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岳把寶興郡的糧都買光了,並以原價收了百姓的糧,三十萬石糧食,夠三十萬大軍吃半年的,看起來很多,可是朔方城那邊缺糧的基數太大。
徐林便讓章明岳去別處收,可收着收着他們手裏便沒錢了,徐林命人打欠條,中間和一個縣城的縣尉起了衝突,縣尉命守城官關上了城門,被章明岳一刀把城門劈斷,那名縣尉被章明岳拉在馬上拖行了數百米。
以此來殺雞儆猴,最終從整個寶興郡收糧一百萬石,徐林不但花光了路上人家接待的錢財,還打了四萬兩銀子的欠條。
徐林在這邊沒什麼事兒了,可他還沒打算離開寶興郡,因為他在等左丘祿過來,他謀劃中的西南戰區和西北三郡之間要加強交流,他決定要修一條路,左丘祿已經把東南那些精通工學的人請到了朔方城,朔方新城建好,他們一直閒着,徐林要把他們弄來,把這條路修好。
現在的技術,用瀝青水泥修路太不現實,也不見得適合跑馬,徐林決心讓他們以「秦直道」的修路方式來修這條路,用火將建築用土燒熟,加入鹽鹼再加以夯實,堅硬程度將不亞於石板路。
左丘祿很快帶着他的班底來了,還有那些精通工學的人。
徐林將「秦直道」的技術教給了他們,並將百萬擔糧食給了他們,且讓他們僱傭九龍道的工人,監工就由左丘祿家的小喜子來擔,貪不貪,貪多少,徐林不管,可是最終他要走這條路,要質量不過關,他是要殺人的!
徐林便做了甩手掌柜,在養心居和左丘祿談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
徐林首先看了一些文件,臉色鐵青,道:「母后若是按照自己的戰法來打,可能傷亡也不至於這麼多,學我學的又不像,區區八十萬胡人,傷了四十萬東北軍,這仗怎麼打的?」
左丘祿道:「皇后娘娘高風亮節,她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解決北方禍患。」
「解散了東北軍,那不是昏招麼,手裏沒有軍隊,朝中沒人怕她,我父皇說廢就廢了。」
左丘祿搖搖頭,道:「皇帝不會這麼做的,現在你和皇后的名氣在帝國內如日中天,誰敢對你們下手,天下人都不會讓!」
徐林道:「這是捧殺!月盈則虧的道理,左大人沒聽過嗎?」
左丘祿尋思片刻,道:「事已成形,又當如何?」
徐林嘆了口氣,道:「之前是母后給我撐腰,現在該換我給她撐腰了,左大人,您和李大人就此回京吧,母后的安危,還得拜託給您二位。」
左丘祿皺眉道:「皇后娘娘,老臣不用擔心,老臣擔心的是你,這烽火道大都督羋華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皇帝在這裏對你下手,可如何是好?」
徐林臉上泛起冷笑,「能殺得了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左大人,您現在就回京交旨,把小喜子給我留下當監工就好了。還有,司馬相要當替罪羊了,得想法把這人保下來,以後必有大用。」
左丘祿點點頭,道:「我這就回京!」
徐林說道:「左大人,司禮監是在暗中做髒事兒的一個組織,我父皇都能拿捏得死死的,我父皇可能有自己更為強悍的情報網,您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得有一個更為隱蔽的情報組織,別天天穿着個夜行衣到處亂跑,大隱隱於市,攤販,乞丐,都可以是自己人。」
左丘祿聞言便眼睛一亮,道:「多謝太子點撥!」
徐林道:「咱們之間就不要這些虛頭巴腦的禮數了,你要記住,咱們不是在和我父皇對着幹,這老頭現在是有些昏庸了,分不清敵人和自己人,瞎他媽折騰,咱們要不做點兒什麼,祖宗留下來的家當遲早讓他敗光了!」
這話說的左丘祿喜笑顏開,天底下敢這麼說皇帝的,只有太子爺了。
左丘祿帶人回京,徐林就安心了,在京城可不能沒有自己人。
徐林覺得自己在寶興郡呆的時間夠長了,該走了,也得見見這個郡守了,順便看看這個寶興郡還有啥值得自己搜刮的。
寶興郡郡守叫吳為,字善道,這些天他的內心是冰涼冰涼的,因為太子不召見,他每次去找,太子都不見他,連續失眠好幾晚,想着是怎麼攀上太子這個關係,現在太子的名號在武陽天下可謂如日中天,今天他想了個辦法,沒有買不通的關係,想拿下一個男人,無非是錢財和美人。
