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秦沐就帶着一眾家丁開始做廣播體操鍛煉身體。
做完之後每個人分配任務,去集市採集材料。
「一號,去買牲畜的油脂,儘量是一種的,二號去買鮮花整車的買,三號去幫二號多跑幾個村子和集市去買花,記住只要一個樣子的花,四號你去買皂角,五號去染布坊去買染布的顏料,記住要買那種亮色的,黃色粉色啥的就便買一些白色紗布,六號去買酒,越多越好,還有把今天的菜也買了,家裏缺啥都買齊了。
都聽明白了嗎?」
幾人齊聲喊了聲:「明白了!董事長!」
「好,去小青哪兒取錢,每個人跑腿費十文。」
幾人瞬間樂開了花,幫買東西還能有跑腿費,這搞得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
交代完任務,秦沐轉身去後院看了眼打造設備的進度。
今天早上來了一大批打鐵的、燒窯的,還有幾個過來湊熱鬧的。
張老頭看見秦沐直接放下手裏的活衝着其他人吆喝一嗓子。
「哎,都停下哈,咱們董事長來了!」
所有人放下活齊刷刷看向秦沐,全身打量着他。
秦沐招了招手,「你們繼續。」
隨後他先來到鐵匠鋪邊上,裏面的火爐燒的正紅,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很是悅耳。
地上的草蓆擺着大好的爐子框架。
秦沐看了一眼做工,嚴實合縫,細節很到位,硬度也夠。
隨後在往裏走,後門運送着一車泥土。
秦沐走到正在做泥磚的人問道:「這個是燒窯的黏土嗎?」
「是的呀,這裏加了一些白灰和水泥。」
「水泥?你麼怎麼知道水泥的?」秦沐問道。
「這不,皇宮那邊要修路嗎?那個鄭大人讓所有窯廠都做呢,這些天天天在那燒石塊,都堆成山了,這東西太嗆人,那還工期太趕,完不成要死人的,所以我跑來您這兒來了。」大漢解釋道。
「那真是趕巧了呢。」
「小郎君,您放心,這爐子,燒個三四年保證不會壞的。」
不遠處的在糊爐子大姐喊了一句。
「嗯,各位接着忙,不急哈,我要求的是質量,由於府上沒有廚師,等到飯點,你們就去西市最大的酒樓,那個西風樓去吃飯,我請客。」
此話一出,這些人全都樂開了花。
「從來沒聽說在人家幹活還去酒樓吃飯的呢,小郎君,真是大度呀!」
「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那裏吃過呢。」一個丫頭說道。
「董事長,我們一定好好干!」老張頭喊了一嗓子。
過了一會兒,出去買酒的六號最先回來,他着急跑到秦沐身邊。
「董事長,這外面來了一群和尚,說是要化緣,想讓咱們結個佛緣。」
「呦吼,走,出去看看。」秦沐嗅到了一絲貓膩。
大唐崇佛,按理說這洛陽的和尚一個個富得流油,出來化緣的可能性不大,八成是來找事的。
拍頭的小沙彌衝着秦沐行封禮,「我們是白馬寺的和尚,今日前來是想施主廣結佛緣,生意興隆。」
「啊,白馬寺呀!哎呦呦,來人!好酒好菜招呼!」秦沐裝作積極的樣子。
幾個和尚相互看了一眼,這秦沐不按照套路出牌呀。
「不用了施主,過午不食,這是佛門規矩。
我白馬寺要修繕佛堂,施主若是慷慨解囊,佛祖會保佑你。」小沙彌和氣的說。
「真的假的?」秦沐走下階梯來到他身邊,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問道:「你們佛祖怎麼沒保護你呀?」
小沙彌瞬間火大,面目猙獰想要動手卻被其他人攔住。
「施主!你侮辱我佛弟子,信不信我…」
「怎麼了?你要幹嘛?」
小沙彌也不裝了,攤開手惡狠狠的說,「這西市所有人家都交了香油錢,就你不交,你這不僅是污衊佛祖更是不給太后殿下面子!」
秦沐拿起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他臉上,「我就不交怎麼了?我哪裏不給佛祖面子了?你這樣挨家挨戶的收香油錢和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你不是在污衊佛祖嗎?虧你還吃齋念佛,世俗欲望這麼重,你念哪門子佛,信哪門子的道!
