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閣里。
凌婉煙感覺異常尷尬。
縱使是意外,她的臉色也咻的一下,全紅了!
倒也不止是她,寧洛淵還保持着扯衣袍的姿勢,修長的幾根手指徒然握緊。
他炯黑的眸色里,多了幾分難以置信。
「小瘋子,我看你對本王很是熱情?!」
「這是個意外!」
凌婉煙直直擺手,着急解釋,「我,是想問,皇叔能不能把穆風借我用一下?」
她是想說,那玉佩既然在國公府見過,穆風是個高手,或許可以帶她夜探國公府。
一來看看父親的病情,二來也能暗查玉佩的事情。
畢竟劉大夫行事詭異,裏面貓膩難以琢磨,這事不能這麼罷了!
但她這話一說,寧洛淵他深眸更是不敢相信地眨了眨,整整一片晦暗。
「你——」
凌婉煙適時出聲,「我想去趟國公府!」
此刻,一陣寒涼的秋風從窗戶里鑽了進來,吹的人心裏拔涼。
寧洛淵一把扯過衣袍迅速穿上,回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淡漠。
「凌國公患病已久,你現在才記起?」
凌婉煙也是無奈,自她穿越而來,是真還沒有這機會。
而寧洛淵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雙魚血玉上,黑瞳里流轉着看不清情緒的碎芒。
再抬眸時,他薄唇淺勾,「小瘋子,何須穆風?」
「看來,你得先跟本王走一趟了。」
他的話說完,一把將愣在原地的凌婉煙拎起,夾雜着墨色的兩道身影眨眼便到了屋頂。
凌婉煙頓時心驚,來的時候是睡着的沒啥感覺,但此刻清醒狀態下。
這種直上雲霄的感覺,就相當真實了!
「去哪?」
她話剛問出,腰間傳來他大掌的熾熱。
寧洛淵面無表情,手中卻加緊了力道,飛檐走壁。
「我的媽呀——」
凌婉煙感覺回頭一定得研究研究,這世界是真的真的有輕功!?
這種感覺跟玩什麼過山車不一樣的,嚇得她雙手下意識攬住了他的脖頸!
將頭全埋在了他寬闊的胸膛。
不過只一會會,寧洛淵就停了下來,見她這副模樣,想到了什麼眸色又是閃動。
「殿下!有何事?」
穆風聽到屋頂瓦片翻動的聲音,跟了上來。
凌婉煙驟然停下,她將頭偏過,看見是在王府馬廄。
所以說?
就只是為了炫他一身武藝?
但寧洛淵感受到懷中小腦袋偏開,再看向穆風,陰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眸色愈發深了。
他掐在凌婉煙盈盈一握腰際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然後一把將她反向地扔到了黑鬃烈馬的馬背上,他身形再一躍騎了上來。
凌婉煙被禁錮在前面,他大手撫上她的後腦勺,直接按進了胸膛。
「定安侯府!」
「候爺有難!」
他吐出大字,駕的一聲——
疾馳而去。
凌婉煙兩眼犯懵,雙手又緊緊箍住了他健碩的腰際。
「我怎麼是反向坐馬?」
寧洛淵面色不好,冷吐大字,「你莫非忘了自己身份?!」
不說,凌婉煙是真要忘記自己什麼身份了。
要是她跟皇叔共乘一匹馬被人看見,那估計是京城要人盡皆知,事情就鬧大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問,「候爺怎麼了?」
可惜沒有聽到回答。
定安侯府在南郊離皇城有些距離,這馬顛得她是直直的想吐。
聽到吁的一聲,凌婉煙剛被男人撈下,還沒反應過來,又來了一次飛檐走壁。
等再次站穩身子,便見寧洛淵高大欣場的背影披着夜色直奔老候爺臥房。
黑夜裏,一陣打鬥的聲音令人心驚。
砰的一聲。
房門打開,一道蒙面黑影直衝着門外的凌婉煙襲來。
頓時心驚,凌婉煙迅速從手中掉出藥粉。
可還沒抬手。
「唰」
蒙面黑影心前被長劍破了個窟窿。
他一倒地,寧洛淵的高大身形展露了出來。
男人眸底竟然閃過從未有過的慌張,上前,下意識地將她護在了懷裏。
上下打量。
凌婉煙整個就是懵的狀態。
耳邊再響起的是寧洛淵低沉的聲音,「救人!」
接着她就又被帶進了屋裏,只見老候爺面色痛苦地躺在了床榻上。
他的臉色烏黑,呼吸困難,從喉間發出詭異的聲音。
中毒了!
鼻尖細聞是慢性毒藥,毒性雖不猛烈,卻會慢慢蠶食老候爺的生命,直到毒性深入五臟六腑,便再藥石無醫,時間或長或短,殺人於無形。
只是刺客沒想到的是老候爺本就患有高血壓,毒性揮發下他極有可能當場斃命。
凌婉煙迅速掏出銀針,這毒剛下進去不久,她必須得把毒給逼出來。
她扯過老候爺蒼勁的大手,銀針過燭火刺入合谷穴,針入三分向內捻轉,數十秒。
老候爺突然兩眼瞪大,噗的一聲,從喉間吐出了滿口的黑血。
背後的寧洛淵眉心剛剛斂起,房內聽到老候爺罵人的聲音。
「王八羔子敢給本候下毒!本候非宰了你!!」
老候爺徹底清醒了過來,剛才那口黑血蘊含着毒性。
凌婉煙挑過銀針在黑血處沾了沾,又快速將銀針往袖口收了進去。
尋思得琢磨琢磨這毒裏面的藥物合成。
但老候爺還是生氣,他是站起了身子插着腰踱步。
忽然又朝寧洛淵跪拜了下來,「求殿下,助本候查個真相!」
「本候非得揪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想害我侯府絕後!一計不成又來一計!黑手都伸到本候身上來了!是真當本候老了!?」
寧洛淵伸手將他扶起,轉身面向凌婉煙。
「玉佩?」
玉佩?
凌婉煙渾身上下摸索,才將她收好的雙魚血玉拿了出來。
她現在整個人是犯懵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麼事情。
只見老候爺看到玉佩後,眼底突然沉了下來。
「終究是出手了啊!」
他好像非常生氣,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看向寧洛淵。
「晏王殿下,還是早做打算才好。」
寧洛淵抬手示意,「此事改日再談。」
是不想讓凌婉煙摻入其中。
可凌婉煙雲裏霧裏的是斷不能幹,她問,「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我想請問一下,這玉佩跟國公府有什麼關係嗎?」
候爺才緩過勁來,發現了她。
他滿是皺紋的眼,又在寧洛淵和她之間來回流轉。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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