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有點像群魔亂舞,屋內屋外到處都是人,歡笑聲不絕於耳。後面還有尼克搞的即興說唱,引爆全場氛圍。說唱在美國是很貼近生活的一種藝術,歌詞裏不乏俚語、粗口,容易引起共鳴。
這邊歡樂鬧着,對面鄰居的燈亮了起來。
「嘿,夥計!」
石虎聞聲回頭,兩座房子間距不大,中間種了些沒長高的植物,便能看到對面有一男子朝這邊張望。
「嘿!」石虎回應。
「搞派對?我還以為旁邊是沒有人住的呢!」看模樣是個年輕白人,被這邊的歌舞昇平吸引。
「我剛搬來的。」石虎解釋。
「新鄰居?」對方恍然,「我叫哈里,很高興這次過來住的不是個老頭。」
石虎微笑:「泰格。有興趣參加嗎?」
「派對邀請?我喜歡!」哈里神色嚮往,話落下便翻過並不高的圍欄,跨過兩座房間的空隙,再翻上來。
他居然就直接翻牆……石虎還給他搭了把手。他笑着:「抱歉唐突打擾了,但哈里是個沒有派對就睡不安穩的傢伙。」
「那今晚你肯定睡得很甜。」石虎側身示意,沿着小花園的走廊往前走,來到後院,音浪和熱鬧猛然襲來。
「哇,是個大派對!」哈里環視一圈,目光停在泳池邊上:「比基尼、啤酒和音樂,我最喜歡這日子!」
這傢伙倒是直接,沒幾下便融入其中。
要說開派對和玩這方面,美國人還是挺厲害的,紅男綠女們渾身精力的仿佛用不完一樣,蹦啊跳啊,累了雞尾酒下肚,音樂走起繼續嗨……表演脫衣的妹子,周圍地面已經鋪滿了鈔票……
凌晨三四點,石虎才送走最後一名客人。
隨手關上門,頭也有點兒暈,便去臥房裏的浴室,浴缸里泡了個熱水澡,舒服的看外面的夜景——浴室全是玻璃牆圍起來的,還不是單透玻璃。不得不佩服美國人的豪放,好在這裏是山頂。
洗完後倒床上,中午才醒過來。下樓來到客廳,屋子一片狼藉,昨晚玩得很瘋,他沒有興趣去收拾,便拿起無繩電話,找到花名冊上的家政服務,直接讓人**。隨後沙發上坐下,發會兒呆。
有人走到面前:「想吃午餐嗎?」
石虎抬頭,是艾麗卡,她把餐盤放到他面前,是澆汁的烤牛肉和一些搭配的蔬菜,賣相挺不錯。
「我喜歡!」石虎歡喜的咬了一口牛肉,含糊道:「味道真不錯!」
「我平時自學的。」艾麗卡微笑。
「很厲害。」石虎豎大拇指,手擦擦嘴邊的油:「別介意我的吃相,我昨晚肚子裏裝的都是液體。」
「沒關係,感覺很真實。」她說。
「哈哈。」石虎感覺賓主換位了,他錯開話題:「你要想外出,可以用我的車,鑰匙就在門口旁邊。」
「我知道。」艾麗卡點頭,又說:「上星期你要註冊離岸公司的問題,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石虎回想起來,點頭:「你總是讓我省心。」
為避稅考慮,石虎註冊了「斯通國際」、「GLX公司」幾個企業,因為是UBS的高級貴賓,開設離岸公司的賬戶也輕鬆。公司資料保密、用戶資料也保密,就目前法律體系來說,是非常受青睞的。
他註冊這些公司,顯然是因為下一步計劃:實業投資。
石虎見她沒有意思離開,便分享自己的想法:「我想了很久,我需要做一些對我有利的投資,考慮應該是生物方面的。我最近有興趣做這方面的研究,生物醫學影響重大,一大塊肥沃土地。」
「生物醫學?你認真的?」
「看起來不像?」石虎放下餐盤,來了興趣:「賭嗎?」
「賭!」她很果斷。
「我還沒說條件呢。」石虎忍不住笑了,「就這麼有自信自己會贏?」
艾麗卡搖頭:「不,我前後一共跟你賭過七次,每一次都是我輸了,所以我也希望這次的結果不變。」
