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市中心,某個高檔別墅小區,晚上十一點多。
和外面的狂歡不同,這裏的狂歡酒會,極盡聲色犬馬之能事。
金輝輝煌的巨大客廳之中,男男女女幾乎全部赤裸,瘋狂的扭動着身體,隨着音樂不斷的晃動,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各種靡淫的聲音。
整個別墅都是特別改造的,外面足有十多個身穿西服,帶着墨鏡和耳麥的大漢包圍着,別墅的四周,還有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
這種隱蔽在高檔社區之中的不掛名的所謂私人會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
趙牧聰的身邊圍着幾個人,都是西都的富二代。
這傢伙明顯有點喝多了,醉眼朦朧,一臉燦爛的笑容:
「今天晚上本少請客,你們誰都不許走,這才剛剛開始,小凱,你喜歡哪個妞兒,直接帶走,想怎麼睡怎麼睡,本少爺給你買單,哈哈哈,來,喝酒!」
那個叫小凱的年輕人似乎有點高興不起來,一口喝掉手中的酒,也不說話。
旁邊另外一個富二代正要說話的時候,趙牧聰已經端着酒杯,加入了跳舞的大軍。
望着狂歡的趙牧聰,那個叫小凱的年輕人緩緩說道:
「文州,有點不對勁啊,趙牧聰平常根本不和我們玩,連趙牧雲的面子都不給,今天為什麼偏偏來我們的場子包場?不是有事吧?」
「誰知道呢,人家是混魔都的公子哥,看不起我們混西都的很正常。」
另外一個面目英俊的富二代呸了一聲,張口罵道:
「不就是仗着趙家牛逼嗎?他這種貨色,不過就是無足輕重的庶子,裝個屁啊!」
蘇文州哈哈一笑,看着罵人的傢伙說道:
「百里飛,你不也是百里家的庶子嗎?唐凱,咱們幾個,還不如人家呢。」
這個時候,趙牧聰已經跳上了最中間的高台上,然後揮舞着手上的酒杯,示意音樂先停下來。
他站在上面上手舞足蹈,嘴裏大聲喊道:
「兄弟們,嗨起來,今天才是剛剛開始,接下來十天,我都會包場,全部由我買單,明天晚上,我會再換一批妞兒來,隨便你們享用。」
唐凱斜着眼看着有些癲狂的趙牧聰,冷笑一聲:
「文州,這傢伙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別到時候半夜被誰給宰了。」
蘇文州失聲笑了起來:
「趙牧雲被揍成太監,趙牧聰立刻出來蹦躂,這裏面沒有事才怪,對了,下午咱們的女神遇到了車禍,你們不知道吧?」
百里飛渾身一個激靈。
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如果是上面那傢伙做的!
他真那麼大膽?
「呵呵,真是他的,我從此之後見到他,喊他一聲聰哥又如何?」
唐凱也笑了起來:
「就算是趙振中,也絕對不敢明目張胆的在大街上動手殺人吧?」
這個時候,趙牧聰從高台上跳了下來,然後把手上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你們繼續,我去嘿嘿嘿!」
他順手拉過一個身材近乎於赤裸的美女,摟在懷中,跌跌撞撞的對着後面衛生間走去。
幾分鐘之後,趙牧聰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發現懷中摟着的美女居然昏了過去。
他再定睛一看,突然發現鏡子裏居然多了一個人影。
鬼啊!
背後汗毛根根倒豎,酒醒了一大半。
但是等他轉身一看,身後卻什麼都沒有。
「草,喝多了?」
趙牧聰狠狠的搖了搖頭,嘴裏含含糊糊的罵了一句什麼,有些嫌棄的踢了一腳昏過去的美女,以為她是喝多醉酒了。
等他再一抬頭,背後又有一道人影。
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張臉,趙牧聰一張英俊的臉嚇得直接變形。
他一張嘴,尖叫聲就被一隻手切在了咽喉上,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他的脖子上,多了五根鋼澆鐵鑄的修長手指。
「你你你!你你!」
結結巴巴好半天,趙牧聰這才渾身篩糠的說道:
「你是莊畢!你你要做什麼?」
「呵呵,你認識我啊?看來沒找錯,下午的車禍,是你的手筆吧?嘖嘖嘖,粗糙了一點。」
莊畢笑眯眯的緩緩把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指慢慢收緊,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看着老朋友一樣,笑眯眯的說道:
「別求饒,因為,我不關心誰要挾你,強迫你,明白嗎?」
趙牧聰死死盯着他,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我真的是受人!」
莊畢嘆息了一聲,看着他問道:
「你們這些個公子哥啊,花天酒地,花不完錢,睡不完的美女,多好啊,偏偏來惹我!下輩子記得投胎的時候,做個好人。」
趙牧聰嚇得面色發綠,苦膽都嚇破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莊畢笑了笑,淡淡說道:
「別怕,我只是有感而發,我這個人,很難得和別人談心,畢竟,你之將死,我言也善啊!」
趙牧聰魂飛魄散:
「莊畢!」
莊畢五指再收,掐斷了他的話:
「呵呵,你說我什麼?你說我裝逼?意思就是不敢殺你唄?」
「我嗚嗚嗚!!」
一股尿液,順着趙牧聰的大腿,流了一地。
莊畢不由得厭惡的撇了撇嘴:
「多大了,還尿褲子?不過你也沒穿,倒是省了乾洗費。」
他說話的口氣根本不像是在殺人。
趙牧聰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寧願自己和老爹情人之間的秘密被戳破。
「莊少,饒了我,我有錢,我給你錢,一億,十億,我馬上給你!」
莊畢笑了笑,用譏諷的目光看着他淡淡的說道:
「有遺言嗎?」
「沒有不不不你你不能殺我,我!」
趙牧聰想逃,但是他渾身就像是得了軟骨病,根本動彈不得。
想要喊,咽喉卻卡死,莊畢不允許,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感受到窒息,眼前莊畢在鏡子裏的影子,慢慢變成了重影。
一切歸於黑暗。
客廳之中,勁爆的音樂聲越發的震耳欲聾。
蘇文州看了看時間,皺眉說道:
「這傢伙吃藥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百里飛立刻說道:
「我去看看!」
他放下酒杯,轉身對着後面走去。
幾分鐘之後,客廳里的音樂驟停。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
唐凱驚恐無比的對着蘇文州說道:
「現在怎麼辦趙牧聰死在我們的堂子裏,我他媽!」
蘇文州臉色陰沉無比,想了好半天,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陡然大變,心頭陡然冒出一股寒氣。
他一把抓着唐凱的脖子,怒吼一聲:
「我他媽就知道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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