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靳水月知道十三阿哥竟然這麼鄙視她,肯定上去就是兩腳。
她本來就是坐着靠在她家四爺身上睡着的,流口水正常的嘛,有本事十三也來試一試,她就不信他不流口水,真是壞人啊!
不過,正如十三阿哥所想一般,四阿哥還真的一點兒都不嫌棄,而且十分仔細的拿出了錦帕幫她擦了擦臉,才輕輕捏了捏靳水月的鼻子。
不好呼吸,靳水月當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下意識就伸了個懶腰,手臂一下子就打到了人家臉上,四阿哥還沒有喊疼了呢,她卻抱着手臂皺起了眉頭。
「你頭怎麼那麼鐵?」靳水月有些委屈的着,直到人家給她揉了揉手臂,她才笑了。
雖然肉麻了一點點,不過這丫頭現在的確開心的很。
「該用午膳了,咱們過去吧。」四阿哥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
「哦。」靳水月點了點頭,立即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不過在推門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停了下來,輕輕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髮髻和珠花,轉過頭看着四阿哥,低聲道:「怎麼樣?亂不亂?」
「還好。」四阿哥一邊着,一邊幫她整理頭上的步搖。
今兒個靳水月是悉心打扮過的,本就顏值爆表的她,再這麼打扮了一番,活脫脫的仙女、美人,四阿哥這會子看着她時,都有些移不開眼睛,所以方才十三看過來的時候,他才會緊張。
「走吧。」靳水月卻沒有注意到某人看着她時那灼熱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扯了扯衣裙,推開門出去了。
古代的衣裙用的都是真二八經的蠶絲紡織的,特別是靳水月她們穿的,上面更是以絲線繡着各種各樣的圖案花樣,用未來人的話,簡直美的冒泡泡,可是……不心也會皺的,雖然冬天的衣裳厚實很多,但也避免不了,所以這會子她才會去整理,就怕旁人瞧出什麼來,她還是會不好意思的啦。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偏廳,十三阿哥和十公主他們正坐在桌前等着,一個個都還沒有動筷子,靳水月頓時不好意思了,特別是這些人還以一種曖昧的目光看着兩人時,她險些往四阿哥背後躲去了。
「水月,你幹什麼去了,衣裳都皺了。」十公主故意笑着打趣道。
天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麼的不平衡,只有打趣打趣靳水月,才能高興嘛。
就在不久前,她和八姐姐離開時,倉津那個討厭鬼又來找八姐姐了,最後她只能一個人形單影隻……由寧嬤嬤陪着,十分無聊的到處閒逛了。
姐妹三個,人家兩個都有未來夫君了,就她一個沒有,可把她給鬱悶到了。
「睡着了。」靳水月都能聽出十公主語中的酸味兒了。
其實,十公主還真是個奇葩,別的女兒家,一提起嫁人的事兒都羞答答的,不敢正視,就十公主這丫的恨不得早點出嫁。
當然,靳水月知道,這都是她和八公主把人家刺激的,可是……十公主註定暫時不能如願以償了,皇帝就是個難搞定的岳父,恨不得把寶貝女兒們都留在身邊,越久越好,公主們都會成為這個時代的大齡女青年,才會出嫁。
有道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他看中了哪個額駙,人家就得乖乖娶他家閨女,年齡嘛,簡直可以忽略了。
「大白天的睡覺,你……。」十公主本想些什麼,卻見她家四哥突然望了過來,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嘴裏輕聲嘀咕道:「果然護短。」
「那個……時辰也不早了,吃吧,都吃吧……。」十三阿哥招了招手,笑着對眾人道。
他家福晉倒是早早的吃了蟹黃包子,還吃了不少,所以一點都不餓,可他今兒個走了不少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不止十三阿哥,其實大夥都餓了,也沒有一個人客氣,個個都開始動筷子,對着一大桌飯菜狂掃起來了。
靳水月覺得自己的吃相一向都不是特別好,還是坐在她身邊的某人看着最優雅,活脫脫一個未來版本的紳士啊。
用過午膳後,兆佳氏本來約了靳水月她們三個打馬吊的,卻被十三阿哥阻止了,理由是……太醫兆佳氏要靜養,而且還不能久坐,對身子不好。
靳水月知道,十三阿哥已經徹底淪為暖男了,她們在這兒已經混不下去了。
「我和四哥還有事兒,沅香你在屋裏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最多一個時辰。」十三阿哥到此,轉過頭看着靳水月她們三個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看十三阿哥安排的頭頭是道,靳水月很想笑,十公主卻站在靳水月身前,偷偷搖了搖自己的拇指,看來是鄙視她家十三哥了。
