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面露錯愕。
薛律燁揉了一下眼睛,憑他金丹期的眼力,都沒看清那人是怎麼飛的。
「這,這怎麼可能!」
「區區一個築基境也敢這麼囂張,給我殺了他。」
薛律燁身後突然竄出兩名中年修士。
這兩名金丹期出手間引動周身靈力劇烈翻騰,好似奔雷滾滾朝着鄭道南碾壓過來。
「道法自然,引動天地異象,也不過是小道而已。」
鄭道南手拿摺扇不動如山,一道紫色驚鴻猶如長虹貫日般,突然從鄭道南身上沖天而起。
這一道驚鴻好似一張大網,在半空中陡然炸開,竟然將兩名金丹初期高手造出的聲勢鎮壓的蕩然無存。
薛律燁三人看見這一幕,臉色同時驚變。
這還是築基期嗎?
「不對,一定是他身上有寶物防身,裝腔作勢,一起上!」
薛律燁獰聲暴喝,身上靈力澎湃翻騰,兩名修士見狀咬牙衝出,拔劍就朝鄭道南劈砍下去。
此人就算再強也不過築基期,面對三名金丹期的全力攻擊,非要讓他暴死當場。
「跪。」
鄭道南一拍摺扇,身周突然迸發出一道駭人至極的威壓。
「什麼?」
兩名金丹期修士突然感覺身上好像壓下十萬大山再不得寸進。
撲通兩聲,竟直接被壓跪在了鄭道南的面前。
「宵小鼠輩也敢害我宗門傷我弟子,你們想要什麼死法,恩?」
根本就沒出手的薛律燁被鄭道南這一眼看的汗毛炸立,踉蹌幾步差點就坐到了地上。
「你你是金丹期巔峰,你在隱藏實力。」
「金丹期?」鄭道南眼中透盡滄桑道:「多麼讓人嚮往的境界呢。」
莊碧巧鼓起勇氣道:「拍死他們,這是他們自找的。」
鄭道南頷首,摺扇拍了下掌心道:「也好,諸如爾等犯下的十大惡行,本祖便成全你們的要求。」
薛律燁見狀瞳孔驟然收縮,根本不敢猶豫轉身就跑。
其他天虎門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鄭道南一甩摺扇。
「去!」
那摺扇化作青光瞬間沒入雲端,下一刻,就見空間震盪,十里彩雲猶如被利刃切開一道巨壑。
那把飛上蒼穹的摺扇竟以魁山之勢轟然落下。
轟隆一聲!
自在宗主峰上被這一道巨力硬生生鎮壓出弧扇形深坑。
可憐的天虎門一眾修士,包括那兩名金丹期高手在內,竟然沒有一人來得及發表遺言。
而鄭道南出手過後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蒼穹之上落下來的一把摺扇,緩緩落到了宗主莊碧巧的手裏。
田恆驚了。
莊碧巧呆了。
長老們和一眾自在宗弟子看着面前轟塌的大地全都張大了嘴巴。
這到底是人?
實力居然這麼強!
「老祖?難道是靈心山上的那位隱世祖老?」
大長老田恆滿臉震驚,此人也的確和那位老祖畫像有八九分相似。
所有人都以為那位老祖早就已經坐化。
隨能想到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握着手裏的摺扇,莊碧巧感覺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太難?」
看着摺扇上那兩個大字,再看眼前被轟塌的地面和那些殘垣斷壁。
莊碧巧抽了抽鼻子,比死還要絕望道:「可是我這宗主也太難當了,這又得花多少銀子啊!」
「前輩,晚輩只是豬油蒙了心,無意得罪前輩,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薛律燁就像是身後有一頭惡犬,撒腿狂奔連聲求饒,借着凜冽的刀風硬逼着眼中擠出幾滴淚來。
然而這些做作的把戲根本無效。
鄭道南跟在薛律燁身後自在而行,連連搖頭:「不,你儘管跑,要是讓本祖追上你可就死定了。」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刺骨寒意,薛律燁發出一聲哀嚎,被逼得化作一道流光朝遠方逃去。
此時天虎門大殿內。
門主江信丙大聲笑道:「大哥這回可以放心了,剛剛薛長老傳來消息,自在宗如今已經再無高手坐鎮,用不了多久滄瀾州內將再無自在宗。」
江宮滿意道:「二弟這次算是立了大功,等我稟報宮主後,你就可以隨我進入墮仙宮修行了。」
江信丙一聽頓時大喜:「好,我都聽大哥的大哥,既然自在宗已經沒有什麼價值,那宮主為何還要」
江宮神色一冷道:「不該問的別問,宮主的謀劃豈是我等能揣摩的。」
「門主,門主快救我!」
就在江信丙剛要說話,山門外突然傳來的悽厲慘嚎驚動二人。
「是薛長老!」
江信丙驚站起身,剛閃出大殿,就見慌不擇路的薛律燁直接砸落在面前。
江信丙一愣,轉頭怒視緊跟而來的鄭道南。
「閣下如此明目張胆追殺我天虎門的執事長老,是太不將我天虎門放在眼裏了。」
鄭道南道:「殺我弟子掠我宗門,本祖自然要與你不死不休,為何要放在眼裏?」
「什麼?」
「門主,」薛律燁激動提醒道:「此人就是自在宗那位隱世不出的老祖,門主只要殺了他,自在宗的寶庫就如探囊取物,我們天虎門崛起的時候到了。」
就算這鄭道南再強又能如何,薛律燁不信在已經達到通靈中期的門主面前,還能讓他翻了天咋地。
自在宗老祖?
江信丙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忌憚,但察覺鄭道南的境界後,便嗤笑起來:「看來大哥給的消息有誤,不過不要緊,區區一名築基期而已,殺你就如碾死一隻螞蟻。」
「哦?」鄭道南眉頭微挑:「很好,你裝逼的樣子倒是讓本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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