了又望,確實,兵甲都不全,有的人身上還有血跡。

    「等會就知道了。」

    而兩郡府兵,之所以會這樣,就是董大望和彭士英商量出來的對策,把傷兵還有被射殺的士兵,全部放在前頭,身後的士兵也學着洛雲侯那樣,把地上的箭矢撿了不少,掛在身上,旗幟等物能少則少,把府軍弟兄們打扮的慘一點,自己更是在血水裏滾了一番,所以才有這摸樣。

    到了轅門前,

    兩位將軍打馬前來,然後見到節帥帶兵迎接,二人相互看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快馬奔過去,然後直接滾下馬,大哭道,

    「節帥,我等在北山腳下,被太平教的亂賊埋伏了,死傷慘重啊。」

    說完,

    二人重重的跪在地上叩首,滿臉的鮮血,甚是駭人,

    王子騰瞬間覺得大驚失色,北山遭了埋伏,可是今日太后去靜安寺上香的地方,到底怎麼回事,急忙下馬,問道,

    「什麼亂賊,你們說的可是北山靜安寺的那處地方,今日太后進香,洛雲侯帶兵隨行,你們可遇見了。」

    此時的王仁和賈璉也是嚇得面無人色,太后要是有了閃失,亦或者是京城貴婦,誰萬一有個好歹,那如何收場。

    兩位將軍也沒有了原先的傲然之色,小心地看着節帥臉色極為難看,心中忐忑不已,董大望回道,

    「稟節帥,見到洛雲侯了,在北山腳下兩軍相遇,末將和彭將軍一起上前答話,就在此時,南山坡密林中,伏兵大起,箭雨滿天飛來,直接襲殺三軍,就連山腳下禁軍也沒放過。」

    「是啊,將軍,太突然了,麾下士兵着急趕路,沒穿兵甲,死傷慘重,節帥你看看。」

    彭士英猛然起身,一指身後,面色悲憤的喊道,只見身後疲憊不堪的府軍,血跡斑斑不說,後面還有馬車跟隨,上面躺着不少屍體,慘不忍睹,

    王子騰心中也就信了九分,又問道,

    「太后和皇后娘娘,還有洛雲侯怎麼樣了。」

    「回節帥,太后和皇后娘娘先一步上了山,沒有事,到是洛雲侯,他。」

    董大望還在想着如何說,

    「他,怎麼樣了?」

    王子騰心中一送,太后和皇后無恙就好,洛雲侯人那麼機警理應無事。

    「回將軍。洛雲侯中箭受傷,具體如何,侯爺,讓我等趕路,不知其情況!」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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