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太后殿下,這玩意也太響了吧!」
「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揉着耳朵,由於整個場所四周都有牆所以聲音被放大了數倍,才導致他們短暫性耳鳴。
老漢弓着腰有些退縮,他也沒想到威力這麼大,當初他們試火藥時可都是死死捂着耳朵的。
武后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她顫巍着站起身看向老漢,「此物甚好!這東西要是用在作戰上,威力足以抵百人!」
其他官員轉動着眼睛,心中有些擔憂,要是這東西掌握在敵人手中那不是同樣的威力嗎?
「你叫什麼名字?」
老漢眨了眨眼睛,「奧,俺叫呂鐵。」
武后點了點頭,「我命你為煙花部總管,由兵部和工部共同管理,食五品俸祿!」
老漢瞬間楞在原地,想不到自己書都沒讀過還能做官。
「愣着幹嘛?還不謝恩!」一名官員提醒了他,,呂鐵急忙下跪。
「謝太后娘娘恩典!謝太后娘娘恩典!」他內心激動無比,但想到弟弟又說,「太后娘娘,俺的弟弟現在在牢裏,能不能放了他?」
武后瞪了他一樣,「你弟弟所犯何罪?」
「俺弟弟是兵部的一名庫房管事,因為兵器生鏽而入獄呀!」
「直接赦免!」
看管庫房由於監管疏忽導致武器生鏽這個罪名可大可小,看到午後正在興頭上,無一人站出來反對。
喜悅過後,呂鐵笑容逐漸消失,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要是做不好,自己隨時都可能會死,從他弟弟身上他可是見識到了武后的陰晴不定。
次日,大理寺內,一名獄卒着急忙慌的來到監牢門口。
「呂佳,你可以走了!」
呂佳憔悴的容顏立馬來了光彩,「我…我能出去了嗎?」
「呂大人,出去吧,太后赦免了你的罪名,命你去輔佐你的長兄。」
「啊!哈哈哈!秦朗,你聽到沒有!」呂佳興奮的喊着。
秦沐躺在床上,拜了拜手,「知道了,走吧。」
呂佳朝着秦沐行禮後手背後一身輕鬆的走了出去。
牢房內的王曉和吳正極滿眼羨慕。
李慶生這時候站出來說道:「哎呦,又走一個,哎,我也快走嘍,按照流程來說,明天我就能出去嘍。」
王曉奮力的砸了一下牆,看向秦沐,滿臉憋屈,為什麼最後就剩他自己一個人呢!
他想不明白,難道因為吏部是六部之首所以比較棘手?
王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此時的吳正極更加崇拜秦沐,一個兩個是巧合,可是這幾天見識到了太多奇蹟,這是他一生都不曾見過的景象,他到底是來自哪裏?
午飯時,王曉終於愛耐不住,嘗試性問了秦沐。
「秦朗,下個就是我了吧?」
牢房角落裏的姚文突然衝上來,「秦朗,我呢,我就出不去了嗎?這樣,我把家產全是你,只求出這個監牢啊!」
秦沐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姚文,你後天就可以出去,至於王曉你,我問你個問題。」
「秦郎但說無妨!」
「你覺得大唐的官員制度合理嗎?」
「這…」王曉呆住了,「明面上是三省六部,多相制度,並且衍生了執行、監察、侍從等等,官僚體系太過雜亂,不過現在啊,真正掌權的是太后的侄子和那些面首,他們啊不受監督只對太后負責,按照歷史來說這很不好,我大唐建國不過七十年,卻在走一些老路子…」
王曉頓了頓有些失望,「一些國破家亡的老路子。」
秦沐點了點頭,「你分析的很對,那你想去改變這種現狀嗎?」
王曉攤了攤手,「改變?實話和你說吧,我只想着能有安穩度日,沒有那麼多精力和能力去改變現狀,其實我感覺到很孤獨,身邊的的人虛假的笑意,暗示…以及威脅,我只能裝傻或者搪塞過去
本想着太后殺了一批隴西貴族,會改變一些東西,現在看來只是換了一批人而已。」
「你能有這個心也是難得可貴,其實這世間沒有完美的制度,最後還是要歸結到人身上,要是人人都是為了獲取更多,那衰敗是早晚的事,做官難,做個清官那是更難
王曉你若是出去還會選擇做官嗎?」
王曉遲疑了一下,「要是能做那就做,畢竟…哎,面子,里子,以及家中的後輩,談何容易,難不成去種地?」
李慶生調侃道:「種啥地呀,你去養牛,特別適合你。」
「嗯,我懂了。」秦沐起身回到床上靠在牆上拿着手機打着字。
吳正極好奇小聲問了句,「那塊會發光倒是是什麼?」
王曉瞪了他一眼,「你別想打那個主意,只要知道它很重要就行。」
吳正極尷尬笑了笑接着吃飯。
世間沒有完美的制度,只有建立一種大家都遵守的意識,也可以說是職業底線去維護秩序。
在人治的封建社會,皇帝的權利或者手底下某個大臣的權利過大,那就是為所欲為擾亂規矩,他們不在乎國家能走多遠,只在乎自己掌握多少權利,兜里有多少銀子。
歸根結底整個社會能平穩運行,皇權制衡官權,官與官制衡,百姓被律法制約,只要百姓安居樂業,皇室宗親醉生夢死,國家就能安穩。
李慶生聽了他們的談話腦子裏想着的只有一件事,他出去後定要奮力的往上爬,自己無依無靠最終還是落得個鋃鐺入獄,自己的清高只會害了自己。
待到晚上,秦沐和王曉在另一間牢房談論了許久,只見王曉心事重重,神情緊張糾結,不時的提問着。
「這方法能行嗎?」王曉問道。
「肯定能行,等到後天,你親自與武后對質。」
王曉內心澎湃着,想他做官數十載,從來沒想過要去做什麼,只想着安分守己聽天由命,可是如今這種狀況也由不得自己了。
麗殿內,武后難以入眠,依靠在床榻上若有所思。
內心總有一種不安,後天就是老道預言有大事發生的一天,可是今晚的夜卻出奇的安靜祥和。
「太后殿下,上官才人到了。」侍女突然說道。
「讓她進來吧。」
上官婉兒慢慢走了進來,「婉兒參見天后。」
「來,坐。」武后帶着慈祥的笑容說。
上官婉兒扶起裙擺坐在旁邊。
「對於這段時間的銅匭上疏你有什麼看法?」武后問道。
「婉兒看到了他們的不自然,就拿白天的呂鐵來說,他做了很久的煙花,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想來要做那驚天雷球,這很不合常理,此人和之前的一樣都是為了救人而上疏,所以他也是被人點化甚至指使。」
「哼,這人就在大理寺監牢裏呢,有此能力卻不願露面,十分奇怪。」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在這追名逐利的世界,像這位神秘人這樣的行為,她也十分不解。
「需要婉兒去大理寺監牢一趟嗎?」上官婉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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