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顏色,這也太淡了吧」
白雲端坐在凳子上,懶洋洋對着鄭掌柜說着,而後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左右翻滾呻吟的打手:「你吵到我了,麻煩換個地方嚎去」。
說完,打手扭着身軀挪動了兩丈。
鄭掌柜牙齒都在打顫,大腿都在顫抖着,兩把鋒利的斧頭駕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冰冷的斧身就跟刺骨的寒風,讓他瑟瑟發抖。
他懵了。
什麼人能隨身攜帶兩把斧子。
這拳頭再厲害,那肯定也沒有斧頭厲害。
狠話前腳撂下,後腳帶來的人久被打趴下,脖子上還多了兩把斧子。
顫道:「我閣下,我可是章家的人,在國都,章家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得罪了章家,便是閣下身份不俗,恐怕也不好善了」。
眼下,章家就是他的主心骨。
「你以為我不知道七星酒樓背後就是章家嗎」白雲平靜道,似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
「閣下,老夫自認為沒有得罪過你,要是有不敬的地方,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老夫」鄭掌柜認慫了。
沒辦法,一大把年紀了,突然被兩把斧頭架在脖子上,如何能不害怕。
「你有什麼資格得罪我」白雲輕蔑着,而後目光一沉:「我要見章星海,讓他過來一趟」。
「是,是,我這就去跟派人跟少爺說一聲」
白雲給來福瘦子使了一個眼色。
「呼呼」
鄭掌柜鬆了一口氣,大口喘息着,胸膛都在顫抖着,然後便離開房間,親自前往章家。
打手也是互相攙扶着離開。
很快,包間內便安靜下來。
「讓他們弄點好吃的,耽誤這麼長時間,肚子都餓了」
章家。
位於城南最繁華的地段,佔地很大,景色優美,亭台樓閣鱗次櫛比矗立,山石奇異,流水潺潺,錦鯉擺尾,石拱小橋很有意境。
隨着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寂靜。
「老爺,酒樓來了幾個不好惹的人,連續好幾天來找麻煩,好像是找少爺的」掌柜說道。
「怎麼回事,一一說來」
章家家主名叫章靜安,身形挺拔,面容清瘦,眉宇習慣性微眯,眼神鋒利,給人一種不威自怒的樣子。
半盞茶後,得知事情始末之後,他眉宇微皺。
居然有人敢來找他的麻煩,還如此囂張,打傷酒樓一眾人,還點頭讓星海前去。
知道章家的厲害還敢這麼做,背後勢力肯定不簡單。
「去,讓少爺來見我」
很快,一個錦衣英俊的男人走了進來:「爹,您找我」。
「最近在外面得罪什麼人了」?章家主鄭重道。
這句話讓章星海懵了,楞了一下:「爹,您在說什麼,孩兒誰也沒有得罪啊」。
「酒樓來了幾個不知身份之人前來鬧事,還點名要見你;你要是沒有得罪人,他們又為何要見你」
章星海目光閃爍,努力回想着,還是沒有想起來這段時間得罪過什麼人。
「爹,孩兒真的不知,惹不起的人孩兒從來都不敢得罪,便是有口角之爭,那也只是小事,壓根就不會上升到去酒樓找麻煩的」
這少年心性,家世又不錯,心中自是有着傲氣。
欺負人的事情也沒有少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沒有少干。
但還是那句話,惹不起的陪笑臉,惹得起重拳出擊。
身份大差不差的,那互相都是有顧忌的,哪怕就是當面辱罵,也絕不會背後捅刀子。
畢竟這種事件,很容易上升到兩個家族的層次。
到時候,很有可能兩敗俱傷。
這也是章星海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得罪人的原因。
章家主沉默一會:「既然對方找你,那你就去一趟,試探一下底細」。
「是」
章星海目光一凝。
片刻後,他便來到七星酒樓,登上二樓,推門而入。
裏面坐着三個人,目光看向其中錦衣少年,那平靜自信的樣子,一看就是少爺。
至於餘下兩個,他已經從掌柜的口中得知了,是厲害的打手,腰間藏着兩把斧頭。
「在下章星海,聽聞閣下找我,不知何事」
白雲抬頭,靜靜看着來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跟章星海見面。
不得不說,對方長得還挺好看的,比他差上那麼一點。
不過那種富貴少爺的氣息,倒是很濃郁。
「你覺得我為什麼找你呢」?
