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不良人像打了雞血一樣抽出刀就沖了過去。
黑馬上坐着的人淡定自若,慢慢挪動腦袋看向眾人。
「啊!真的沒有腦袋啊!」一名不良人喊道。
其他幾人警惕起來站在原地不動觀察着,臉上都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秦沐放眼望去,黑紗斗笠下面是一片火光,空蕩蕩的確實沒有腦袋。
「怕什麼!兄弟們,上!」
黑衣人勒馬揮舞着長槍,幾柄刀向他砍去,他一一躲避。
秦沐發現此人並沒有要傷人的打算只是在周旋,甚至說是一種示威。
不良人耗盡體力,黑馬猛然沖向秦沐。
秦沐不急不慢手中的火槍蓄勢待發。
在火光的照明下,秦沐瞄準着馬上的人。
進入射程後秦沐輕輕扣動板機,一陣煙霧後,黑馬揚長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下。
「打空了?」秦沐看着火槍。
「看來槍法還是要練一練才行。」
沒一會兒,東邊太陽升起,雲邊的火燒雲慢慢消失,天空亮了起來。
秦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染上了黑乎乎鍋灰樣的東西。
驚魂未定的不良人嘆着氣,明明兇犯在眼前又讓他逃脫了。
回到衙門秦沐將事情經過告知了狄仁傑。
「此人善武力,而且不傷人,這擺明就是在示威啊。」狄仁傑分析道。
「我猜測此人應該是當過兵,有可能還是某個小軍官,他那個身手絕對是身經百戰的。」秦沐分析道。
「你說他騎着黑馬?」
「嗯,有什麼問題嗎?」
「這黑馬可是不常見啊,咱們只要看看各個縣的馬政一一排查就可以找到這匹黑馬。」
秦沐恍然大悟,「對,差點忘了這茬了。」
在古代牛和馬都有相對應的機構管理記錄入冊,牛是重要的生產工具,馬是交通和軍事不可獲取的牲畜。
狄仁傑立馬吩咐手下查找整個江南的馬匹。
古代家中能養馬的人不多,所以不久後就查了出來。
狄仁傑看着黑馬的數量犯了愁,「這黑馬整個江南有十五匹,其中是三匹是在幾個官員手中,可以排除在外,剩下三匹中一個太老一個剛剛出生,剩下一個是在一個農夫手中。」
「那趕緊派人去抓呀!」秦沐督促道。
「嗯,距離這裏也不遠,現在出發,快馬三個時臣能到。」狄仁傑看向秦沐,「你和我一起去。」
秦沐眨了眨眼睛尷尬的說,「實不相瞞,我不會騎馬。」
秦沐一個現代窮屌絲在第一次看見馬還是在小時候外公家裏養的棗紅馬。
至於騎馬那根本沒那個條件。
一起家中的馬都是用來拉貨,可不能隨便騎。
狄仁傑詫異的看着秦沐,按理說識字的人都會學習騎馬,這秦沐竟然不會?
「狄大人,我和小青一起去吧,她帶着我會慢那麼一小會。」
「就這樣吧。」
十幾分鐘後,秦沐騎在馬上,小青坐在前面。
「秦大哥,你抱緊啦!駕!」
秦沐緊緊摟着小青的腰,這才發現小青身材真是不錯。
只是那飄逸的長髮是不是飛進秦沐的嘴中,遮擋着視線。
幾個時辰後馬匹來到那戶農夫家。
來了之後狄仁傑一臉失落的走了出來。
「狄大人,不看了嗎?」
「剛剛看了,那馬確實是一匹黑馬,只是這家農夫是個幾十歲的老夫,你說他揮的動長槍嗎?」
秦沐推開門,「我去認認。」
狄仁傑帶着一絲機會跟了過去。
黑馬被綁在馬棚底下,院子不大甚至屋漏了雨,馬棚卻十分的新。
一老者弓着腰走了過來。
「我這馬呀,是前幾年買的,這剛剛那位大人都看過了還有什麼要看的嗎?」
秦沐走上前摸着正在吃草的黑馬。
發現順滑無比,能感覺到肌肉跳動,可是他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拿個油燈來。」
老者拿來油燈遞給秦沐,「慢點啊,大人,可別把我這馬棚點着了。」
秦沐將油燈拿到馬的右側,看向反的燈光。
「不對,顏色不對!這馬的顏色是黑色發亮,昨晚看到的黑馬像個影子一樣!」
秦沐想起自己身上的污垢。
「狄大人!那匹馬是被染了顏色!」
「哦!」這個消息對於狄仁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剛剛獲得的線索又斷了。
秦沐仔細回想着昨天的人。
按理說這無頭騎士怎麼說也不可能啊,他在想着昨天那裏有不對的地方。
「我想到了!狄大人!」
「快說。」
「昨晚我不是說那人頭顱是火光嗎?」
「是呀,沒有頭顱那可不是火光嗎?」
