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水天長夢。
驕陽漸落,天邊泛出若即若離,夕陽的餘暉。
小花顏滿身疲倦,打着哈欠,伸展着早已僵硬的細腰。
用手輕輕錘着發酸的胳膊,面如土灰,嘴角委屈的撇着,不停的發出感嘆。
「手好酸,好累啊!」
「我是嫌命長嘛!死不掉嗎?好端端的,去偷什么九紫離火丹。」
「仙根差點兒就差點兒,拿什麼生命開玩笑,要是被帝君給殺了,豈不是虧得很?」
「苦憂參半,啊抄寫不完的天規吶!」
「這五萬遍的天規,我要寫到何年呀!」
接着,她槌聲嘆氣,拖着疲憊沉重的身體,一動不動。
困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界—衍火殿。
南明衍火坐於軟塌之上,不斷的打着噴嚏。
想他活了十幾萬年,可從未打過噴嚏,今日這是怎麼了?
隨即,陷入一臉沉思:不如,叫司命星君前來,掐算一番。
只見,他神光一閃,便喚來了司命星君。
「唰」的一下,司命星君如閃電般,來到了衍火殿。
司命星君里倒歪斜的搖晃着身子,腳下不停打轉,口中大聲喊道。
「哎呦,我的天吶!是誰?」
待他站穩,回頭看清楚眼跟前,南明衍火帝君時,詫異的問道:「帝君?」
隨後,又急忙俯身一禮道。
「司命,參見帝君,不知帝君,找我何事。」
南明衍火冷眼看向司命星君,話音清脆又不失威嚴道。
「你這是又喝了多少。」
「不多,二斤。」司命星君一臉羞怯,伸出手指頭比劃着,厚臉皮的一笑。
隨即,低頭敬畏道:「不知,帝君,找我何事?」
南明衍火緩緩起身,步履淡雅,神姿冷清,將雙手背於身後,望向門外梨花紛落,泰然自若道。
「命你前來,是幫本君,掐算一番。」
司命星君轉悠着眼珠子,一臉諂媚道。
「連帝君都不知的事,本司命怎知。」
南明衍火眸中閃過不悅,輕挑眉目,「不然,司命星君算算今日禍福。」
聞言,司命星君急忙掐算。
他可惹不起南明衍火帝君,再用離火把他給紅燒了,那便來世再相見了。
瞬間,司命星君眸中神色一變,惶惶不安,面露生畏的朝着南明衍火一臉擔憂。
「帝君,情劫到了?」
南明衍火長長的睫羽,漸漸垂落,眼眸幽深如潭,似笑非笑,輕抿薄唇道。
「情劫,原來如此。」
司命星君話還未說完,南明衍火神姿一晃,便來到了水天長夢。
一陣仙風吹過,四下無人,司命星君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十世情劫,神魂俱滅。」
天界—水天長夢。
南明衍火神威昊昊,凌降於整個水天長夢,嚇得百花殿的蘭汐花神,急忙出來迎接。
「蘭汐,參見帝君。」
「不知帝君聖駕,水天長夢,此為何事?」
南明衍火正要開口詢問,那隻小花妖的下落時。
司命星君一個閃身,圓潤的從花辭間滾了出來。
「帝君,您倒是等等司命啊!」
「司命?」蘭汐花神一臉詫異。
今個是怎麼了?都來她水天長夢做客?就連萬年不出門的帝君都來了?
南明衍火看着司命星君連滾帶爬的跟着他,一同來到水天長夢,冷眸生威。
「你來作何?」
司命星君急忙起身,拍打着沾染在身上的花草,「過來,看看帝君的情劫。」
南明衍火壓制着想要暴揍司命星君的怒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朝着蘭汐花神開口道。
「蘭汐花神,不知你這水天長夢,可有一小花妖?」
「小花妖?」蘭汐花神一臉不解。
瞬間,眸中神色一變,誠惶誠恐道:「不知,那小花妖犯了何事?還望帝君,切莫動怒。」
看着蘭汐花神,緊張的模樣,南明衍火不難猜出,水天長夢果真有隻小花妖。
「花妖?連個仙靈都不是?」
「豈能留在天界?」
司命星君大聲急呼着,生怕別人聽不見。
但看向南明衍火眸中迸發出火光,仿佛將他撕裂時,嚇得司命星君面如土色,瞬間閉嘴。
「帝君,有所不知,花顏並非花妖。」
「而是在三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中傷了仙根,所以才修不成仙。」
「三萬年間,飛升七次,都難以飛升,還望帝君垂憐,切莫逐她,離開水天長夢。」
蘭汐花神連忙解釋,生怕南明衍火一個不悅,再將小花顏趕出水天長夢。
聞言,南明衍火一驚,先前她擅闖衍火殿,應該是找尋修復仙根的靈藥。
七次飛升失敗,這就是他的天劫?不如,藉此機會,將她留在身邊。
「既然三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傷了她的仙根,自今日起,便去本君的衍火殿當值。」
「什麼?」聞言,蘭汐花神眸光一怔,不懲罰倒佳賞,她沒聽錯吧!
蘭汐花神與司命星君,二人面面相覷,卻不敢多言。
帝君今日格外的反常啊!
水天長夢—桃花谷。
灼灼桃花三千里,飄落春華滿枝頭。
乘風歸去欲來兮,散盡幾載又逢君。
南明衍火緩步而來,一眼便看到小花顏,因罰寫天規,累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模樣。
風吹過,花瓣紛紛飄落,南明衍火不忍打擾眼前睡夢中人,只是貪歡這一時,朱顏鳳釵羅裙。
屈尊俯身坐下,垂下眼帘,定定的看着熟睡的小花顏沉思。
這就是司命星君口中所說的情劫?竟是只小花妖?
「天規,混蛋帝君」
小花顏睡夢中說着胡話,胳膊被壓在腦袋下,指尖不斷晃動,估摸着是手酸。
聞言,南明衍火嘴角勾笑,她竟然咒罵他。
但看向小花顏,因抄寫過於疲累,不斷抽搐的指尖時,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心疼。
不由得,將一旁的綢被,披在她的身上。
隨即,輕拂衣袖,照着小花顏的筆跡,幫她謄寫天規。
「若是日後,再敢擅闖,本帝君便殺了你,拿你做花肥。」
南明衍火嘴硬的歸咎着對小花顏的不滿。
可手中的筆,從未停歇,直至月波清霽,煙容明淡。
難道不是見色起意?
有的人是三生石上,三生緣,奈何橋下,問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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