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看起來有些遲疑,不過對視一眼過後,還是稍微把倉庫中間的桌椅稍微收拾了一下,總算是有個能坐下來的地方了。
「你是從本森那裏了解到這個拍賣會的?」
安德點點頭,「我知道這次拍賣會上即將售賣的一樣物品,我對它非常感興趣,可以說是志在必得吧。」
那個為安德開門的男人奸笑了一下,發出桀桀的聲音,「那你肯定要有雄厚的財力,要不然從本森那裏了解到的那件,恐怕不會很容易地拿到。」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好吧先生,怎麼稱呼你?」
「我姓楊。」說着,安德從皮夾克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送了過去。這東西還是他3月中旬定製的,在婚禮上用過,不過顯然沒給完。
那兩個人拿過名片看過之後,好像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你是安德瑞斯楊?新維加斯的豪斯的副手?」
那是「全權代理」,不是隨便的那個副手安德並沒有糾正對方用詞的習慣,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名片,「上面不都寫着呢。」
那兩個人驚訝地對視一眼,半晌都沒說出話。最後其中一個還是開口了,「怎麼辦,要取消嗎?」
「怎麼不取消?總沒必要和新維加斯作對,快去打電話吧。」
打電話?這幫人幹了什麼?在安德不解的眼神中,那個幫他開門的人尷尬地笑了幾聲,「不好意思,楊先生,我們之前以為你是賴特家族的人,所以按了桌子底下的報警鈴。但是請您不要擔心,我們現在就和上面溝通,很快就會取消掉。」
還有這一說嗎?安德挑挑眉毛,幸好他把名片遞了過去,要不然會多很多麻煩。看來,有一個好名聲,有一個豪老闆(划去)好老闆,都挺重要啊。
「然後關於這個拍賣會的話其實我們也不能做主。」眼前這人為難地撓撓頭髮,「我們這裏其實只是收貨的地方,這也是本森能知道這個地址的原因。」
「那怎麼辦呢?我可以和你的老闆親自談嗎?」
「啊,那樣的話是最好的。您看這樣怎麼樣?我等下給我頂頭上司打個電話,派一輛車把您和您的同伴接過去,您看這樣行嗎?」
安德微笑着擺擺手,「不必了,我自己有車。而且,這裏外面,還有其他幾名我的手下了。」
「啊那,好吧。」
拿到下一步行動的地址之後,安德便帶着佩妮和其他手下離開了這間倉庫。這裏離滑鐵盧賓館有一段距離,不過距離剛才提供的地址更遠,所以還是先回去一趟吧。
4月的新里諾,下午已經很熱,安德儘量在街道邊緣靠着建築的地方行走,這樣可以一直待在影子裏面,至少不會被直接曬到。然而氣溫還是在的,他硬生生被熱出一身汗。
「果然夾克還是不透氣啊」安德用手抹了一把額頭,偶然間轉身看去,只見其他保鏢也熱得滿頭大汗,身旁的佩妮卻是氣定神閒,完全沒有被熱天午後影響到。
她難道不會出汗嗎?安德本想問一句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保鏢們並不知道她的底細,還是不要隨便說話的好。
就在這時,佩妮突然稍微向左轉了一下頭,緊接着又轉了回來。動作幅度很小,如果不是安德看着,准不會注意到。
「我們被人跟蹤了。」
「什麼?」安德有些驚訝,他想要轉頭,但是還是忍住了。「哪個位置?幾個人?」
「2個,正後方,大約50米。」
很適合跟蹤的距離啊如今他剛到新里諾,他自己當然會對這裏的主人禮貌些,但是地主們不願意盡地主之誼,那他也沒法說什麼。
「先生們,你們聽到佩妮說的了,我們前面轉彎,繞些路。阿諾德,西爾維斯特,你們各帶一個同伴,兩人一組,一前一後,看住後面跟梢的人。如果對方沒有過激舉動,阻擋他們即可。5分鐘後,你們再匯合,快點回到賓館。」
「好的,老大。」
安德加快腳步,帶領隊伍在前面路口轉彎,阿諾德和西爾維斯特帶人暫時脫離,負責殿後。他在回去賓館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是誰會盯着自己呢?范-格拉夫,賴特,還是畢紹普?
其實在安德心裏,這三個選項已經被劃掉了一個。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計劃去拜謁一下組織拍賣會的那位吧。
安德回到賓館之後,等了幾分鐘,阿諾德他們也回來了。「老大,跟蹤我們的那些人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他們跟着轉彎之後看到我們,便轉身走了。」
「你有記住那幾人的相貌嗎?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飾品或是徽章?」
阿諾德和西爾維斯特大概描述了一番,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安德拍拍他們,「辛苦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們今天還要出去一次。」
見到所有人安全回來,弗洛蕾也鬆了一口氣,「害我擔心半天。怎麼樣,你見到負責拍賣會的人了嗎?」
「沒有,不過我知道要去找誰了。」
「啊?」聽到他的話之後,弗洛蕾表現得很疑惑,「這是什麼意思?你拿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地址啊。」
哈,這她就有所不知了。不過就在安德微笑着想要裝一波的時候,他聽到房門口傳來佩妮和另一個人的交談聲。
會是誰呢?安德打開門,發現是賓館的前台經理。經理看到安德之後,也微微欠身,「您好,楊先生,我家老闆剛剛打來電話,表示已經知道了相關的情況,希望能夠和您見一面。」
「好的,」安德微笑着點頭,「請你轉告那位,我等下就會動身,感謝他的照顧。」
前台經理離開之後,安德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樣,他果然猜得沒錯。此時的弗洛蕾更加疑惑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不是要去見那個人嗎,為什麼前台經理又會來請我們?」
「因為是同一個人。」
顯然弗洛蕾已經迷糊,安德明白,也該向她解釋清楚了。他了解自己的waifu,對於專業上的事情她相當擅長,對脫離專業領域的那些則一竅不通。如果他現在不解釋清楚,她能一直想到晚上。
「我在定賓館的時候,是在三藩市拜託了NCR的熟人。而由NCR來經手的話,他們自然會找本地的熟人。」
「那賓館前台經理又是怎麼回事呢?NCR的熟人訂的賓館,這和請你去拍賣會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樣的道理,」他攤手道,「這種地方的賓館、會所什麼的,往往都要有強力的靠山,否則無法立足。非常巧,當我看到卡索爾貿易的人給我的地址時,我就知道拍賣會是誰舉辦的了。
訂賓館的人,這家賓館的主人,舉辦拍賣會的人,三個身份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已經知道我的存在、我的行動,你說,他還需要派人跟蹤我嗎?」
弗洛蕾恍然大悟,「所以,是那位『主教先生』?」
「是,我們很快就要見到他了。準備出發吧,這次就不是暗地裏的黑社會接頭,而是正大光明的會面了。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會光芒萬丈,肯定不能讓他把咱看扁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