「走吧,人家都趕我們走了。」十公主一手拉着自家姐姐,一手拉着靳水月就往外走,還轉過頭衝着自家十三哥做了個鬼臉。
靳水月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四阿哥,而四阿哥也伸出手輕輕揮了揮。
一旁的十三阿哥再次被打擊到了,眼睛瞪得老大,怎麼他覺得自家四哥一和水月那丫頭撞到一塊時,就變得這麼笨,這麼傻氣了呢?不然怎麼會傻乎乎的在那兒揮手。
「走吧。」就在十三阿哥還來不及鄙視的時候,四阿哥已經背着手快步往前走去了。
「四哥,等等我。」十三阿哥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他家四哥怎麼一瞬間就恢復正常了,簡直讓他反應不過來啊。
不過……他家四哥對他和對水月丫頭,那可真是天差地別啊。
唉……他還是乖乖做跟班吧。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確有要事要辦,嗎,明兒個他們便要跟着皇帝前往木蘭圍場狩獵了,一些事情總得先準備準備,到時候才應付的過來。
至於靳水月和兩位公主,倒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回去就各自回屋倒頭午睡了。
她們倒是睡的舒服了,可東宮寢殿內的太子妃瓜爾佳氏,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只要她一翻身,不心碰到了頭,頭上傳來的輕微疼痛就會提醒她,靳水月那個死丫頭今兒個對她有多麼的無禮,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可是太子妃啊,儲君的嫡妻,未來的皇后,這個死丫頭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蔑視她?
做了這麼多年太子妃,耀武揚威慣了,在瓜爾佳氏的潛意識裏,她欺負任何人,害任何人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旁人只要一點點不合她的心意,都是罪該萬死的,更別靳水月把她的頭皮都戳破了,流血了。
「屋裏是什麼味兒,怎的這樣難聞?」心裏窩着火,瓜爾佳氏看什麼都不順眼,此刻又聞到了一股子味道,頓時就生氣了,將枕頭拿起來就砸到了地上。
「娘娘息怒,奴婢見娘娘睡不着,就將薰香多加了一些。」瓜爾佳氏身邊的貼身宮女香草立即跪下,顫聲稟道。
「丟了,都給本宮丟出去。」瓜爾佳氏厲聲喝道,心裏愈發不爽快了。
從前,宮中的嬪妃們和她毓慶宮的人,用的都是內造的胭脂水粉,算得上是最好的,可自打靳水月的玉顏坊開到京城後,眾多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們用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推崇,如今宮中的嬪妃們用的也都是玉顏坊的東西,種類很多,各種功效都有,可以自個選擇,雖然好用,用着也舒服,就這薰香吧,的確有助睡眠,但是這會子她實在是心煩,而且一看到這些東西就想起了靳水月,心裏就更不爽快了。
香草見主子暴怒,哪裏敢不聽,立即讓兩個粗使宮女進來,將香爐子給抬出去了。
「娘娘息怒,娘娘可彆氣壞了自個的身子啊。」香草上前柔聲安慰道。
「香草,你快給本宮想個法子,本宮是一日都忍不住了。」瓜爾佳氏坐起身來,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卻又不心碰到了傷口,傷口雖然不大,卻還是有點兒疼的。
「娘娘,這……郡主成日裏都和公主們在一起,實在是不好下手……更何況……她若是出事,皇上必定會讓人徹查,到時候……。」香草有些不敢往下了,就這次的事兒吧,本來主子什麼都安排好了的,哪知道四貝勒的側福晉李氏太不中用,到最後竟然牽扯出了主子,實在是可惡。
「本宮知道,現在殿下被皇上疑心,本宮更應該心謹慎才是,可是本宮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瓜爾佳氏惡狠狠的道。
「娘娘別急,只要您助殿下穩固地位,等殿下一登基,您便是皇后,到時候別她一個靳水月,就是十個也不是您的對手,到那時候,她還不得乖乖跪在您面前求饒,至於要如何處置她,就看娘娘您的心情了。」香草柔聲道,語中還帶着一絲傲然。
「你得對。」瓜爾佳氏聞言心裏舒服多了,深吸一口氣道:「這次阿瑪和哥哥也跟來了,咱們的人手也安排好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瓜爾佳氏着着眼前一亮,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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