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剛才人有點多,在這裏,本座給你道個歉」
青衣道人低着頭,咬牙沉聲道。
林淵見狀,淡然一笑,
「道歉是這麼道的嗎?大師,我可一點都沒感受到你的誠意啊。」
林淵得意笑道。
見他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青衣道人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但為了此行的目的,也只能將心中怒火強行忍下。
「小子,本座終究是太初仙宗九大掌峰之一,在十大仙門之中,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輩。就算是仙宗掌門,本座也從未對其如此低聲下氣過,你別太過分了。」
「你若繼續執迷不悟,別逼我給你跪下!」
青衣道人咬着牙,用最兇狠的表情,說出了最慫的話。
林淵聞言,眉毛一挑。
他也沒多說,只是一臉微笑,靜靜地望着那青衣道人。
那一臉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倒是跪啊!
下一刻——
噗通!
青衣道人當真跪在了林淵腳下,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林淵小友啊,之前是本座一時糊塗,說了些有口無心的話。本座此番為收徒而來,還請你一定要成全本座啊!」
這一刻,他之前建立起來的高人形象,頓時被他自己破壞的一點不剩。
林淵在驚嘆於這青衣道人的『能屈能伸』之餘,心中越發得意。
看樣子,這人的眼光倒也不錯。
自己如此低調的隱藏天驕,終究還是被大師給發現了。
而就在林淵得意之際,青衣道人忽然開口喊道:「林淵小友,本座求你把你身邊那個紫衣服的小姑娘交給本座吧!」
此話一出,林淵頓時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這貨不僅是條神棍,還踏馬是個曹賊?
更關鍵的是,這種事他是怎麼有臉張開嘴求自己的?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嚴於綠己的人嗎?
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林淵掌心一翻,祭出千凰劍,直接架在了青衣道人的脖子上。
冰冷的劍刃,散發着灼熱之意,讓青衣道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小友,你這是何意?」
青衣道人不解道。
林淵冷眼望着他,目光一沉,
「崽種,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林淵冷冷的道。
對於這種有牛頭人潛質的老登,林淵決定見一個宰一個!
青衣道人見狀,連忙道:「小友,你的心情本座能理解,可你那位『妹妹』天賦異稟,有聖人之姿,可留在你身邊,只會白白浪費她的天賦而已。」
「你把她交給我,我保證將她培養成十大仙門的巔峰強者,甚至有可能繼任太初仙宗的掌門之位!」
「小友,你要相信本座啊!」
青衣道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他的話,林淵並不懷疑。
不過,這貨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他把姜幼漁,當成了林淵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
林淵語氣生硬道。
「嗯?不是妹妹?可本座見她與你的動作頗為親昵,難道」
青衣道人沉思片刻,忽然眉毛一挑,
「那姑娘是你的女兒,亦或是子侄一輩?」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她,是我明媒正娶,過了門的妻子。」
林淵沉聲道。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一陣沉默。
青衣道人打量着林淵,表情越發古怪。
青衣道人:你以為正義的道長,會相信爾等孽畜的鬼話嗎?
他沉默片刻,輕咳一聲,道:「那姑娘的年紀,看上去似乎」
「已經及笄了。」
林淵冷冷的道。
說罷,林淵手腕一轉,將千凰劍背在了身後,轉身背對青衣道人,朝着青雲城走去。
自己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這神棍總該死心了吧。
而下一刻——
「即便是妻子,又有何妨?」
「林淵小友,本座求求你讓你的妻子拜入本座門下,成為本座的弟子吧!」
青衣道人毫無節操的再次撲了上來,抱住了林淵的大腿。
當林淵只聽到第一句時,他的拳頭已經邦邦硬了!
可聽到第二句話,林淵忽然眉頭一皺,
「你剛才說的,只是收徒?」
「不然呢?」
青衣道人反問道。
林淵:「」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姜幼漁聖人之姿,即便放眼整個閻浮,也是數一數二的天驕。
為了收這麼個徒弟,而不惜哭着喊着抱大腿求林淵,倒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
「那,我呢?」
林淵指了指自己,問道。
青衣道人聞言,抬頭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但立刻反應過來,現在他是有求於林淵,當即強顏歡笑,道:「本座可以保你一生富貴。」
「不需要!」
林淵想都沒想,直言拒絕。
說罷,他動身便走。
青衣道人連忙上前,攔住了林淵。
「那你說,怎樣才肯答應讓你那小媳婦拜我為師?」
青衣道人熱切道。
林淵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我家小漁兒不答應。」
「她呀,根本離不開我」
說到這裏,林淵眉毛一挑,
「當然,如果你同意把我也收了,我倒是可以考慮替你勸一下。」
「但事先說好啊,我不保證她肯定會答應啊。」
林淵搖頭苦笑,故作為難的模樣。
而聽聞此話,青衣道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糾結之色。
見此情形,林淵忍不住咬牙。
硬了,硬了!
林淵的拳頭,已經邦邦硬了!
他到底是有多嫌棄自己啊!
不過是收一送一而已,姜幼漁可是絕世天驕啊,你糾結個錘子!
「唉~」
青衣道人猶豫良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咬緊牙關,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
「成」
「我不拜了,你趕緊給我滾!」
林淵感覺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受到了踐踏。
「小友何出此言啊,本座可是非常欣賞你的」
青衣道人一臉嫌棄的說着昧良心的話,讓林淵不禁感嘆,這貨是真踏馬的不要臉啊!
「我發現了,你是真不要臉!」
「話說,你真的是太初仙宗內門九大掌峰之一?」
林淵問道。
「那是當然,本座慕容陽,乃是太初仙宗第六十九代掌門——靈虛真人的親傳弟子之一,當代掌門的親師弟,內門九峰之一的小林峰掌峰!」
「雖稱不上是一人之下,在太初仙宗也有着不俗的地位,就連此番仙緣山的十宗升仙大會,之前從未有內門掌峰、長老摻和此事。而本座只是隨口一說,掌門就哭着喊着求我去主持此事。」
「雖說,明面上的主導之人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如今在升仙殿兼職執事一職的蘇楓,但那小子是我的師侄,對我恭敬有加。我說一,他絕不敢說二。」
「以後做了我的親傳弟子,整個太初仙宗都可以橫着走!」
青衣道人拍着胸膛,滿臉得意道。
見他說的跟真的似的,林淵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既如此,那我明天一早,給你答覆。」
「告辭!」
林淵說罷,拱手離去。
這一次,自稱『慕容陽』的青衣道人沒有繼續追上去,而是目送林淵走遠後,轉眼看向了身旁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看了這麼久,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
慕容陽淡然笑道。
音落,一道黑衣身影緩步走出,臉色有些許蒼白,正是陸長生。
他並未回答慕容陽的問題,而是拱了拱手,面露欣慰之色,
「前輩,林兄的資質或許差了些,但他具備許多尋常修煉者所沒有的優點,收他為徒,你不會吃虧的。」
陸長生淡淡的道。
慕容陽擺了擺手,
「先不說那小子,倒是你呵,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你的本體了,是嗎?」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極其慎重之人,卻沒想到你這次竟會鋌而走險,將本體混跡於傀儡之中,隨他一同前往仙瘴山去胡鬧。」
「而且,還傷的這麼重!」
慕容陽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陸長生笑了笑,
「曾經,有一位故人曾教過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而這次,之所以動用本體,也是因為我自信千禪宗沒有人能傷的到我。」
「當然,還有一點是因為,他需要我」
陸長生輕笑道。
慕容陽聞言,神秘一笑,
「既無人能傷你,那你又是因何而重傷?」
「莫非,是那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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