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點頭:「這是我與四目師叔在遊山玩水時,在一個深山裏撿到的。她當時孤零零待在路邊,我扔給她一根火腿腸,她先開始還很謹慎,後來這火腿腸實在太香了。吃了之後,她就一直跟着我,師叔說,相遇就是緣分,讓我不如收她做寵物。」
妲己呆立當場,什麼鬼話,除了深山兩個字是真的,其餘沒有一句是真的。
她看向秋生的眼光里,充滿了敬佩。
以後誰敢說她不是實誠的靈寵,都是被她主人帶壞的。
李子維居然信了,還感慨:「你師叔說的沒有錯,寵物和朋友其實是一樣的,都是需要緣分的,不是相識久了就可以成為朋友的。」
「我怎麼覺得,師兄你在這方面的感觸還是良多的。」
李子維笑了:「既然你喊我一聲師兄,我也不能白擔這個名聲。只要你通過這次考核,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妲己蹭了蹭秋生,意思很明顯,給他上堂課,讓他知道社會的險惡。
秋生白了一眼妲己。
無論如何,李子維是他在這裏收穫的第一份友情,無論這份友情是不是別有深意,這一刻,他是把李子維當朋友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李兄這次來,是為了黃袍道士而戰。」
「當然了,我五年前就是綠袍道士了,這次來,除了為了考核之外,還有想奪的希望。」
「五年時間,就可以從綠袍晉級到黃袍,這是什麼樣的天賦。」
秋生開始咂舌。
「師弟說笑了,說到天賦,正一派比我天賦高的不勝列舉,只是他們大多都沉醉在修道之中,不願意在這世俗中沉浮,唯有派我出來迎戰。」
「能被推舉出來,多多少少都有必勝的把握。」
李子維笑了:「師弟不像是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
「因為會捧哏的緣故?」
「捧哏這個詞有點意思。」
李子維又笑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好像很清醒,又好像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師兄看得好准,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
秋生由衷道。
李子維以為秋生是在開玩笑,也沒當回事。
「你是第一次來參加考核?綠袍道士?」
秋生點頭。
「不過如果我說,我考完綠袍道士之後,再去考核黃袍道士呢?」
「你?」
「哈哈哈,我只能說敬佩你的勇氣,黃袍道士與綠袍道士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時間,更多的是感悟和機遇。」
「什麼時候考核?」
「綠袍道士是明天,黃袍道士是後天,但是最終決出前三強,要在三天後。」
秋生點頭:「師兄,無論如何,你李子維是我秋生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李子維難得羞澀道:「我從未見過師兄弟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千萬不要為剛才的話而為難,無論今天是誰,我都會站出來。」
「你知道你難能可貴的地方在哪裏嗎??」
「就是你無差別的賦予,讓我在這冰冷的世界裏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假如一天我有能力,我也會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加倍的。」
李子維笑了,他從未聽過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你又如何溫暖我。」
「每個人表達方式不一樣,我還沒達到那樣的境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不過,有一點我事先要申明,如果三天後的比試中,我們有幸能成為對手,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實實力,讓我感受下你真實的實力,我總感覺,你現在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你真實的實力。」
李子維眼睛一亮,鄭重承諾:「好!」
——
四目道長離開山頂別墅沒多久。
老者喊管家:「給我電話。」
管家立刻拿來電話,並問道:「不過是一個小道士罷了,值得老爺你這樣嗎?」
「我年紀大了之後,你知道我感觸最深的是什麼嗎?」
老者並不作答,反而發問。
管家年紀也並不年輕,頭髮花白。
「老奴不知道。」
老者笑了笑:「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到我這個年紀。」
「老奴愚昧,也算活了上千年了。」
「我的渡劫劫難可能就落實在這個秋生身上,你明白了嗎?」
「莫非老爺你」
「我總要試一試,失敗了對我也沒有損失,但是對他卻不能這麼說。」
「老奴愚昧。」
「電話呢?」
「老爺,電話。」
老者拿過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餵?」
「好久沒見了,老朋友。」
「是你啊,你還在呢。」
「大家都在。」
「你找我什麼事?」
「難道就不能嘮嗑?」
「說正經事,不然我就掛電話了。」
「我要你保一個人。」
「誰??」
「茅山派道士,秋生。」
「沒聽說過。」
「不重要,記得保他參加三日後的協會爭霸賽就行了。」
對方沉默了很久。
「你找到你要找的道了?」
「姑且一試。」
「好。」
電話掛掉。
老者捏了捏眉心:「希望有用,三日後再喊我,期間任何人來都不見。」
「是的,老爺。」
——
道教協會。
「我師侄呢??」
管事看見四目道長,有些恍惚:「你什麼時候出去的,我都沒看見你。」
「哪個房間??」
四目道長也沒廢話。
管事道:「你等等,我翻翻登記。」
「1605號房間。」
「謝謝。」
待管事抬頭時,已經不見了四目道長的身影。
下一次,四目道長就出現在1605房間門口。
「誰?」
李子維聲音響起。
「我找秋生。」
「找你的。」
李子維回頭沖秋生道。
「聽聲音好像是我師叔,我來開門。」
打開房門,兩人面面相覷。
「秋生。」
「師叔,你去哪裏了?」
「說來話長,長話短說。」
「師叔,請進。」
妲己跳到四目道長肩膀:「吱吱吱。」
四目道長摸了摸妲己:「委屈你了。」
妲己蹭了蹭四目道長,可不是嘛。
李子維看得一頭霧水,一隻寵物罷了,哪裏委屈了?
「你和誰同屋?」
四目道長上下打量李子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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