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循站在學園廣場路燈下,望着不遠處的行政樓,瞳孔里映照出熊熊烈焰。
剛才清除掉後台所有緩存數據,然後燒掉整個機房服務器。
大樓外面防火措施做的那麼好,本來還擔心裏面會有同樣的問題。
事實證明,多慮了。
大火順勢蔓延,點燃了整座行政大樓。
偌大的學校里,可能還有其他倖存者,但這都和鄭循沒什麼關係了。
該燒的教室燒了,該清的賬也清了。
他沒有繼續逗留的打算。
願望清單順利完成一項,也許現在還能再完成一項。
「你準備去哪,避難所還是其他什麼地方?」鄭循看向緊貼在旁的李恩惠。
她的神情複雜。
在這所學校里度過了近兩年的學生時光,結識了形形色色的同學、朋友、老師。
一夜之間。
學校燒毀了,老師同學變成了可怕喪屍。
原本充滿青春活力、洋溢青春笑容的學校,此刻徹底淪為了陰森恐怖的煉獄。
「我不知道......」李恩惠目光低沉,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光彩。
對於灰暗無比的未來,她不知道剩下的路該怎麼走。
原本她還對外面的世界報以最低限度的期待,希望這場喪屍危機只是暫時的,人類總能依靠團結戰勝感染病毒。
可走出教室後,她深深震撼了。
學校成了煉獄,甚至整座城市都徹底淪陷。
喪屍幾乎無處不在,遍佈首爾大街小巷。
那她的家能倖免嗎?父親所在的消防局能倖免嗎?
連她自己也是在鄭循的『保護』下,才能卑微地活着站在這裏。
而這層『保護』同樣風雨飄搖,隨時都可能被它的提供者撤掉。
「你家不是住在平成洞麼?」鄭循略感疑惑。
原本以為,從行政樓出來的李恩慧,會提出送她回家或者找爸媽之類的要求。
怎麼突然變得低沉惆悵起來。
那個自信得發光的班長,似乎一同湮滅在了火海中。
「那是我繼母的房子.....不是我的家。」李恩惠有些為難。
平時父親上班很忙,他要是不在別墅,只剩她跟繼母兩人,相處會特別難堪。
喪屍爆發當天,父親還在消防局上班,大概率也不會回家。
可李恩惠也想不到其他去處。
「我想去找阿爸......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也沒有這個能力。」
以現在喪屍遍佈全城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出去搜尋找人。
像李恩惠這樣的普通人,自然更不可能外出找人了。
找一處環境安全且熟悉房子,優先保證自身生存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鄭循看出了李恩惠的左右為難。
無非是她想去找父親,又自知無能為力。
卻因為種種擔憂,開不了口懇求於他,生出一副堅強隱忍的樣子。
李恩惠一直保持沉默。
就像一片被風雨打濕的落葉,強撐掛在樹枝上,孤獨而又倔強。
光是見了這幅美強慘的樣貌,無論男女老幼恐怕都會心疼不已,無條件給予幫助跟呵護。
「或許我們可以再做一場交易。」鄭循給了她一次機會。
「後面我還會外出搜集物資,要是途中遇到了你的父親。」
「我會轉告你的。」
李恩惠眸子微微顫動,深知交易背後含義。
這是一場與惡魔的交易。
既能獲得想要的利益,也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但是,只有跟鄭循進行這場交易,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才有一絲找到父親的希望。
「那......那你想要我做什麼。」女孩倔強地抿着嘴。
「做一個女友該做的事。」鄭循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除了好好伺候我,其他的,你也做不了。」
為了完成清單里另一項願望,他選擇了直接攤牌。
之前以為李恩惠可能掛了,既然現在還好好活着,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況且班長一向冰清玉潔,加上這幅美強慘的樣貌,令人不禁食指大動。
末日下的甜甜戀愛,要的就是走腎不走心。
「啊.....?!」李恩惠愣了一下,瞬間意識到鄭循所指的事包含哪些內容。
「可我們還不是戀人關係......怎麼能做那種事情.....」
雖然自拍照讓鄭循看過,但那只是權宜之計,純粹為了活下去。
但真要像女友那樣,做那種事情,她壓根辦不到。
「你不是送了封粉色情書嗎?」鄭循一把撕掉她校服前的胸牌,「等你讓我滿意了,會還給你的。」
鄭循把胸牌揣進了褲兜。
「我也相信你。」
在南韓國中,摘胸牌就意味着彼此同意交往。
「可......」李恩惠本想繼續辯解,抬眼面對笑意盎然的鄭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才明白,她壓根決定不了這場交易,不由得露出了無奈表情。
「我知道了......」李恩惠緊咬銀牙,渾身崩緊。
切身感受到鄭循的大手,不再隔在布料外面,而是貼着肌膚遊走。
「我真的不太會......」
「沒事,你很快就會了。」
「難不成.....?!」李恩惠憂心忡忡,「要在這裏做那種事嗎?」
她環視周圍一圈,學校昏黃路燈下。
零零散散的喪屍,徘徊在周邊。
心底既害怕又羞恥。
「我.....我真的不敢。」
「你是想從簡單點的開始麼?」鄭循禮貌詢問,如同一位紳士。
「呃......」李恩惠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而且這裏太亮了.....」
突然。
路燈明晃晃閃了一下。
旋即熄滅。
「正好停電了。」鄭循溫柔地按下了她的小腦袋。
......
平成洞別墅區,131號別墅前。
鄭循站在高高黑色大鐵門前,這才意識到李恩惠的繼母,是貨真價實的首爾富婆。
別墅四周建有兩米多高的圍牆,貼牆植了一排綠竹,進行裝飾。
可能是別墅區居住率不高,周圍徘徊的喪屍不多,只有兩三具喪屍立在原地,茫然無措。
「直接開門。」鄭循掏出了手槍,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李恩惠來到黑色大鐵門前,掏出了鑰匙串,打開了一處小門。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別墅,反手鎖上了門。
前小庭院十分安靜整潔,並未看到喪屍影子。
三層別墅里一片漆黑,同樣毫無動靜。
兩人走到別墅門前。
李恩惠穩定心神,伸出食指按在指紋密碼鎖上,成功解鎖開門。
她提前一步邁進屋,摁下燈光開關,照亮了整間大廳。
「唔.....是恩惠嗎?」
客廳真皮軟沙發上,側臥着一位美麗女人,迷迷糊糊揉着眼眸,像是剛剛被吵醒。
她穿着一件長款針織連衣裙,溫柔亮眼的卡其色,恰到好處地貼身勾勒出腰臀曲線。
為原本美麗的可人兒,平添了幾縷風情。
李恩惠看到繼母安全在家,鬆了一口氣,淡着臉問道。
「嗯,回來了......我爸在家嗎?」
繼母踩着一雙白色細絨拖鞋,挽着耳邊碎發,迎了上來。
「你爸他......一直沒回來過。」
「外面那麼危險。」
「快進屋吧。」
這時,她才注意到,李恩惠身後還跟着一位警長。
警長?!
「恩惠,這位是.....?」
李恩惠頓了頓。
她現在也不知道彼此算什麼關係。
做了戀人該做的事情,卻又不像正常戀愛。
甚至連對話都不超過十句,更不談相知相處相熟了。
「我是恩惠男友,剛送她從學校回來.....」鄭循收起了槍。
「哦.....那真的太感謝你照顧我們家恩惠了!!!」繼母雙手合十,深深鞠躬道謝。
「不客氣,應該的。」鄭循溫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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