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宮人一個個跪成一排,只剩下秦若若站在原地看着燕錦淵披着雪白的大麾一步步走到面前。
垂下長睫並不準備動。
「三殿下,這千蕊夫人實在是可惡,不僅偷盜還敢挑釁打我,應該嚴懲。」
聽着綠塢拉着燕錦淵告狀的模樣,秦若若忽而冷笑出聲。
綠塢沒想到她竟然囂張至此,一時間愣住:「你還敢笑!」
「我當然笑,你口口聲聲說我偷盜,說你們的羊奶尊貴,可這麼多宮人親眼看到你將這麼尊貴的東西如同髒水一樣倒了乾淨,若是我該罰,那你如此光明正大的浪費,又算什麼?」
「你!」
沒想到秦若若還敢反過來抓她的錯,綠塢只恨沒有第一時間抓到人就直接拔了她的舌頭。
一旁燕錦淵含笑盯着秦若若的臉,勾唇加深了笑意:「綠塢,她連我都敢打,你說她有什麼不敢?」
綠塢不甘地閉了嘴。
秦若若當着眾人的面打了燕錦淵一巴掌早已經鬧得紛紛揚揚,誰人不知,他能不顧臉面用自己扯出這個話,可她不能接着說。
燕錦淵不以為意地將衣袖上的浮雪彈走,「從秦國拉回來的那麼多奴僕和宮人日常事物已然夠費心了,區區一個千蕊夫人就不勞綠塢姑娘費心,不然等太子皇兄回來,看到你因為勞累憔悴,定然是要怪罪我的。」
「可是」
咬緊了牙,綠塢還要說什麼,可對上燕錦淵撇過來的眼眸中的寒意一擊,頓時閉上了嘴。
燕錦淵將秦若若的手抬起,看着又崩裂的傷口,眉頭很輕的擰了下:「這傷,怕是又要多拖延些時日用來修養,可惜,軍營里的將士,還等着嘗嘗這千蕊夫人的滋味。怕是又要失望了。」
「是奴婢考慮不周了,先帶人退下。」
綠塢臉色一變,她可以用太子欽點駁燕錦淵的幾分面子,卻不能不將這些剛打了勝仗的將士需求不當回事。
怕多說多錯,帶着人匆匆離開。
只是離開前,深深地瞪了一眼秦若若,暗暗記下今日的仇只等來日方長她落進自己手裏。
等人都離開,只剩下燕錦淵站在秦若若面前。
秦若若不願搭理他,轉身就要走。
「站住。」
秦若若頭也不回腳步不停。
「那個和你一起偷羊奶的人是誰?」
一句話,瞬間讓她再也邁不出一步站在原地。
表情變了幾遍,轉過身冷淡平穩:「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方才就看到,雪地上的腳印早就被這些宮人踩得凌亂看不出誰是誰的,燕錦淵不可能知道。
「這水袋,還有羊圈裏的一大一小的腳印,若若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勾到我的子民心甘情願地替你偷奶。」
秦若若動了動唇卻沒有解釋,雖然行蹤和裝扮有些詭異,可那個叫阿丑的男人確實幫了她,所以乾脆閉嘴以免被燕錦淵查出端倪。
見她沉默,燕錦淵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若是秦帝還在,看到你連偷盜都學會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許你嘴裏喚出我父君的名字!」
方才冷靜這一刻瞬間打破,秦若若猛地轉身,看着眼前曾經愛慕多年的男人,只剩下幾欲瞪裂的怨憤。
「憑你,怎配從你的口中再說出他們的名字!」
昏迷的這些日子,她在夢裏想起許多過去的事,可不管是什麼,她記憶中的父君都是一個仁慈的君王,哪怕是面對燕錦淵當初這個被人厭棄丟過來的質子,也宛如對待姻親的世子,給足了臉面。
她多希望是自己記錯了,他們大秦真的愧對過眼前的男人,那麼一切都還有理由,可現實就是大秦何其無辜。
敗給了這些心思陰險之徒。
可太多的不甘,她也不想再浪費口舌質問眼前的男人一句。
瞧着她咬緊後槽牙的模樣燕錦淵反而忽地笑起來,透着莫名的情緒:「行,那咱們就說你懷裏的小狼崽,若若想要羊奶你可以來找我,何必這麼冷的天要來偷,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不會拒絕。」
垂在身側的髮絲被燕錦淵拉扯着,話里話外若不是知道實情的人,恐怕會將兩人當成伴侶。
若若兩字在他的話語裏,宛如流淌的泉水,帶着情意綿綿的低喃,可卻只能讓秦若若眼裏的憎惡厭惡愈加深沉。
「我求你,你就會給嗎?」
「那要看你怎麼求了。」
嗓音壓低了幾分,燕錦淵伸手撫摸着她的脖頸,細膩溫熱的手腕宛如世間最好的脂玉讓人愛不釋手,緩緩彎下了腰將唇瓣貼在她的脖頸處。
男人逐漸幽深灼熱的呼吸越來越滾燙,縱使初經人事,她也知道燕錦淵眼底的妖異的火光代表着什麼。
酥麻的觸感越來越強烈,秦若若握緊了拳,「燕錦淵,你真讓我噁心。」
動作頓在原地,燕錦淵挑眉,抬起頭細細地將她眉眼裏的驚懼惱怒盡收眼底,擊碎了眼底的碎光。
低聲輕笑:「若若,你別忘了方才我可是剛救了你,不然你的腿當真保不住了。」
手上在她的傷口處一按,一股子鑽心的痛險些讓她站不住,似乎要用這樣的疼才讓她記起剛才的危險。
秦若若闔了眼,咬緊着牙強忍着痛漸漸消散。
喉嚨間已然染上了血腥氣,語氣冷淡的揭開真相:「你救我,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立威罷了。」
縱使如今她被迫蓋上了奴都不如的身份,可所有人都知道,和她糾纏牽扯的人是燕錦淵,若是任由太子留下的一個宮婢發落了她,從此燕錦淵再難立威。
張開眼眸,秦若若毫不猶豫的掙脫開他的懷抱,一步步後退拉開距離:「別說是方才被你救,燕錦淵若當初知道被你救後會有今日,不如直接死了才算乾淨。」
「呵」
燕錦淵扶住額頭,低聲連連的笑着,「若若你成長了。」
不等秦若若反應過來,突然腰間一緊,她竟然被燕錦淵直接抗在了肩上,大步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值夜的將士目光注視都是帶着玩味的戲謔,爆發出激動的掌聲。
秦若若此時在他們眼裏就是燕錦淵獵到的獵物,和平日裏獵到的牲畜別一無二。
而她身為大秦最最貴的公主,被他們的主子玩弄於掌心,不過就是待宰的羔羊。
一路上的起鬨聲和掌聲是對燕錦淵能力讚揚,可對於她卻是極致的凌辱。
進了營帳,放才包圍的喧鬧立刻消散。
秦若若被扔在榻上,不等反應過來,燕錦淵的手掌已經撫上了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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