啪!挨家挨戶收錢視為貪!
啪!要不到錢就恐嚇我,發脾氣視為嗔!
不明事理歪曲佛法視為痴!
你tm是和尚嗎?啊!」
小沙彌被逼的步步緊退,半邊臉被扇的通紅。
「你!你!…你打我!」
秦沐不屑的一笑,「不服氣啊,誰看到我打你了?」
這時候秦沐身後面出來了一群人,正是後院忙活完準備去吃飯的工匠。
幾個小沙彌見勢頭不對灰溜溜的逃離了李府。
老張頭問道:「那個幾個和尚來幹嘛?」
「來要錢的。」
「那一定是白馬寺的和尚,那是前幾年新建的寺院,每一年都接着修繕佛堂來要錢,我可是捐了不少錢呢,也沒見佛祖保佑我!」老張頭吐槽道。
「佛是教你向善,不是保佑你的,能保護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
秦沐轉過身招呼道:「大傢伙辛苦了,都去西風樓吃飯去吧。」
「好嘞!」
秦沐目送着所有人離開,這白馬寺應該就是薛懷義提議建造的寺廟,今天來是來探口風的,果然如他所料,薛懷義和他爹關係不是很好。
「好你個薛懷義呀,咱們走着瞧。」
「秦沐!」
這是拐角處一輛輛驢車慢悠悠的往這邊走,吳正極坐在前頭衝着秦沐招着手。
「這麼快呀!」
吳正極小跑上來。
「那當然快啦,這洛陽我熟,這後面還有一輛馬車留着在當你的座駕。」
秦沐指着吳正極,「還是男人懂男人呀,小青呢?還在外面招人呢嗎?」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河邊和一群阿娘洗衣服呢。」
「不錯,咱們小青成了婦女之友,那招人應該沒啥太大問題。
這樣,你把馬車遷到後院,我出去一趟。」
吳正極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
秦沐出門口往北邊的方向走去。
洛陽街道依然人潮洶湧,秦沐看着他們,享受着人間煙火氣息。
一隊騎馬的金吾衛護送着斥候從秦沐身邊經過。
秦沐看着遠去的身影,心想現在的武后怕是收到了前線的消息。
在皇城雖然安全,可是還沒到他張揚的時候,在任何時候想脫離管控那幾乎不可能。
走了半個小時秦沐來到北市。
跨過洛河就是官員住所的集聚地,和其他市相比這裡冷清了不少,馬車多了起來。
周邊的商鋪都為售賣布匹,街上無一個小吃攤販。
因為在古代官員是不允許在街邊吃東西的。
想到這裏秦沐就想着在這邊開一家飯館專門做外賣生意,應該不錯。
他一路問了半天才找到屯田郎中斐然的宅宇。
剛到門口他就被門口的家丁驅趕。
「看什麼看?這是你能看的地方嗎?趕緊走!」家丁沒好氣的說。
秦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掉價了不少,而且還沒有馬車,身份又折一層。
秦沐站的挺直,「小哥,麻煩您給你家家主傳個話,我是工部的鄭舟介紹過來的。」
秦沐隨即掏出幾兩銀子塞到他們手中。
家丁掂量了一下,態度好了一些,「等着吧。」
秦沐看着頭頂的太陽漸漸被烏雲遮去,天空好似要下雨。
在外面等了半晌也不見回話。
一滴水滴到秦沐頭上,忽然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秦沐來到牆角屋檐下躲雨。
他蹲在角落裏儘量不讓衣服被淋濕。
「哪裏來的臭要飯的,趕走去吧。」
不遠處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兩道女人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
為首的年長一些,後面的年輕點的看穿着像是她的女兒。
「娘,他只是在避雨,何必驅趕呢。」
「嗯,走吧,就讓他在那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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