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非常確信科克斯從一開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這個老頭卻仍然要先裝一波傻。不過他自己說的話也是騙人的,想要解決這些「土匪」,只需要保安機械人就足夠了,借來科克斯的人,不過是要有人見證罷了。
根據蘇利文的線報,那兩名逃逸的槍手在前不久離開了西區,徑直向南邊走去,最終消失在了夕陽沙士總部里。
如果是在半年前,安德一定會覺得這幫僱傭兵是在開玩笑,但現實是,惡魔幫在那次強攻美女泉的行動過後傷亡慘重,現在已經不敢在廢墟以外的區域活動。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惡魔幫的缺位,導致這片無人看管的區域出現了真空,有其他武裝分子入駐是遲早的事情。這一次,安德很有信心能把這片區域的犯罪分子一掃而光。
不過他突然發現,他低估了科克斯的要臉程度: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安德神通廣大,科克斯連「同意派出幾名經驗豐富的傭兵」的建議都曲解了。他最終派出來的,是自己的保鏢。
嗯,商會會長的保鏢,確實是經驗豐富的傭兵。只不過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們是絕對不會被派出去的。
這樣的安排讓安德哭笑不得,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和頂着維克托頭像的保安機械人佈置完畢,十幾台保安機械人便扭動着架在獨輪上的身體往四面八方而去,把夕陽沙士總部圍了個水泄不通。
「科克斯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您看您是跟我一起過去看看熱鬧,還是待在這裏先休息一會兒呢?」
「辛苦你了,年輕人。」科克斯擠出一個微笑,答非所問地回復道,「我有高血壓和心臟病。」
安德不禁有點想笑,編也編得像樣點啊,有心臟病還來交戰現場?當這是什麼了,小陶的廢土遊樂園嗎?
「蘇利文,你帶4名手下守住卸貨艙門。朱爾斯,帶上鎮暴裝備,領着你的民兵跟我來。」
朱爾斯和勞爾這段時間都沒閒着,他們從北維加斯和西區的民兵里挑了一批好苗子,開始訓練新維加斯的第一支軍隊。因為有極其充裕的預算,安德根本沒打算在裝備上省錢,畢竟都是從米克那裏大批量購進的,品質和價格都有保障,兩邊都高興。
他所提到的「鎮暴裝備」,意思就是人手一把突擊卡賓槍或者霰彈槍,攻堅小隊甚至會穿上鎮暴甲。沒錯,就是所謂的遊騎兵甲!一等一的真貨,從希望鎮淘來的,花了他不少錢呢。
什麼,你問為什麼這東西會出現在希望鎮?啊?你是怎麼知道我不小心發現了艾什頓導彈基地周圍一個獨立的軍火庫的?
希望鎮和艾什頓的羊毛,還有很多要薅,這兩個社區現在還沒有處在NCR的全面控制之下,在和本地的管理者打好關係之後,安德做事可以稍微放肆一些。
不管怎麼樣,當他手下穿着鎮暴甲、拿着AR15的城防軍士兵在他面前威風凜凜地走過時,科克斯那些穿着戰鬥裝甲2型的保鏢立即黯然失色。
「哈嘍啊,兄嘚!我是費斯托,歡迎來到夕陽沙士總部。如果你想要諮詢藍星瓶蓋相關事宜,請說『藍星』」
安德轉過身瞥了一眼那個牛仔樣子的機械人,兩百年過去了,這東西還是一樣地聒噪。而且它真的能算一個機械人嗎?不過是裝了語音識別模塊和紅外線檢測模組罷了,一點最基本的AI都沒有。
如果躲在車間裏的槍手聽到費斯托的動靜,會不會警覺起來?對此,安德表示,我管你警覺不警覺呢。
「保安機械人,推進。」
兩台保安機械人一聲不吭地前進到走廊末端雙開門的前方。此時安德大概可以聽到遠處那扇門後傳來的喧鬧聲、叫喊聲,這下他放心了,那些槍手根本就沒有料到會有人找到這裏。
「看起來我們的獵物警覺性不高啊。」朱爾斯嗤笑起來。
「可能是幾次劫掠過後,被酒精麻痹了神經吧。」安德收回笑容,「開始吧,按照A計劃行動。保安機械人,突入前方那兩扇門後的車間。」
「收到,正在執行:鎮壓暴亂程序。」
這兩台保安機械人隨即轉動輪胎,向遠處的車間走去,四名突擊隊員緊隨其後。只見其中一個機械人用力揮動手臂,那兩扇門被直接推開,車間裏的喧鬧戛然而止。
「犯罪分子們,你們被包圍了,不許動。放下武器,新維加斯城防軍承諾保護你們的生命安——」
這一大段話都沒有說完,子彈便噼里啪啦地打了過來。保安機械人也沒含糊,直接舉起手臂用9毫米機關槍壓制住對面,躲藏在身後的突擊隊員趁機舉槍射擊。
「裝備挺好啊。」朱爾斯聽着遠處的動靜,不禁微微皺眉,「點44槓桿步槍?」
安德正欲回答,突然一聲巨響,榴彈在機械人前方炸開,把他嚇了一跳。那兩台機械人只是被炸得趔趄一下,但躲在後面的突擊隊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有兩人直接被炸翻在地。
「我沒事,長官!至少死不了」
「負隅頑抗,哼,恐怕沒那麼容易!」安德為鎮暴甲的防護能力鬆了口氣,隨即陰沉着臉把耳麥貼近嘴唇,按下通話按鈕,「蘇利文,執行B計劃!」
「收到!炸藥已經佈置,大家散開」
3秒之後,只聽轟隆一聲,車間通向裝載區的三道捲簾門被同時炸開了。三台保安機械人直接衝進車間,一陣慘叫過後,槍聲便立即稀疏了許多。
「維克托,勸降他們。」
「好嘞!」短暫出現的眨眼維克托頭像很快又變回了那個不苟言笑的警察形象,「犯罪分子們,你們被包圍了,不許動。放下武器,新維加斯城防軍承諾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
「等等!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安德鬆了口氣,總算還是保住一個活口,至少給科克斯有個交待。當然,如果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他也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