吳為把自己的十幾個嬌妻喊了過來,讓她們拿五千萬兩的銀票去找太子,他不是買糧都打着欠條嘛,這銀票就是雪中送炭。
可是沒多久,他的十幾個嬌妻美妾一路哀嚎地回去了,她們說,太子把養心居的筆墨紙硯都裝好了,並把牆壁上掛着的那把銀泉劍據為己有了。
郡守大人哀嚎道:「那可是我們的祖傳寶物啊!」
郡守大人緩了許久,道:「養心居最值錢的是後院那些藥材,太子不識貨啊!」
很快,管家就來報告:「大人,全完了,太子爺把您的後院挖了,您千年人參,萬年靈芝,連藥帶土,全裝車了,他說,野生藥材應該在野外,人居住的地方靈氣還是少!」
郡守大人聞言便癱軟在地,他揚天哭道:「他把我的底蘊也挖走了!」
本以為太子殿下不再荒唐,哪想到他的一個小媳婦兒在他身邊小聲道:「大人,您的女兒被太子爺請到了養心居」
郡守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的幾位嬌妻急忙將他抬進了房間。
郡守的女兒今年十三,豆蔻年華,從哪個角度看都好看,徐林等青鯉和夜鶯都坐好了,才開始倒酒,道:「這個地方的酒一般,渾濁,可是香味卻是一流,我這幾天沒幹別的,就是在蒸餾,還真就成功了,酒香馥郁,我取名為杏花村,大家嘗嘗。」
青鯉就喜歡喝太子爺釀出來的東西,在鬼方釀製出來的梅子酒那味道簡直絕了,這杏花村酒,一定是人間極品。
徐林卻道:「青鯉你重傷才愈,酒要少喝。」
青鯉只能失望地放下了酒杯,徐林失笑道:「要少喝,又不是不能喝。」
吳為的姑娘名為吳思彤,早豪飲了三大碗,面不改色心不跳,這酒經過蒸餾,酒精度有三十度,三大碗就是三斤,這小姑娘海量,徐林問道:「你爹富甲一方,你從小生活在蜜罐里,這些天我見你書也不讀,功夫也不練,以後想做什麼?」
「沒有想做的,在家待着就挺好。」
徐林道:「真羨慕你,這次走拿了你家不少東西,你爹該肉疼了,我教給你個掙錢的法子,我把這杏花村酒釀製的法子教給你,以後全國的百姓都會慕名而來,你爹以後就算不當官了,也能富甲一方。而且,喝酒可不能牛飲,這么喝,豈不是成了酒囊飯袋?」
酒桌上,徐林給吳為的這姑娘講酒文化,這個時代有什麼酒,徐林自然不知道,可徐林知道怎麼藏酒,怎麼品酒,什麼樣的產地可以釀出什麼樣的酒,三個姑娘都聽傻了,這酒裏面的學問,也不其他人他少多少。
大雨剛過,路不好走,徐林準備再盤踞個三兩天,便把這個名為吳思彤的姑娘留在自己的身邊,教她酒文化,看這女子非常聰明,過耳不忘,徐林便開始教她兵法,徐林讓姐姐徐葉青在東南地區開展心學,他將來要控制的西方,準備盛行兵家。
他教給吳思彤的,正是《孫子兵法》的全文,給她解釋每一行字,說道:「將來,要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和這部兵法有關。」
徐林沒想收這個徒弟,只是一念之間的想法,這樣的家庭,她自然沒有成為一代兵法大家,可在未來,她憑藉着釀酒術,和這部兵法,富甲一方,成了徐林的錢袋子。
可是吳為卻認為吳思彤已經被太子糟蹋了,他的心裏還挺開心,太子是什麼人?太子是以後的皇帝,自己的閨女,那以後就是貴妃啊!
吳為更將她閨女視為掌上明珠,天天美滋滋地和縣城的官員說,老頭子以後就是國舅爺了!
可是誰都知道, 這個吳為從人家太子爺從來到走,都沒見過一面,自然也沒有人買他的賬,日子以後還得過,三十六縣的官員們還得繼續供奉這老爺子,他舒服了,下面的縣城就舒服了。
至於太子爺要修的那條路,修去唄,那有啥的?就是太子爺可以呼風喚雨這本事,屬實挺唬人的。
徐林帶兵上路了,三千兵馬回了朔方城,兩千班底和五千新兵,七千人馬,朝着烽火道中心走去。
這些日子,龍鱗被章明岳打得灰頭土臉,跟了徐林,他的任務是帶新兵,千軍萬馬,聲勢浩大。
徐林在馬車裏數着吳為送的銀票,心想,這打的欠條,得讓羋華出才行,他是徐傲天的舅舅,老子也得喊他舅舅呢,可忽然他聽到車廂外一陣吵鬧,好像是龍鱗和章明岳吵了起來,徐林喊道:「夜鶯,先停停,我看看這倆癟犢子玩意兒又吵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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