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幾乎在第一時間,所有人都循着婁遠的尾跡沖了出去,江游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江游就佔據了一個較為靠前的位置,而遙遙領先的赫然是一個銀髮少年——敖炆,倒也沒有太大的意外,以敖炆的實力與傲氣,不佔據第一才不正常。
跟在敖炆身後的幾人正是江游起初注意到的幾人,顯然這幾人也不是善茬。
但令江游感到驚訝的是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年,他緊跟在敖炆幾人身後,跑在隊伍排頭的位置,而且他的腳步看上去異常穩健,並不像是打腫臉充胖子強行衝上來的,但江游對此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印象,看來是看走眼了,於是江游默默地把這名少年的模樣也記在了心裏。
不過江游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人就打退堂鼓,反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跑在首位的敖炆身上,第一次的對決就從現在開始吧,江游暗自想着,腳步的頻率更快了一些。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熱辣辣的陽光照射了下來,所有人額頭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每跑一步,都有一顆汗珠被震落下來,落在沙地上不知所蹤。
眼前除了無盡的曠野就是不規則排布的隕石坑,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了,顯得極為單調,在這樣的曠野中奔跑難免有些枯燥,但所有人依舊鉚着一股勁,都是天之驕子,心中多少都有點傲氣,輕易認輸根本不可能。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隊伍逐漸分開了層次,第一梯隊以敖炆為首,跟在他身邊的其餘幾人看起來仍有餘力,但都沒超過敖炆,其中就包括江游起初看到的那個青衣少年,顯然他們是在保留體力。
第二梯隊以江游為首,就在第一梯隊身後不遠處,江游跑得頗為輕鬆,從小在礦山里長大,江游的體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其實江游完全有能力跑進第一梯隊,但他還不想過早露頭,反正路程還長,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第三梯隊就距離第二梯隊比較遠了,大部分人也都聚集在第三梯隊,倒是不足為慮。
太陽逐漸西斜,所有人很明顯都開始發力了,第三梯隊中領先的幾人竟然已經追到了第二梯隊的末尾,而第二梯隊卻和第一梯隊越來越遠,看來第一梯隊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就是現在了,江游開始邁開步子,逐漸脫離出了第二梯隊,一個人奔跑在曠野上,太陽把江游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隨着隕石坑的起伏涌動着。
江游張開嘴開始調整呼吸,衣服上開始結出了白色的鹽晶,第一梯隊幾人灰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第一梯隊共有五人,除去敖炆一馬當先之外,其餘四人幾乎並行跟在其後。
江游不斷拉近着與幾人的距離,沉穩的步伐在沙地上印下一連串的腳印,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幾人身後。
許是聽見了江游沉重的呼吸聲,除了青衣少年,包括敖炆在內的其餘四人紛紛轉頭,當看到江游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變得異樣起來了,這是誰啊?
所有的天之驕子並非信息閉塞,他們都會了解整個圈子中的其他高手,並把他們視為自己的競爭對手,這四人雖然都只是第一次參加訓練營,但他們都同屬一個圈子,私下裏幾人都明里暗裏地進行過多次較量,對於幾人的實力也都摸得大差不差。
現在,一個陌生的青衣少年竟然能和他們一起跑進了第一階梯,幾人對這個青衣少年稍稍重視了起來,但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畢竟他們不僅是各大家族子弟而且還是天之驕子,在同齡人中都是傲視群雄的存在,這個青衣少年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太平平無奇了。
可這時候又冒出來了一個江游,讓幾人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己跑得還是太慢了?
