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涯俯身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看了一眼簡陋的屋子,她把自己的字畫重新掛在牆上。
見她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香椿只覺得自己主子太過能忍,心中自是堵得慌。
她走出屋子,悶悶不樂的提桶從水井中打水,開始熱水給月涯洗漱。
月涯站在窗子邊看着她,手中還抱着那些畫卷,她淡淡道:「椿兒,我知道你替我打抱不平,可是你放心三天後,我便帶你離開這裏。」
「今天我之所以忍,便是讓瀟景焱進套,他想給我休書讓我名譽掃地,逼我不離開,那我偏要休了他,讓他名譽掃地。」
「哦!」香椿委屈的擦着淚,「夫人為了爭個名聲休夫,就不怕把自己折騰的傷痕累累,奴婢怎麼忍心啊!」
「我若是不這樣,以後又如何帶着和離、休妻的的摺子嫁人,夫家會嫌棄,女人圖的不就是一個好歸宿,只有自己休夫,才能讓人高看一眼,好了別哭了。」
「哎!夫人說的是,那奴婢去給你熱水。」
香椿提着水走了出去。
東廂房,此時已經天黑,將軍府已經掛滿了紅燈籠。
清禾牽着瀟宴笑呵呵的走進院子,然後對着瀟宴道:「宴兒,今晚你住這間房,改明我讓你父親給你指派個小廝,以後便有人伺候你了。」
「可是母親,宴兒換了陌生環境害怕,宴兒想跟你和父親一起睡。」
清禾想了一下笑道:「好,索性房間不小,床也大,走吧!」
他們前腳剛進屋子,後腳瀟景焱便走了進來,他看向正在抱着蛐蛐玩的瀟宴道:「宴兒,你先回你房間,我跟你母親說點事。」
「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裏。」
「出去!」
瀟景焱語氣微怒,視線冷冷的看着瀟宴,瀟宴從來沒有被這樣怒吼過,瞬間哭着跑了出去。
清禾看着自己兒子被吼,甚是心疼,忙吼道:「瀟景焱你這是幹嘛?宴兒怎麼得罪你了?」
「今天吃飯的事是你攛掇宴兒鬧事的吧!」
「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他才三歲半,如今已經一身壞毛病。」
「你當真以為那女人走了,我們家的日子便會好過?」
他直接開門見山,嚇得清禾有些不知所措,許久才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宴兒不喜歡吃那些飯菜說了兩句而已,怎麼就成我攛掇的了。」
「瀟景焱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為你放棄公主身份陪你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你奄奄一息是我從天牢把你接出來,也是我乞求皇上找皇叔要了你,皇兄對我生下孩子已經很生氣,要不是我冒着以死之心威脅皇上接受你,如今你那還有機會在這裏。」
「你真以為你的出來是那女人救了你,這女人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我皇叔放你離開。」
「甚至我為了你已經被皇兄趕出來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說着,清禾直接哭了起來,然後坐在床邊,屁股朝着他。
瀟景焱終是捨不得她哭,他也是才得知清禾被皇上貶成百姓的事,只好走了過去順勢把她往懷裏攬,「好,別哭了,為夫錯了。」
「我就是被那女人說休夫氣壞了,你想要是我真的被她所休,這輩子根本抬不起頭來。」
「我堂堂七尺男兒,父親又是鎮國大將軍,要不是這幾年遭人陷害落敗,又豈會這樣,要是真讓她所休,這不是給你丟臉嗎?」
清禾嘟嘴,不高興道:「抬不起頭來就抬不起頭來,反正你是跟我過日子,又不是跟那些人過日子,我不嫌棄你就是。」
「要是不休那女人,我堂堂公主怎麼可能和她共事一夫,我不願意。」
說着她擠出淚,我見猶憐配着那嬌滴滴的模樣讓瀟景焱莫名心口堵得慌,他雖然混賬,可是對眼前的女人到有幾分真心,不然也不會答應她做出送妻這件事。
如今想想,自己太過恩寵她了,導致她越發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反正我不管,你不休她,我就走。」
左右也執拗不過她,瀟景焱沒法,只好順從,畢竟人家堂堂公主為了自己被貶成普通百姓,他也不忍心指責。
「好好好,你若是真不喜歡她,那我依你便是。」
「三天後就去官媒處。」
這話一說,清禾才舒緩一口氣,眨巴着眼睛依偎在他的懷裏,「那你去給宴兒說說話,不然他又亂想。」
「嗯!我這就去抱他。」
第二天一大早,月涯便睡不着,坐在窗前寫了三封休書。
一封送給瀟景焱。
一封送到官媒處。
一封自己留着。
她已經按下手印,簽了自己的名字。
早晨的光洋洋灑灑落在月涯身上,她坐在窗子前的梳妝枱邊,一襲淡黃色素衣紗裙傍身,腰間依舊繫着那紅色鈴鐺,恬靜的模樣讓人賞心悅目。
隨着她把筆放下,香椿端着黃銅盆走了進來,把盆放在梨花雕築的盥洗盆架之上,淡淡道:「夫人,可以洗漱了。」
月涯起身,朝着她走來淡淡道:「香椿,以後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你真打算休夫了。」
「嗯!一會你把這兩封休書分別送到大爺以及官媒處,順便告訴他們三天後我月涯要在官媒門口休夫。」
香椿看着桌子上的休書,眉頭一蹙,很是心疼,小姐為了以後自己的終身幸福,竟然要以身涉險,事至如今,無人能改,可是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憑什麼瀟景焱的錯要讓小姐來承受。
不公平。
「小姐,奴婢不反對你休夫,可是奴婢心不甘。」
「你嫁入這裏,兢兢業業對瀟母瀟老太太都很好,甚至連你的嫁妝都用在他們身上,如今要走豈不是很虧,萬一他們不還你怎麼辦?」
月涯把臉洗好又漱了口這才回頭道:「放心,嫁妝會有人替我還,只是祖母對我這麼好,我終究不忍心對他們太過分。」
「等今天她回來,我便會和她說清楚,畢竟這事關乎祖母身體。」
「好,」香椿總算心情好了一點,她拿起兩封休書,「那奴婢這就去。」
看着香椿走了出去,月涯搖搖頭。
香椿處事不妥帖,喜歡把心事放在臉上,一眼便能看出,這樣的人終究會吃虧,她想着等穩定下來,好好說道說道,這樣才不會讓這丫頭落人口舌。
香椿直接去了東廂院,剛天亮不久,府里的侍女婆子已經開始在打掃的打掃,準備早餐的準備早餐。
見到香椿,大家紛紛對她叫好,畢竟月涯管家的這半年,香椿是她唯一的丫鬟,自然也分管了不少事,大家對她自然恭敬。
香椿笑着應了一聲直接進入東廂院。
只是東廂院的主臥門沒關,也沒什麼人,香椿叫了兩聲沒人應答,便以為這瀟景焱和清禾公主已經起來了,她打算把休書放在桌子上離開。
剛踏入就看到讓她驚嚇的一幕,只見瀟景焱正伏在清禾公主身上運動,她嚇得尖叫立馬退了出去,臉頰漲紅。
嘴裏一直說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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