「哇!」石虎愕然,笑了:「你這麼信任我,容易讓我含羞的。」
「你也相信我不是嗎?」她說。
「嘿嘿!」石虎撓頭,他當初其實是隨口說說的。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這樣最好,總得有幾個信得過的人,用人不疑。石虎跟她聊了一些自己的暢想,在生物領域上投資,甚至本人也親自披掛上陣,搞一些具有未來前景的研究,出賣專利等。
艾麗卡靜靜聽着,撿取重點。
但說實話,就連石虎自己都覺得有點……誇張。
他很清楚,科學家不等於巨富——否則那些研究出各項技術的專家,早就家財萬貫了,富豪榜上哪還有別人?但現實並不如此,他需要找到符合當前、迎合市場的技術,否則一切都白搭。
石虎也不希望耗費經歷的研究成果,最後無人問津。
所以方向必須要有,茫然的一頭扎進其它領域,還不如在自己身上下手——他有一種沒有根據的直覺。
但幾乎零基礎,從未接觸過,就要去博取未來……又是個賭局。
石虎感覺人這一生做什麼事情都是賭,賭場只是很渺小的一面。往廣義上說,你做一道選擇題都有賭博成分。這次他是賭未來,賭注是他稀缺的時間,最後到底是功虧一簣還是功成名就?
……
事情一粘賭,石虎就興趣大增。
他雖然不是賭徒,但在他掌握概率的情況下,對賭博就尤為喜愛。這次雖然沒有太直觀的概率參考,但他感覺自己押對了。就像以往感覺會碰到人生轉折,會走大運,風生水起一樣……
下午,石虎帶艾麗卡外出。
石虎需要補充知識,而艾麗卡需要以他的想法為參考,尋找出最合適的投資對象。
他駕駛新買的法拉利575M高調出門,這頭紅色烈馬配備5.7升,V12的發動機,能夠讓它的百公里加速時間維持在4秒左右,極速超過320公里每時,發動機的咆哮尤為高亢,上街回頭率十足。
按理來說,開這種拉風的雙座跑車,還載着美女,應該是去餐廳、夜店之類的,可跑車最後卻停在洛杉磯中央圖書館附近,兩人的目的都很統一:去看書。下車後,他們對視一眼,想法同樣怪異。
「我們認真點。」石虎笑着讓她帶路。
石虎的目的是去看書,作為全美第三大圖書館,肯定有對他管用的內容。艾麗卡也是去找資料,圖書館用電腦,可散心可休閒。總好過一個人悶着,而且還有人陪說話,她是挺喜歡現狀的。
石虎找了一些關於人體、細胞和基因方面的書籍,在艾麗卡對面落座,接着在她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翻書頁一樣的看書——艾麗卡抬頭看了幾次,終於忍不住:「需要我幫助找點什麼嗎?」
她以為石虎翻書這麼快,是在找東西。
但其實不然,石虎搖搖頭:「別在意,我只是在看書。」
艾麗卡想說不是這麼看書的……世界觀在坍塌。
石虎也清楚自己現在很古怪,但不管了,他發現了有趣的現象:他能夠非常快的弄懂這些內容。就像當年一樣,看什麼都有答案,看到方程式,腦海里便出現結果。而現在的情況更猛。
等到傍晚離開,他已經心中有數。
他的大腦要比二十五歲前強很多,幾乎是學什麼會什麼,從算牌、撲克再到飛行,他都是一路輕鬆應對。剛才在圖書館,他也基本沒遇到難題——還能活學活用,考慮到更遠、或者自己身上。
艾麗卡仍不明不白:「現在我們?」
「我們去測智商吧?」石虎突發奇想,又搖頭:「我們先去吃晚餐,看醫生得要預約,美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