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罷了。」陸清棠聲音清脆,格外堅定。
「他們?」蕭齊翌歪過頭,望向少女的眼中夾雜了幾分不解。
「當然說的是你那兩個兄弟了。」提及蕭楚懷和蕭墨言,陸清棠嘴角撇了又撇。
只差把「鄙夷」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我之前還聽說太子溫文爾雅,性情良善,是個有仁德之心的君子。沒想到比蕭楚懷心眼還壞。」
蕭楚懷的壞是擺在明面上的,但蕭墨言不是。
他擅於偽裝,明明壞事做盡,但就是挑不出他的錯。
剛才如若不是她和蕭楚懷硬碰硬,只怕蕭齊翌逃不掉被全城人笑話的命運。
如若是尋常人,被人笑話兩天也就罷了,但人最恐懼的就是從天上墜落至泥地的落差。
一個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落得狗都不如的下場。
蕭墨言這不是在往蕭齊翌的心上扎是什麼?
想及此,陸清棠冷哼了聲。
「今日我欠你一個人情,來日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提。」
聽完陸清棠所言,蕭齊翌心情複雜。
「我沒什麼要求你的,你只要記得之前承諾我的事情就好。」
陸清棠並不想和蕭齊翌扯上太多關係。
方才也是因為那蕭墨言着實太過氣人,她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相助。
旁人怎麼議論這件事她並不在意,名聲嘛,能值幾個錢。
何況等她替柳姨娘報完仇,便會離開上京。
到時候山高皇帝遠,自己換個名字和身份,又是一條好漢。
陸清棠越想越是高興,仿佛美好日子就在眼前,嘴角不知不覺咧到了耳朵後面。
「我答應過的事情,便不會忘。」
看着陸清棠笑得如此開心,蕭齊翌莫名有些心煩。
她好像很是期盼能夠離開晉王府。
可自己又為何在意這些?這場婚事他與陸清棠一樣,皆是不情願的。
蕭齊翌想不通,也懶得細想,扔下這句便閉上眼睛小憩去了。
回到晉王府已是一炷香過後,陸清棠換了身衣裳又出了門。
蕭齊翌並未理會,他亦有他的事情需要處理。
「殿下。」
書房,一抹黑色身影微躬,站於窗後。
陽光自窗外灑入屋內,男子一半在暗,一半在明,平添了幾分神秘。
「他果然還是出手了嗎?」
蕭齊翌聲音淡淡,低頭把玩手上的翡翠扳指。
「殿下多謀,提前命屬下回涼州提醒眾將士,得以令鐵驍營無一人落入敵人手中。」男子全程彎着腰,沒有看蕭齊翌一眼。
「不是我多謀,是我太了解蕭墨言了。」蕭齊翌頓了頓,隨之冷冷一笑。
男子沒有說話。
「阿歧,你進鐵驍營多少年了?」蕭齊翌忽而抬眸,視線落在了窗外的一叢竹枝上。
「屬下自七歲跟隨殿下,至今日已經十三年。」
沒有料到蕭齊翌會問他這個問題,男子愣了半晌才做回答。
「也算是鐵驍營的老人了。」蕭齊翌輕聲感慨。
末了,他緩緩側過頭,看着不遠處的男子。
「這次你護眾將士有功,待我腿傷痊癒,重振旗鼓,定不會虧待於你。」
「殿下,您的腿」男子一驚,隨後面露驚喜之色。
「先下去吧。」
蕭齊翌未再多言。
男子抱拳行禮,繞過屏風離開。
片刻,一股淡淡血腥味道瀰漫進房間。
蕭齊翌輕嘆了聲氣。
「沒想到蕭墨言的眼線都已經到我鐵驍營了。」他嘴角微勾,笑容中儘是冷漠。
「殿下,他是例外。」楓影喉間顫抖。
鐵驍營的人個個忠肝義膽,像阿歧這樣的叛徒,必然尋不到第二個。
「將他送去後山葬了吧。」
蕭齊翌沒有接他的話。
楓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大家都是一同長大、一同並肩作戰過的親兄弟。
依照殿下的手段,肯留阿歧一個全屍已是十分難得。
「將柳姨娘也一併安葬了。」蕭齊翌想到什麼,再次下達命令。
「是!屬下遵命!」
楓影重重應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陸清棠已經趕到郊外。
她照着信紙上的地址,來到一處土房前。
「有人嗎?」
陸清棠敲了敲屋門。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位身着青綠粗麻衣衫、樣貌清秀的女子出現在她眼前。
「姑娘是找我的嗎?」女子目光中透着陌生,但並沒有敵意。
「我叫陸清棠。」
陸清棠坦然自報家門。
「陸清棠」女子小聲念叨了遍。
「你是柳姨的女兒?」
她猛的抬頭,頓時露出驚喜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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