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送到了長安的時候,大戰已經結束了一天了。
八百里加急,迅速就送到了李桓的案桌之上。
李桓打開,仔細的看着。
這一份捷報寫的很詳細。
出兵的時間,兵力圍剿的過程,兵力數量,大戰過程,戰果那都是清清楚楚。
「打得好!」李桓看着這一份奏報,心情大好,他一直等着最後的致命一擊,倒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漂亮,這一戰打下來了,關中算是讓自己給掃平了。
當初用皇甫嵩的時候,非常冒險。
可如今這個冒險是非常值得的。
大風險,大收穫。
皇甫嵩沒有辜負他的冒險,這一戰打的很漂亮,非常漂亮,別說這些西涼將,就算是自己親自去,也打不出這麼漂亮的戰役來了。
李桓打仗的風格就一個,迅猛。
而皇甫嵩
他沒風格的。
皇甫嵩的不管是戰略佈局,還是戰術素養,都表現的非常完美。
「不費一兵一卒收編了白波黃巾軍,全殲的匈奴騎兵,厲害,厲害!」李桓都忍不住有點激動起來了:「此一戰之後,河東可平,關中可安!」
這一仗,皇甫嵩打的很漂亮,他讓張文遠收編了白波黃巾軍,讓馬超去堵截匈奴騎兵,自己和皇甫酈親自率精兵突襲,趁着黎明最後一絲的黑暗,硬生生的擊垮了騎兵陣型,匈奴軍大敗,萬餘騎兵死傷殆盡。
不過於夫羅也不是善茬,打輸了,輸掉了大部分的兵力,還是讓他趁着夜色帶着百餘親兵逃出來了。
結果遇上一個張文遠。
張文遠沒有在安邑鞏固戰果,異軍殺出,還能算準了於夫羅的突圍路線,沿小路伏擊,斬殺於夫羅,全殲匈奴騎兵。
「皇甫嵩倒是大方啊,這麼營造機會給手下的將領立功,這心思可不小啊!」蔡琰看了這一份表功捷報之後,她關注的點和李桓不一樣,李桓從來不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而她,不相信所有的善意和正直。
「張文遠,皇甫酈,馬孟起!」賈詡也讚譽起來了:「皇甫嵩給他們機會,也要他們能把握得住,的確是世間良將,特別是張文遠和馬孟起,馬孟起堂堂正正的騎兵對決,與龐德聯手擊敗於夫羅,武功已經超越了大部分的西涼悍將了,統領騎兵對決的能力也少有人能比,假以時日,不失為下一個呂布,至於張文遠,心思很沉,算力很精,此人有帥才!」
「嗯!」
李桓認可賈詡判斷。
歷史上的五虎上將之一的馬超,是值得好好培養的,而作為曹操麾下大將,有古之召虎之稱,更是在歷史書上威盡逍遙津的張遼,能力不容置疑啊。
他越來越喜歡這種養成系玩法來,要是把這三國大將,都在麾下養成,哪裏還有什麼三國啊,曹操,孫權,劉備,都要靠邊站了。
「皇甫嵩問,匈奴騎兵全殲,斬殺三千餘,俘虜將近七千,另外,還拿下了於夫羅的兒子,劉豹,怎麼處理?」賈詡拱手問。
「先送回長安,包括匈奴俘虜,都不能留在河東了!」李桓想了想,說道。
「諾!」
賈詡領命,立刻讓人擬寫奏本,然後讓李桓蓋上大印,一刻不耽誤的發出去,最多一天,就能到了皇甫嵩的手上了。
「文和,這關中境內,驛站要重建,保證驛路通暢,是最基本的!」李桓提醒說道。
「某會加快速度,重建驛站!」
賈詡點頭。
「白波黃巾軍呢?」蔡琰問。
「郭太死了沒有?」
「沒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有,逢紀不見了」蔡琰嘴角揚起一抹玩味:「這兵荒馬亂的沒錯,可有人在我們眼皮下玩這金蟬脫殼,這是蔑視我們啊!」
