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石虎就陪着家人朋友吃喝玩樂,不亦樂乎,但時間過得很快,當娜娜隔天需要去上學的時候,石虎的假期也悄然到頭。他在美國還有很多事情,考執照、事業發展,房產投資等。
臨走前的晚上,一家聚在客廳,聽石虎嘮叨。
他主要就是說護照和簽證的問題,這幾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娜娜多增添點人生閱歷,只有看得多了,人才會成熟。便有意讓她去美國待段時間,也讓她自己考慮,要不要在美國留學。
護照的問題不難辦,正常申請再加上點點花費,分分鐘到手。但簽證的辦理就沒什麼情面可講,泰格·斯通與他們也不存在直接親屬關係,若不然簽證材料上就可以多出一份強有力的說明。
簽證還是得在自身家底上下功夫,近年來赴美旅遊的人越來越多,條件也在相應放寬,一個身家普通的人出去,簽證官可能懷疑有非法移民傾向,但一個富人申請,這種疑慮會大大的降低。
最後,泰格·斯通還可以作為遠親列入親屬關係里,也是打消疑慮的一種——一個完全能夠直接投資綠卡的親屬,還用在乎讓自己的親朋非法移民?綜合考慮下來,只要有錢,簽證不難。
說了一堆後,石虎讓他們放心:「到時候我會回來指導你們的。」
娜娜祈禱:「寒假快點到來。」
老媽皺眉:「整天這樣想,還有沒有心思上課了?」
娜娜笑嘻嘻,抱着哥哥的手臂往他身上靠。
「快十二點了,還不去睡?」石虎低頭對她說,她搖頭:「不——明天就見不到你了,我不要!」
「你還小呀?」石虎啞然失笑。他記得小時候爹媽偶爾會晚歸,她就必須要自己哄着,外加開燈才能睡着。
「我不管!」她撒嬌。
「好好好。」石虎拿她沒辦法,繼續和養父母聊着。
娜娜嘴硬,纏着他不放,但最終還是睏倦戰勝了她,石虎小心的把她抱回房間,輕手放在床上。
「哥。」她睜開眼睛。
「沒睡着?」石虎故意甩了甩手,「害我小心翼翼,累死。」
「嘻嘻。」她笑,又沮喪:「你每次回來都只住幾天,我還沒習慣就不見了。」
石虎蹲下來,給她蓋毯子:「人生如此呀,你也總有一天會長大,到時候就會嫌我囉嗦和落伍了。」
「不會的。」她翻了個身,側看着他。
「你要學會去適應,學會獨立,我不能總陪着你。」石虎幫她把落在臉上的頭髮拿開,這是他唯一擔憂的。
「我不干,就是要你陪着。」她任性。
「行。」石虎敷衍她,摸摸她的臉:「給你新買的電腦,有空可以跟我視頻,但注意時差,別白天黑夜的來。」
「嗯。」她按着他的手,閉眼睛,「給我講故事吧。」
石虎汗,你真不小了,姑娘……
……
第二天娜娜鬧情緒不想去上學,石虎親自送她去。
到了學校她也不下車,石虎去給她開門,請她下去,她不走,石虎給她抱抱:「當哥的能做到這一步,夠意思了吧?」
「還行。」她是終於笑了。
她走向校門,又回頭擺擺手:「下次見。」
「會的。」石虎點點頭,目送她消失在教學樓里。
娜娜對他是挺依賴的,兄妹情還有點崇拜的成分,除了給他惹不少麻煩外,也給他帶來很多溫馨。
石虎開車回家,收拾東西後,上午離家。
劉財這傢伙吵嚷着要親自送他一趟,開車把他送到省城機場,兩人道別,相約下次聚首。石虎上飛機,飛S市,再上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十餘個小時後,黑白顛倒,又再飛去拉斯維加斯。
到家差不多已經天亮,倒床上睡到下午才爬起。
抽空去登錄郵箱,看看有什麼消息。
布萊恩仍舊沒動靜,倒是先前留過聯繫方式的洛城房產中介,給了他幾封郵件。中介按照他的要求,推薦幾座房子。石虎仔細瀏覽着,全都是按他要求的位於高處,周圍的景觀要開闊的。
