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扇你的父親?」
林深抬頭,望着客廳首座上,握着鞭子,一臉冷冽看着自己的林勇。
他走過去,剛叫了聲「爸」,林勇手中的鞭子就猝不及防的朝他甩了過來。
肩膀被狠狠甩了一鞭,林深眉頭蹙了一下,一聲未吭。
這天晚上,林深足足被林勇抽了十鞭,接着,又被送去林家的私人醫院洗了胃,洗好回來,是半個月的禁閉。
「學校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禁閉出來,如果再犯,後果會比這次更嚴重。」
「還有,以後離那個女生遠點,再讓我發現你被她蠱惑改變原則,你將永遠見不到她。」
林勇毫無感情的說着,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林母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她看着眼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林深,無數次祈求林勇不要這麼狠心,可林勇依舊冷漠的讓人打開了禁室的門。
「小深,別去。」
林母又去拉林深,林深面無表情的避開林母,頭也不回的走進禁室中。
林母崩潰大喊:「林勇,你到底要把小深教成什麼樣你才肯罷休?」
林勇不答,只是冷漠的盯着禁室大門被關閉。
禁室里只有一道狹小的窗,陽光都滲透不進來。
林深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後背的鞭傷因為他的動作正在滲血,他仿佛沒有感覺,只是麻木的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想到昨天女孩說的話,他空洞的瞳眸忽然輕縮了下。
「林深,你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商品。」
「你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任人擺佈。」
任人擺佈
林深鬆開手,看着手心裏還帶着血跡的獅子頭金魚。
恍惚間,墜入往事裏。
別人的五歲,有疼愛的父母,無憂無慮。
而他的五歲,就已經開始看各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書籍,林勇每天都會來抽查他,一旦說不出來,就是一頓毒打。
他也渴望有朋友,有玩具,可林勇卻覺得那是玩物喪志。
他的生活里除了讀書就是讀書,他也漸漸接受了那種現狀。
直到他上小學回家的某一天,在路上遇到一個賣魚的老闆。
老闆因為害怕城管追趕,急着回家,慌亂中有條單獨用小瓶子裝起來的金魚從上掉了下來,剛好落在他的腳邊。
他撿起來想要還給老闆,可老闆騎着三輪車,丟下一句「送給你了」,然後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他看着手裏的瓶子,裏面困着一條可愛的金魚。
那時的他,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天文地理,唯獨不知道該怎麼飼養一條金魚。
他知道林勇不許他觸碰這些,卻又無法做到拋棄一條生命。
他將它藏在書包裏帶回了家,放在自己的臥室,照着網上的方法,小心翼翼的餵養着。
他每天都帶着那條金魚去上學,想着等下次遇到那個老闆再把魚還給他。
可他一直沒有遇到那個老闆。
而有一天,他忘記了帶金魚去學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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