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雨星看向秦沐示意他起身吟詩一首。
秦沐小聲的說,「得罪一個還不夠還想得罪兩個啊?」
朴雨星右腿一伸將秦沐踢起身。
眾人看向秦沐。
「嘿嘿,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我先來一首。」
秦沐腦子裏回憶着寫邊塞的詩句。
「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秦沐念完,全有智細細品味着詩中的韻味,猛然看向秦沐不自覺的說了一句,「好…」
「這首七言絕句,由雪淨月明的實景寫到梅花紛飛的虛景,虛實相生,搭配和諧,共同營構出一種美妙闊遠的意境。詩中的思鄉之情含蓄雋永,委婉深沉,令人咀嚼不盡。」全有智眼睛發光解釋道。
一旁的李元宵拿起酒杯聽着全有智的解說品味起來。
「嗯,確實不錯。」
秦沐行禮道:「過獎,過獎…」
李元宵看着秦沐行的是叉手禮便問道:「你是來自大唐?」
「是的,李大人。」
「聽聞大唐的人酷愛寫詩,幾乎可以說是個讀書人都會寫那麼個一兩首,…」
說到這裏全有智警惕起來,「能寫出這麼好的邊塞詩,不對,這裏面老氣橫秋,沒在邊塞待個十年八年根本寫不出這樣的詩詞,看你年紀也不過二十多歲,這詩不會是抄的吧?」
秦沐嘿嘿一笑,「家父曾在邊塞當過駐軍,這些都是他的所見所聞,我只是按照意境寫出來罷了。」
秦沐打着馬虎眼,高適的詩雄渾悲壯義氣豪邁,這些邊塞詩可是他的真實感受,他記得高適可是李白的好友。
「你父親在大唐當兵,你為何來到新羅,不是子承父業報效國家嘛!」李元宵質問道。
秦沐笑容逐漸消失,「大家應該都知道,武后臨朝並且想要稱帝,試問哪一個熱血男兒能夠同意此事,而且大唐在她的治理下苦不堪言,處處受阻,家中的良田被地主搶了去,由於地位不高四處求官無果,想我詩文的造詣連一卷行書都拿不到。」
在大唐五品以上官員可以舉薦人去做官。
可以說拿不到行卷科舉就算考中進士也要等很久才能做官。
見兩人不信秦沐說道:「之所以不參加科舉是因為我的祖父是洛陽行會的商人。」
其他幾人立馬懂了其中原由,在任何朝代經商的想做官都很難,畢竟走卒下等人想要為官比登天還難。
全有智看向朴雨星滿臉羨慕之意,「朴大人,你這個門生不簡單啊。」
朴雨星頓時感覺臉上有光,「哈哈,千里馬常有,有才的人就應該受到重視。」
「哈哈哈,好一匹千里馬,我認輸了,李元宵你該謝謝這個晚輩今天幫你解了圍。」
李元宵也不含糊端起酒杯敬秦沐一杯。
宴會結束,朴雨星以獻寶的藉口要和聖女單獨談話。
秦沐只能孤身一人在殿外等候。
這時,全有智和李元宵兩人一起湊了過來。
「秦沐,朴大人這是獻的什麼寶這麼神秘?」
「哎,都是些女人用的東西。」
李元宵冷哼一聲,「今天朴雨星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竟然向聖女獻殷勤,小子實話和你說吧,這新羅聖女算個屁,我才是這新羅最大的王。」
秦沐頓感詫異,這新羅的封王毫不避諱嗎?
