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兒見此情景,胸口不住起伏,緩緩道:「爹是你麼?」
馬鏢頭點頭道:「是爹!我的痴兒!那裏危險,快到爹這裏來。一會打起來,可別再傷到你!」其目光焦急,艱難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招手示意讓馬彪兒趕緊過來!
馬彪兒聞聲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馬鏢頭道:「您真的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可真是嚇死彪兒了!」說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馬鏢頭見她喜極而泣,不再說話,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低聲安撫道:「爹走了這麼多年鏢,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哪有那麼容易死!縱是鬼仙來了,也不可能將我從彪兒手裏搶走!」
馬彪兒道:「你又在吹牛!」
隨即抱着馬鏢頭又咯咯笑了起來。
這時忽然傳來了那憨兒的聲音:「師妹…你可以也抱抱我麼…師兄我受了很重的傷,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馬彪兒聞聲,心中頓時一驚,趕忙跑到了憨兒師兄身旁,四下查看,緊張的問道:「傷在哪裏快給我看看!」
「我我不好意思說!」
「到底傷在了哪裏?」她急道。
憨兒這才轉過身指着自己屁股上的兩個血洞,痛苦道:「這裏」
馬彪兒見狀,照着他的屁股又狠狠踢了一腳,罵道:「去死吧你!」
可又見他雙眼可憐巴巴的凝望着自己,滿面都是切盼之色!她便心下一軟,再次俯下身,深深的將她的這位憨師兄抱進了懷裏!
她自是清楚,走馬鏢局今日得救,幸得師兄花錢雇來那「唐家溝六人傑」援手。
若沒有這幾位高人相助,怕是他們早已在鬼界地底相遇了!
狂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怒叱道:「你們這群該死臭蟲,竟這般的戲耍於我!我我要徹底撕碎了你們。」
藍袍鬼人傑見他凶神惡煞的模樣,揚聲喝道:「快給我滾!不然~死!」
狂血「啊」的一聲,道:「你你怎敢如此囂張!你到底是誰?」他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不過來。
鬼人傑微怒,不耐煩道:「你莫不是個痴呆不成,還要讓我說幾遍!既然你不想走,我便送你一程吧!」
言罷,掄起手中鐵劍,直撲狂血而去,勢疾如風。
狂血結印換來兩隻傀鷹招架,其中一隻還未等近身,便已被鬼人傑一道寒冰劍氣斬去了腦袋,一命嗚呼;
而另一隻傀鷹利爪只伸出一半,鬼人傑長劍脫手飛出,直接貫入它的咽喉。
狂血大駭,急退數步,背脊陣陣發涼,這人到底什麼修為?竟可在瞬息間,如此輕鬆的斬殺兩隻真言聖境的傀獸!
這一切馬彪兒全看在眼裏,遂再次回想起了初次得救時的場景,滿心歡喜,痴痴地呆立一旁。
見兩隻傀鷹已無性命,狂血心下再不敢怠慢,隨即驅使餘下四隻真言境傀鷹再行試探,且要看看敵人有多少深淺。
只見四隻傀鷹圍着那鬼人傑亂轉,都不敢輕易上前。
鬼人傑凝目望去,心中極為不耐,手持鐵劍,搶先殺入。
四隻傀鷹急奔散開,鬼人傑便也加快了速度,其本源渾厚,源術技法運用高明,劍法應變更是奇妙靈動,和一流高手也差不了多少。
她突然出招,慌得四隻傀鷹連還手的心思都還沒生出,便已身受重傷。
但傀鷹身法極快,駭然之下,急忙向四方躍出,將鬼人傑從四個方向死死圍住。
鬼人傑見他們重傷之下,仍閃身如此靈動,也是吃了一驚,當即朝着其中一隻撲了上去。
其鐵劍一拔,輕輕探出,只使出了一點點力氣。
忽耳聽得腦後生風,其餘三隻傀鷹利爪已至,她當即提氣再向前一縱。同時左手結印,使勁向後一抖,砰砰砰三堵冰牆轟然落下,直接將攻來的傀鷹擋在身後。
她再躍一步,劍光閃閃,映入前方傀鷹目中,使其剎那間不能視物。
從未見她用過此等精妙絕倫的劍法,每一招都是直接對方破綻之處,乘虛而入。
只見鐵劍朝前一划,傀鷹的脖頸便被劃出了一道口子,傷口不深不淺,恰好刺破了動脈氣管,鮮血瞬間奔流噴出,沒兩息就不支倒地。
一旁的地人傑叫道:「這廝何時練就了這身好劍法,想要扮豬吃虎不成?」
「這劍法不似一朝一夕練得成的,想來是她之前暗自藏了一手!這老四深藏不漏,果然是個九轉玲瓏心的大鬼妖!」一位身材妖嬈的人傑開口道。
戰到這裏,自然猜到了這六位人傑不是別人,正是那玄禕、無心、圭九、狄龍、朱蓬蓬與修檀六人了。
這六人雖身懷重寶,卻無分文銀錢吃飯。
隨着馬鏢頭等人進到唐家鎮時,為某些路費盤纏,不得以便喬裝打扮了一番,於街頭賣藝賺錢。
沒曾想卻碰到了憨兒拿着錢袋,自己送上了門!