於是敖炆等人腳步的頻率再次加快,速度也提升了一個檔次,直接把江游與那青衣少年甩開到了數米之外。
有點意思。
察覺到幾人加快了速度,江游也追了上去,再次緊緊跟在了幾人身後。
敖炆等人沒有說話,只是腳步都又快了幾分,可非但江游沒有被甩開,反而咬得更死了,但他並沒有直接與敖炆去爭奪第一,而是就這樣一直默默地跟在最後。
這時,江游發現那青衣少年竟然也跟了上來,和自己並排跑到了一起。
看江游二人沒有超越的跡象,敖炆等人也放下心來,看來他們的實力也就不過如此了,就這樣六人以一種特定的陣型繼續跑動着。
太陽還懸在西方的天空之中,江游已經看到了遠處的旗幟,終點不遠了。
敖炆幾人也看到了那面飄揚的旗幟,只是呼吸已經變得雜亂,但都憋着最後一股勁,保持着速度奔跑着,哪怕是沖在最前方的敖炆,臉也有些通紅,感覺步子有千鈞之重。
江游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但也是臉色通紅,隱隱有些發燙,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但他驚奇地發現跑在自己身邊的那名青衣少年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呼吸依舊平穩,臉色也十分平靜,全然不像剛剛跑過來的樣子,這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江游察覺到這一切後,不由得嚴肅起來。
就在敖炆眼看着旗幟就在眼前的時候,婁遠跨坐在摩托上的身影也逐漸在他眼前聚焦,一個黑影飛速掠過了他。
大黑耗子?江游頭也不回地衝到了敖炆前方,而且敖炆與江游的距離越落越遠。
他怎麼還有這麼多力氣?敖炆感覺胸中憋了一口氣,十八年來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感覺被人狠狠扔在地上踐踏,就算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考核,他也不允許自己輸掉。
於是敖炆用盡全身力氣,追了上去。
江游見敖炆跟了上來,心中也是微微詫異了一下,這敖炆看來確實有幾分本事。
於是再次加速將敖炆甩在了身後,敖炆咬了咬牙再次追了上去,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展開了追逐戰,終於旗幟距二人只剩幾步之遙,婁遠一臉玩味地看着二人衝過來,但沒有動一下。
就在這時江游卻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只見他左腿一蹬,身子蜷縮起來,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般向旗幟砸了過去。
「咔嚓」一聲,木質的旗杆直接被江游壓斷了,整面旗幟被江游死死地壓在了身下,緊跟在後的敖炆麵色不善地盯着江游,他沒想到江游竟然這麼狠,竟然採取這樣如同自殘的方式來取得勝利。
敖炆黑着臉站在了一旁,冷冷地看着從地上站起身來的江游,江游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道冰冷的目光,但他沒有理會,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將目光放在了即將衝線的那個青色身影上。
那青衣少年跑得十分遊刃有餘,但他好像對爭奪名次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一路跟着第一梯隊跑了過來。
當幾人看見黑着臉的敖炆和江游腳下斷裂的旗幟就已然知道了結果,都幸災樂禍地看着敖炆,同時看向江游的眼神也認真起來,能和敖炆拼個不相上下,足以說明江游的實力。
「現在是下午四點五十,提前了一個小時,還不錯。」婁遠看了看靈源上彈出的時間,對六人說道,目光掃過,卻在江游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太陽逐漸西移,陸陸續續地,人漸漸多了起來,婁遠看着時間逐漸走到六點整,從摩托車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一名學員面前,提起了他的領子就把他扔了出去。
「憑什麼!」那名學員站起來不服氣地喊道。
「你晚了一秒鐘。」婁遠淡淡地說道。
「才一秒鐘,有必要嗎?我就比他慢了一步。」那學員指着另一名學員說道。
「他踩點到,並不算遲到,而你遲到了,這就是區別。」婁遠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名學員,好像有一股威壓在二人之間蔓延。
那名學員被盯得說不出話來,只好低頭認栽。
「行了,收拾東西滾蛋吧!」婁遠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回眾人面前。
「規矩就是規矩,一點都沒有緩和的餘地,在這裏我就是規矩,誰敢違抗,就直接捲鋪蓋走人!」婁遠的聲音再次刺入了每個人的腦海之中,如果之前對婁遠只有一種尊敬的話,那現在就是畏懼,他相信只要婁遠說要做到的事,那就一定會做。
「誰有異議,現在提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離開的機會!」婁遠的聲音在曠野上傳得很遠。
沒有一個人膽敢在這時候當這個出頭鳥,紛紛默不作聲。
「好,既然沒有異議,那以後的訓練中就不要有半句怨言,如果讓我聽到,就不是退營那麼簡單了。」
「接下來,按照到達的順序到前方的訓練場領取你們各自的物資,隨後就可以回宿舍了,明天開始訓練!」婁遠說完這話,再次跨上了越野摩托,朝着遠處疾馳而去。
「好耶!」待婁遠走遠後,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終於結束了,雖然訓練不會輕鬆,但那不是明天的事嗎。
江游也長舒了一口氣,訓練生活,這才算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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