「哈哈,我初來乍到還不太了解新羅。」
「秦沐,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全有智笑盈盈的問,見秦沐有些猶豫他接着說,「在這新羅我創辦了最大的疏遠,廣羅全天下有志之士為新羅效力,你要是來我一定讓你做上賓。」
李元宵見全有智這麼想招攬秦沐直接將手搭在秦沐肩膀上,「小子,我看你個子高,也很壯士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兒當兵,創建功勳,那也算是子承父業啦!」
「這…」秦沐有些尷尬的笑着,現在他哪裏還有的選啊。
「兩位大人,莫要難為秦沐。」朴雨星走過來推開二人。
「哼,朴雨星,這需要你插嘴嗎?」李元宵頓時感覺不爽。
「朴雨星,這樣的人在你手裏那是屈才了,下個月的大唐元宵,我親自帶人去斗詩,定能為新羅增一份臉面,怎麼你還想這麼個大詩人整天啃你那些鹹魚啊?」全有智譏諷道。
「那不湊巧啦,秦沐已經答應入贅我朴家。」朴雨星直接回絕道。
入贅?秦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應了。
「哎…」
對面的兩人摸不着頭腦。
「入贅?朴雨星你也想個好的理由行不行!你家裏不就你一個獨苗啊!」
「誰說的,我的表妹已經被我從大唐解救回來,長兄如父,秦沐入贅我家有問題嗎?」
兩人傻眼了。
一起和聲道:「到時候舉辦婚禮可不要忘了我們二人,哈哈哈。」
「那是一定,我打算下周就在江華城舉行婚禮到時候二位可不要遲到了。」
朴雨星說完就拉着秦沐往外走。
兩人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我到要看看他從哪裏來的表妹,要是沒有那可就丟大人了!」李元宵說。
全有智點了點頭,「李大人有所不知,朴雨星確實有個表妹,當初高句麗滅國後不少李家女眷到了大唐皇宮為奴,這事可不是空穴來風。」
秦沐二人回到回程的馬車之上滿臉憤怒。
「朴雨星,你過分了啊!你讓我娶若琴你和若琴商量沒有,我來這是幫你的,可不是來做上門女婿的!」
朴雨星淡定自若,「秦沐,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這幾日你和若琴的感情我也看在眼裏,怎麼你娶她還虧待了你不成?」
秦沐確實沒有選擇的權利,若琴也挺好的,可是這種包辦婚姻讓他深痛惡絕。
「我與若琴只是普通好友,那日替她贖身也是我虧欠她的,你這樣臨時起意擱誰誰能接受啊!」
「哼,你就偷着樂吧,若琴什麼人你也清楚,回去我就去和他說這件事,你答不答應這婚禮辦定了!」
秦沐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想藉助婚禮趁機殺了他們二人吧?」
朴雨星點了點頭,「剛剛我去見了聖女,他很喜歡你的香水,我就和他說明了自己的意圖,他有意和我結盟,只是這其中最大的阻礙就是李元宵,此人善於領兵打仗,底下的部將各個勇猛,他不除,根本沒辦法施展拳腳。」
「朴大人,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明的來不了,只能暗殺他才行,到時候將他灌醉,然後趁機殺了他。」朴雨星惡狠狠的說。
「要是殺不死,你承受的了後果嗎?」
朴雨星不屑一笑,「刺殺任務就交給你了。」
秦沐急忙拒絕,「你開玩笑吧你,我這手無縛雞之力去殺他那個身經百戰的軍人?」
「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秦沐。」
秦沐感覺到朴雨星就是在玩火自焚,才剛起步就要拿自己當槍使,到時候殺了李元宵自己怕不是也要被他那群兄弟處死。
馬車顛簸了一夜,次日清晨回到了朴雨星的府上。
朴雨星回到家立馬就去找若琴做思想工作。
秦沐毫無困意,回到房間裏靜靜地呆坐着。
吳正極和小青立馬來到他的房間關心秦沐。
「怎麼樣秦大哥,計劃成功了嗎?」
秦沐點了點頭,「成功了,不過我離死也不遠了。」
吳正極發現秦沐情緒低落感覺另有隱情,「怎麼了?秦沐。」
秦沐向他們二人說了這次夜宴的事。
吳正極聽完眉頭緊鎖,「這個朴雨星還真是狠毒啊,讓你去殺李元宵,就算成功那也難逃一死啊!」
「朴雨星太狠了吧,竟然讓若琴姐姐嫁給你,他到底想幹嘛!」小青難以理解的問。
「一方面是想拴住我,另一方面就是借我的刀殺了李元宵,之後就會說我是大唐派來的臥底,將鍋全甩在我身上。」
「這樣做的話,若琴也會受牽連,難道他一點也不顧及親情嗎?」
吳正極搖着頭,「小青啊,在權利面前,親情太渺小了。要不,我們逃走吧?」
秦沐抬起頭看向吳正極,「往哪兒逃,除非有船出海才行,那些個破漁船可不行。」
若琴房間裏,她剛剛得知要嫁給秦沐的消息,心中甚至有一絲激動。
「秦大哥真的愛慕我許久?」
朴雨星點着頭,「昨晚我們喝醉了,他親口告訴我的。妹妹,你想啊他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替你贖身呢,他要是不喜歡你怎麼一點都不怪罪你呢,若琴啊,伯父不在了我就幫你做這個主,而且秦沐很靠譜,你會幸福的。」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若琴激動無比,其實在她心裏,自從上次幫她贖身她就對秦沐有好感,這段時間每天吃他做的菜,心中更加喜歡,只是他和秦沐在一起總是有一種疏遠感,現在想起來原來是秦沐比較羞於表達愛意而已。
結合之前的種種若琴更加確信了朴雨星所說的話。
可是她冷靜下來後還是想去找秦沐當面問清楚,畢竟也不能排除朴雨星為了留住秦沐要挾他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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