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令燕姌渾身的毛孔瞬間都打開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說不出是期待還是懷疑,只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從水裏站起來的這個人,身材高大,體型勻稱,與記憶中的他逐漸重合,只是他站在逆光的方向,濕漉漉的頭髮全都貼在臉上,實在是看不貼切。
「將軍,是你嗎?」燕姌輕聲問道。
「姑娘,我們認識嗎?」熟悉的聲音傳來,說出的話卻極度陌生。
燕姌沿着湯池朝他靠近,很想撥開他的頭髮看看他的臉。
「徒兒,做什麼呢?」此時,老神仙適時出現。
「師父,他是李蕭嗎?」燕姌迫切的看着老神仙,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覆。
「這是我孫子,他在這裏療傷。你就別來添亂了,快出來吧!」老神仙朝燕姌伸手,示意她上來。
燕姌失望極了,明明看起來那麼像,怎麼會不是呢?她忍不住又朝池中人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不是李蕭?」
「李蕭?他是你要找的人嗎?」池中人雖不明所以,但是看到眼前的女子,莫名就覺得很親切,抬手撥開臉上的頭髮,想要更清晰的看清她。
然而,還沒等燕姌看清,老神仙一把就把她提起來,瞬移來到了木屋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師父,他到底是不是李蕭呀?」燕姌急切的問道。
「我已經告訴你了,這是我孫子。」老神仙答道。
「不是,你不是神仙嗎?從哪兒來的孫子?」燕姌不解。
「我也並非生來就是神仙!」老神仙頓了頓,回憶起了往事:「我曾經只是一個普通獵戶,那時候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有一次上山打獵,遇到一隻特別靈巧的麋鹿,漂亮極了,本想抓了它帶回去供我夫人解悶,可它實在是跑得太快了,我就朝它腿上射了一箭。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老神仙突然問道。
燕姌搖搖頭,表示想不出來。
老神仙接着說道:「豈料,那麋鹿竟然開口說話了。」
「啊?這麼神奇?它說什麼了?」燕姌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老神仙點點頭,接着說道:「它說:''吾乃五絕山之上古神鹿,此次元神出竅遊歷人間,汝豈能傷吾?如今傷及吾之穴位,無法回歸元神。汝可願送吾歸還?'' 我當時也是又驚又怕,趕緊點頭,答應送它回這五絕山。」
「然後呢?」見老神仙又停了下來,燕姌迫不及待問道。
「我知道自己闖了禍,便老老實實背着神鹿走了幾天幾夜才回到這五絕山。可奇怪的是,才入這五絕山,那神鹿便消失不見了。我以為自己交了差就可以回家去了,沒想到卻被這山裏的瘴氣給迷暈了。」
「迷境中,亦或是睡夢中,只見一小仙子朝我走來,他頭上長着一對鹿角,想來便是那神鹿了。他說:''汝雖傷了吾,但念在汝本性不壞,吾願點化於你,從此不可殺戮,只得一心向善。紅塵俗世,再與汝無關。且替吾看好這五絕山吧!''他說完便轉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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