符合要求的均價都在五百萬美元以上,絕對的豪宅……他看一遍下去,是不錯,可就沒有眼前一亮的。有一座是位於山頂,八百來萬,但風格是歐洲復古的,略顯低調,跟凌絕頂的張揚相悖。
還是沒有滿意的。他回了信,希望找到風格現代的,時尚和整潔的環境。哪怕是尚未竣工的,也可以考慮。錢不是問題,時間也不打緊,他就是想要一座完全合乎心意的房子,圓了一樁心愿。
搞定信件,稍後出門去酒店吃飯。
適逢傍晚,馬克西姆的幾家餐廳都是人滿為患,隔壁老王也不例外,顧客清一色的華人,一片鄉音。仔細想想倒也能明白,西方人不一定會習慣正宗的中餐,油膩而且不甜,沒有迎合口味。
他倒是發現,艾麗卡人在其中。
「白斬雞……很多油膩嗎?」艾麗卡看着菜單說中文,稍慢但很認真,華裔服務生倒是在耐心的聽她講。
「這個是很少的,小姐。」服務生微笑。
「那就要這個。」她把菜單還給服務生:「還有,一杯綠茶。」
「能坐下嗎?」石虎來到面前。
她抬頭,點頭:「當然可以。」
石虎坐下來,接過菜單:「飯後喝太濃的茶不合適。」
「哦。」艾麗卡瞭然,對服務生說:「要不濃的。」
「你學到了。」石虎微笑着把菜單還回去。但跟艾麗卡一起吃飯,往往會面對兩種情況:悶不做聲或者談論公事。
現在是第二種情形:公事。
趁上菜的間隙,艾麗卡報告了最近酒店的經營情況,多方面兼顧的。
石虎聽她說了幾句,請求暫停:「阿麗,我覺得工作時間不應該跟飯點混合在一起,不利於消化。」
「可是——」
「我是說真的。」石虎把白米飯推到她面前,笑:「吃吧,多吃點你就不會想說話了,還能增點肉。」
艾麗卡倒是和娜娜一樣,瘦瘦高高的,只是她體型偏向西方人,放國內屬於長肉了就比較有力的類型。當然在美國就按美國標準,在大洋馬的國度里,她即使胖了也仍不會顯得太粗壯。
「我……謝謝。」她臨時改了過來。
「乖啊。」石虎哄了一句,她奇怪抬頭,石虎歉意:「我還沒習慣過來,差點誤認你是我妹妹。」
她好奇:「能說說她嗎?」
「當然。」石虎樂意,形容道:「十七歲的姑娘,很活潑,我說的像是指體型,你們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艾麗卡傾聽着,感興趣。
石虎回憶的說:「只是有時候也很頭疼。」
艾麗卡點頭:「年紀、性格決定了她的性情,但顯得更真實。」
石虎頭一回聽到對「青春活潑」的別樣形容,他笑:「等下次她過來,給你們介紹,希望你喜歡她。」
「我會的。」她點頭。
石虎繼續跟她聊點別的,他是注意到,艾麗卡的生活圈很小,到現在也沒見過她有什麼朋友,整天不是工作就是翻書,壓力太大並不好。這個把小時下來,她的笑容比以往一個星期都多。
「你是該多笑笑,不用整天酷酷的。」石虎用餐巾擦了擦嘴,摸出口袋裏震動的手機:「哈嘍?」
房產經紀給他的電話,說是有符合他要求的房子,目前正在裝修改造中。
石虎記了下來,等晚餐結束後,再去看。
陪艾麗卡散步回到家中,他去下載中介發來的效果圖。打開看,房子多處使用玻璃,以白色為主元素,現代風格的時尚和簡練都有,高兩層半,有9000平方英尺(約836平米),還不包含車庫、前後院面積。
價格方面,預計兩千萬左右。
貴是貴了點,但耐不住他喜歡,就像鮮花叢中一眼相中自己喜歡的那一朵。即使只是效果圖,他也有意選擇它。效果圖看完後,還附帶有先前建築實拍,前任房主人是打算裝修後再賣掉。
預計耗時兩個多月,中介那邊就沒有預定的說法,但可以為他預留名額,等到建成後,他可以是第一批被通知的客戶。石虎想想也不虧,反正自己不用出錢,便就留下幾種聯繫方式,到時候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