章星海眨眨眼,想了一下:「在下之前從未見過閣下,實在是不知道哪裏得罪過你」。
「你我之間確實第一次見面,但你可是給我找了很多麻煩,又是裝鬼,又是找人半夜夜襲的;
你都送給我這麼多禮物,我怎麼也得來看看你,你說是不是」白雲露出一縷笑容,目光冰冷得厲害。
章星海身軀一震,目光閃爍間,顯得有些震驚。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居住馬府的人,看樣子手底下的人又失敗了。
他目光一沉,不知道對方地底細,試探性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你惹不起的人」白雲看着對方,隨意道。
章星海眉宇微蹙,眼神有些閃爍不定,眼底里除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探詢之意外,還夾雜着一貫的遲疑之色。
國都之中他惹不起的人一抓一大把,但這些人基本上都在城北。
而在城南,他惹不起的人不多了。
而且都是一個圈子裏面的,自然都認識。
可眼前之人,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城南空的府邸多了去,可對方買了馬府那個破地方,固然有些實力,但遠遠不及章家。
可眼下對方那種由內而發散發出來的隨意,輕視,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半響,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給閣下帶來麻煩,在下給你賠罪;若是在下知曉的話,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那個府邸對我來說,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若是閣下能夠離開的話,在下感激不盡。
當然了,我也不會讓你白走,給你一筆銀子,足夠買一個比那個府邸要好的宅子」。
這下輪到白雲疑惑了,這章星海弄出這麼一個大圈子,不惜賠本,圖的到底是什麼。
寶貝。
馬府到底有什麼寶貝。
要是有的話,這麼長時間,就是掘地三尺也應該找出來了。
見白雲沉默,章星海繼續說道:「閣下,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難為人,但只要閣下願意,以後在這國都,我章某人也是有幾分面子的,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這句話,就帶着一絲威脅。
「你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煩,我還沒有找你麻煩,你現在還敢威脅我」白雲雙眸一眯,臉色陰沉下來。
「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閣下能夠答應在下這個請求」章星海道。
「沒興趣」白雲絲毫不在意。
「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要告訴你,要是再打府邸的注意,那我可就很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說着,起身,便離開了。
來福跟瘦子緊跟其後。
房間內,只留下章星海一個人,目光幽幽,眼底浮現一抹寒意。
好不容易才震懾住幽仙子,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得到對方。
他絕不允許出現差錯。
可剛才那個人,不知深淺,心中也沒有底。
「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咕噥兩句,拂袖而去。
「就這麼放過那傢伙,真是太便宜他了」來福嘟噥着。
「那你還想怎麼樣,砍死他還是斷他手腳」
白雲沒好氣道:「他可是章家大少爺,在城南這一塊,章家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砸砸場子就已經很不錯了,真的鬧出事,可就沒有那麼好收尾了」。
「飛哥,你可是駙馬,一句話就能讓那小子跪在地上給你道歉;瞧剛才那傢伙囂張的樣子,我的斧頭都忍不住」
「就是,先是扮鬼,而後找人偷襲,要不是我們練過,說不定還真的被他給嚇唬了」瘦子罕見開口。
這可是人狠話不多的主。
顯然,對這次不能酣暢淋漓打架,有些怨言。
「這能一樣嗎?人家那是想要嚇唬驅趕我們;要是真的不懷好意,我怎麼可能讓他活着離開;
我雖是駙馬不假,可要是暴露了身份,對你們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
「你們要是這麼閒,就去打聽一下馬府的寶貝是什麼」說起這個,白雲就很好奇。
「估計是值錢的玩意」
「說不定就藏在府邸某一處」
胖瘦兩人猜測着。
寶貝,能讓章星海不惜花上大幾千兩銀子,也要讓出那個府邸,顯然這個寶貝相當值錢。
這
咦。
白雲蹙眉思索的時候,眼角餘光看見有一個身影正在看着白府,這讓他停了下來。
「那是盯梢嗎」
來福目光一沉,小聲說道。
這種事情可不少見,之前的時候,他們搶地盤的時候也幹過踩點。
「你們去問問」
白雲雙眸一凝,沒想到一個府邸居然有這麼多人都在盯着。
有點出乎意料,看來這個寶貝,真的值錢。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幽仙子那如星辰的雙眸轉動中,眼中波光黯淡,充滿着絲絲縷縷的悲傷。
「盈盈,我堅持不住了,你在天有靈,不要怪我」
她已經決定了,做章星海的女人,讓馬長空一家能有一條活路。
她虧欠的太多,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可以彌補心中的虧欠。
「啊」
將府邸景色一一收盡眼底,她轉身準備離開。
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着兩個人,一胖一瘦子,盯着她在笑。
嚇了她一大跳,不由得心中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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