那憨兒見到他們,便是羊入虎口,三兩句便被幾人忽悠去了全部的銀錢。
這才有了眼前驚險的一幕幕。
這「鬼人傑」自然就是朱蓬蓬,其反轉身形再次追來。
三隻傀鷹大驚,又即閃身,繞過冰牆後,利爪亂揮。
鬼人傑也不和他們正面硬碰,左右幽幽急閃。
三隻聖妖哪一個也不是弱手,被她這一通戲耍哪能甘心!
利爪頻頻高舉,向鬼人傑頭頂猛劈直下,全忘了防禦的架勢。
鬼人傑見狀,御劍凌空而起,輕鬆寫意的輕輕一刺,劍尖便徑直刺進了一隻傀鷹的腦袋。
其餘兩隻大驚,舞爪直撲。
她再抽劍狠削,正中它們的胸膛,連翅帶身,一齊切斷!
隨即御劍指向狂血,喝道:「下一個就是你!」
狂血嘿嘿一笑,囂張道:「我橫行水靈界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閣下這般靈動的劍法!今日得見,當真佩服佩服,只是不知我能在你手上走上幾招!」
鬼人傑見他仍是一副英雄氣概模樣,心中陡然對他生了一絲欣賞,道:「能接下我無情劍客鬼人傑幾招,那就要看你自己有幾分本事了!」
狂血狐疑道:「無情劍客?怎從沒聽說過這個稱號!莫不是臨時瞎編的,唬人的吧!」
但其可不敢托大,右手突然一翻,一柄摺扇驟然扇出,數枚漆黑鋼針隨之嗖嗖飛出。
然後架着身旁白頭傀鷹轉身就逃,得意的揚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無情劍客的名號,在下記住了,有膽我們音城再見!」
鬼人傑心道:「原還以為你是個寧死不屈的人物,沒成想也是個膽小如鼠的小人,說的話也與那路平安一個德行,當真都是些沒用的繡花枕頭!」
遂凝結冰盾,擋住毒針,然後御劍急揮,將鐵劍迅猛刺向那狂血的後心!
這一劍避無可避,狂血只得趨使傀鷹躲避,卻也只避開了要害!
鐵劍穿胸而過,鮮血直流,他頓時覺得一陣頭暈,忙運氣封穴止血,艱難得找准方向,繼續瘋狂奔逃。
「哼,算你命大!」鬼人傑也不追擊,當下轉身落到了地上,朝着眾人走了回來。
眾鏢師見這位藍袍鬼人傑勝了,放聲高呼,一片振奮。尤其是那馬彪兒更是一面的痴迷,顯然是被蓬蓬颯爽的模樣勾去了魂魄!
玄禕心想:「這四娘娘也真夠能裝的,一副絕世高手的做派,竟把人家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痴傻成了這般模樣!」
突然間「藍袍鬼人傑」身形一閃,便到了馬彪兒的身前,抬指朝着她的腦門輕輕一點,說道:「收斂心神,引魂入海!我現在授你通靈驅獸之法,以真心通靈獸,切記不可違背靈寵意願,強行驅獸!
人獸之間若存異心,則發揮不出通靈驅獸之法十分之一的威能!」
原來適才馬彪兒危難之時,便是蓬蓬以神音授她通靈印,卻不曾這小丫頭天賦極高,只用兩息時間便將通靈印種印之法學了個通透。
蓬蓬因此起了惜才之心,便將她幼時習得的通靈驅獸之法傾囊相授。
馬彪兒見得腦中繁雜靈印銘文,很快就沉浸在了其中,一旁鏢師可不敢打擾,圍在一旁,耐心守護。
馬鏢頭心中感念眾位救命之恩,當即頷首走到了那「唐家溝六人傑」的跟前,躬身謝道:「適才危難之際,幸得諸位聖人以土盾源技為我等擋下致命之擊,承蒙聖人再次出手搭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若有吩咐,走馬鏢局定當遵循。」
他再不敢嘲笑幾人,自然是已經知道他們幾個就是那日跟在身後的幾位大能!
剛才亂戰時,便是圭九用土盾凝作鎧甲附在他們身上,擋住致命傷害,再以神音教他們倒地裝死,一起演了場大戲!
修檀搶言道:「什麼大恩不大恩,小事一樁而已。你們如果信得過我,便隨我一起去音城,看我如何整治那兩個殺千刀的小人。」
馬鏢頭抬頭又望了其他人傑一眼,見他們沒吱聲,想來這妖人傑是說了算的,但也不敢隨便答應,隨即搖頭道:「大人的恩情,小人心領了,但這音城我們當真是不敢再去了!眾位聖人雖是再三救了我們,但也不可能護我們一輩子!那音城內最大的兩個家族,走馬鏢局是萬萬不敢得罪的,還請聖人體諒小人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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