「逢紀」李桓眯眼,眼眸閃爍:「袁本初麾下的謀臣,不能小看,但是他要是沒有根基,玩不出什麼來,河北隔着千山萬水,手伸不出這麼長的,要是有人不願意讓他們都落在我的手裏面,要麼就是提前處理,要麼就是把人送回冀州了,無所謂,躲得過這一劫,下一次再收拾就是了!」
「河東世家?」
蔡琰試探的說道。
「不好說!」李桓笑了笑:「樹大招風,敵人這麼多,誰知道是誰做手腳,我們根基不夠,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明面上的能處理,暗地裏面的,是人是鬼都不好判斷!」
擺在明面上的是河東世家,特別是河東衛氏,和朝廷有彆扭,和西涼更是恩怨重重,所以唱反調能理解,可如果就這麼說明是他們,那就武斷了。
多少人想要離間大將軍府和關中世家的關係啊。
「那就這麼算了!」蔡琰不甘心。
「忍一忍吧!」
李桓道:「看看衛家接下來怎麼做,這李儒給人捅一刀子,我們也得寬仁一下,說句不好聽了,我們就算是河東衛家連根拔起,對於我們治理河東,也沒有任何好處!」
「哼!」蔡琰冷哼:「他們最好不要讓我的東廠抓住把柄,不然我再給他燒一次祠堂,我倒是要看看他衛家還有什麼臉面立足!」
「最近籌糧的事情,辦的如何?」李桓突然問。
「很好!」
賈詡回答:「主公,荀攸是能辦事的,他手下的這個種輯,也很能幹,風風火火的,甚至第一批糧食,已經通過武關了!」
「這麼有能耐?」李桓眸子爆出一抹精芒:「南陽就沒有阻攔!」
「他用上兵法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漢中鬧出了動靜之後,減低了南陽的警惕,在黑烏衛的協助之下,威脅利誘十幾家商賈收糧,快秋收,陳糧自然就便宜點,但是還是讓南陽郡守府警惕了起來了,可種輯瞞天過海的,沒有用商賈來運糧,他反而是說動了好幾個南陽鄉紳豪族來運糧,第一批五萬石糧草進武關,南陽才後知後覺,出兵打了一仗,這武關守將,昔日的北軍將領曹性,還打了一場漂亮的伏擊戰,南陽只能收兵,不過第二批糧草能不能運出來,還要種輯怎麼弄了!」
賈詡微笑的說道。
「種輯,有點印象!」李桓回想了一下,道:「保皇黨的,和鄭泰一夥的?」
「是他!」蔡琰點頭:「和鄭泰一樣,老頑固,對天子忠心不二的漢臣!」
「漢臣好啊!」
李桓笑了起來:「漢臣才好用!」
他說着還嘆氣:「咱們的西涼嫡系,就沒有幾個能用的!」
「也不是沒有的!」賈詡苦笑:「其實田景和劉艾都能用的!」
「那反我的是田景還是劉艾?」
河東這事情,有太師府的人摻合了,不然牛輔身邊的人沒有這麼容易被人收買的,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可太師府武將不少,能拿主意的文官,就兩個,一個長史劉艾,一個主簿田景。
「查不清楚,把他們從太師府請出來之後,我審了一下,都不承認!」賈詡道:「看在太師份上,我也沒有敢下狠手去審訊!」
「查不清楚就不查了,放了吧,讓田景入大將軍府,讓劉艾去河東,河東郡守!」
李桓斬釘截鐵的說道。
「主公相信田景?」蔡琰敏銳的感覺到了。
「都不相信!」
李桓冷笑:「那是什麼一個人啊,那是一個意志,劉艾也好,田景也好,他們都不服我,所以更多的是他們合謀的,可謀臣就是謀臣,離了太師,他們就是魚離開誰,想要活着,他們就要乖乖給我做牛馬了。」
他頓了頓,道:「還有,種輯既然是一個人才,收糧的事情之後,讓他來見我,得用出來,老子不怕他人在我李營,心在漢室,就怕他沒有能耐!」
他缺人,非常缺人,關中是他的根基,想要穩住他的根基,不是能打就行,得治理好,接下來,他必須要治理好關中,日後才能有一統天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