「問題就出在這裏,沒有頭顱可是他帶着黑紗斗笠啊,按理說燈火會更加暗淡一些。」
秦沐找來紗布遮住油燈。
「昨晚的太亮,感覺像是…」
「鏡子!」兩人異口同聲道。
「可是鏡子不是很容易能看出來嗎?」狄仁傑問道。
「不是,狄大人屋裏走,老先生,給我找來鏡子。」
老者呆了一下,「我家裏沒有啊。這樣吧,我去給你借去。」
沒一會兒老者拿來兩面鏡子。
秦沐找來箱子,將鏡子呈八字形狀放在裏面。
「大人請看。」
狄仁傑往裏面看去,「這有什麼嗎?」
秦沐敲了敲箱子,「這裏面的空間可是大着呢。」
狄仁傑恍然大悟,「這是江湖術士所為!」
在現在那叫魔術,秦沐看到過那種把箱子套在頭上表演無頭的魔術。
其原理就是利用鏡子讓人產生錯覺。
其實箱子空間還是很足。
「單單這些,想要抓住此人還是不太夠啊!」狄仁傑說道。
「確實,人群範圍太廣,沒那麼好搜尋的。除非我那槍打中了他。」
「你打傷了他?」
「我不太確定,當時太過急亂。」
狄仁傑立馬下令,「方圓十里的郎中藥坊都去一一詢問有沒有騎馬來拿藥的。」
「諾!」
秦沐倒是覺得希望很渺茫,因為在古代想要匿名買東西不要太簡單,這時候又沒有監控要是自己沒打到他,等過一段時間,根本就沒可能抓住。
回去時秦沐一直在回想着自己到底打沒有打中那人,他拍了拍小青的肩膀。
「小青咱們別先回去,再去現場看看!」
狄仁傑聽到後也跟了過去。
秦沐找到自己開槍的地方,尋找着那鋼珠。
要是沒打中應該能找到才對,一行人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反而發現了學籍。
狄仁傑用手沾了一些,「不是人血。」
「那我應該是打中了馬。」
「嗯,要是真如你所說,馬匹受傷應該走不了多遠,而且馬太大想要處理也沒那麼容易。」
「走,去這附近的屠夫那裏問問。」
一行人來到就近鄉鎮的找到了屠夫,一般一座小城裏只有一名屠夫,主要是屠夫在古代一直不受待見,沒人願意去做這個職位。
「沒有。」屠夫剁着肉回道。
「當真沒人來這裏賣馬?」秦沐再次問道。
「我這匹馬可是今天剛送來的死馬,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沐走進後廚,看了一眼,那馬都被扒了皮,只剩菜馬肉,上哪裏還認得出。
秦沐上下打量着屠夫,覺得其中有些貓膩。
他看着屠夫費力的砍着馬肉,「你這刀不快了呀。」
「用久了都這樣,我一個月換一把呢。」
秦沐發現切肉的部分形狀很奇怪,總是一刀切不開。
「你把刀給我看看唄。」
屠夫看了秦沐一眼,慢慢的將刀遞給他。
「有什麼問題嗎?」一旁的狄仁傑問道。
秦沐看着上面的豁痕,「這是剁了什麼硬的東西,還有你這刀是什麼時候買的?」
「上個月。」屠夫回道。
「哦?說吧,那個賣馬的人長什麼樣?」
屠夫慌了神,很快冷靜下來,「大人,你在說些什麼呢,我根本…」
「要我去鐵匠鋪對一下賬嗎?」
狄仁傑在一旁緩慢的說,「私自屠宰在冊馬匹,以及暴斃縱火犯行蹤,你這輩子怕是要在邊關一輩子嘍。」
屠夫立馬跪在地上求饒,「大人啊冤枉啊,今天一大早我剛開門,就有人牽着馬讓我買,不買就殺了我小的也是為了保命啊!」
「那人長得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屠夫回想着,「他當時帶着面紗,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有些像洛陽那邊的口音。」
「洛陽?我就是從洛陽來的。」
屠夫立馬回道:「這位大人應該不是洛陽人士吧?我都聽出來了,我有個妹妹嫁到了洛陽,那裏我可是經常去啊。」
狄仁傑秦沐相互看了一眼確認屠夫沒有再說謊。
「還有呢?那人有什麼特徵。」
屠夫撓了撓頭,「就是他走路總是左手不動,右手擺動幅度也不大,這算不算?」
「左手不動說明經常帶着劍,可是他又是耍槍的,此人地位怕是不低啊。」
「按理說這養成一個習慣說明一直都在當兵,只要查一查現如今在江南一帶的,軍官不就行了嗎?我覺得他舞槍應該是為了誤導我們,他應該不經常舞槍。」
「嗯,你分析的有些道理,此人從南到北一路燒過來,在洛陽應該能遇到。」
狄仁傑嘆息一聲,「明日咱們出發,去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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