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讓有餘瞳孔一震,身軀猛然停下,腰部發力,身子旋轉起來,而後退到五六米之外。
這個插曲,使得瘦子趁機抽身,來到來福身邊:「沒事吧」。
「死不了」來福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北蠻三人組也是湊齊在一起,有餘目光凌冽:「正好,將你們一網打盡,省得走漏消息」。
「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張老冷哼着,他看得出來,這些人實力強大,這次很有可能有全滅的風險。
於是悄悄遞給幾包石灰粉給白雲。
白雲也是心領神會,留下一包,餘下的都給了來福兩人。
「上」
隨着有餘一聲令下,三人猶如黑夜中覓食的野獸,張開鋒利的獠牙,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嗖」
隨着張老衣袖一揮,白色粉末再次漫天飛舞起來,打亂了三人的節奏,不得已停頓下來,屏住呼吸。
他們也不知道這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是否有毒。
當白色粉末落地之後,他們再次沖了過去,還沒有走兩步。
白色粉末再次漫天飛舞。
一來而去,場面頓時僵持住,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讓有餘大怒不已,胸膛都在劇烈起伏,居然被一群螻蟻給威脅住了,使得他進退兩難。
「這可是老夫特製的麻筋散,只需要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讓你們渾身無力,意識昏迷;算起來,還有半盞茶的功夫藥效就要發揮作用了」張老輕笑着,煞有其事。
此話一出,有餘三人大驚失色,連忙握着手腕,伸手點穴,封住穴道,想要探查一下是否如對方說的那樣。
「卑鄙,居然用毒這種下三流的招式,真是無恥」有餘怒斥着,他隱約感覺體內內力流動並不是很流暢。
「不愧是蠻夷,真是不要臉;你們偷襲在前,還有臉指責我們下毒,真是一群賤人」白雲怒罵着。
「你」有餘伸出手,面色陰沉似乎,短短數日,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而後話鋒一轉:「殺你們這幾隻老鼠,何須半盞茶的功夫」。
「塞雷,你在前面」
塞雷乃是煉體高手,體魄強橫,普通刀劍無法傷其分毫。
有餘準備讓他作為大頭兵衝鋒陷陣,他跟另一人在後收割人頭。
白雲面色一沉,這藥物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揮作用,這個時間,他們壓根就不是對手。
目光看向張老,見對方點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道:「來福,瘦子,攻防一體」
聽到這話,兩人瞳孔一縮,頓時知曉了白雲的打算,身軀一震,猶如蠻熊附體,戰意沸騰,手持雙斧。
沖了過去,想要拖延一下對方,給白雲跟張老爭取時間。
「找死」
塞雷冷哼,對方兩人在他眼中猶如螻蟻,飛蛾撲火,那可是自尋死路。
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招式,五指緊緊握緊,用力打出去,都能聽見呼嘯聲,力道何其大。
知曉對方天生神力,來福跟瘦子也不敢大意,以防守為主。
好在兩把斧頭耍得虎虎生威,嚴絲合縫,沒有破綻;雖然勉強支撐着,但硬是將三人攔在外面。
「時間不多了,殺了他們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有餘有些煩躁。
本以為只是一群螻蟻,只手就能捏死。
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令他有些憤怒。
老大發話了,當小弟的只好拼命了。
塞雷跟另外一人大喝一聲,腳尖點地,地面瞬間開裂,一個箭步殺,而後右手縮回,手臂上青筋直冒。
來福將雙斧擋住塞雷得腳尖,巨大得力道差點使得他手中雙斧震飛出去。
然而就在此刻,塞雷猛然出拳。
蓄勢待發已久,猶如蛟龍出海,在來福還沒有反應得時候,重重打在斧頭上,強大得力道直接貫穿。
下一秒,他的身子直接倒飛出去,斧頭落地付出清脆的聲響,口中血液直冒。
「來福」
瘦子大驚,勃然大怒,手中的斧頭不斷朝着敵人砍殺過去,要為兄弟報仇。
雙手難敵四拳,很快便被有餘找到破綻,抓住斧頭,回手一轉,後肘頂在瘦子得胸膛上,悶哼一聲。
與此同時,餘下兩人也是抓住這個機會,出手狠辣。
趁他病,要他命。
「瘦子,閃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雲大喊着。
時間到了,瘦子直接身軀後倒,腳尖點地,手中斧頭朝着對方扔了過去,藉此給他爭取時間離開。
「趴下」
白雲再次大吼,而後將手中麵粉朝着有餘三人拋過去。
張老也是同樣如此,先是扔出一袋麵粉,後拿出一個酒瓶,屈指一彈,小石頭擊碎瓶子,使得麵粉沾上酒精。
如此同時,兩人掏出火折,將其吹着,朝着麵粉扔過去。
這一切幾乎就在幾秒鐘完成,而後看也不看,轉身朝前面飛趴過去。
瘦子也是,躺在地上,捲縮着身子,兩隻手緊緊抱着腦袋。
似乎等一下會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這一幕讓有餘三人有些疑惑,內心警惕不已,連忙後退。
但他們也不知道白雲到底在幹什麼,也不想錯過這個殺人得好機會。
雖然後退了,但沒有退多遠。
畢竟,同一個招式,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嘭」
轟隆。
猛地一聲,一聲驚天巨響,隨後火光沖天。
一股無形的強烈氣浪瞬間將四周釋放而去,空氣溫度瞬間飆升數百度,直接將靠的最近得有餘給吞噬,餘下兩人也是感受到一股炙熱。
身軀似乎遭受了看不見得野獸撕咬,鑽心地疼,尤其是眼神,火辣辣地,痛的他們發出痛苦地尖叫。
一瞬間,府邸上的瓦片開始撲簌簌往下面掉,水池裏面的魚不斷躍出水面。
火焰濺落在樹木花草之上,開始猛烈燃燒着。
「啊,啊」
有餘哀嚎着,不斷搖晃着,此刻他已經變成一個火人。
「救我,快救我」
悽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令人感到恐懼跟心悸。
不一會,餘下兩人反應過來,顧不得心中得震驚,脫下衣服用力拍打着,見火勢越來越旺。
不知誰一腳將對方踢到水池中,這才熄滅了火焰,池水都在咕嚕咕嚕沸騰起來,還冒着濃煙。
「呸」
白雲搖晃的腦袋,灰塵不斷飄散着,隨後吐着嘴巴裏面的泥土。
耳朵都在嗡嗡不停,那一聲巨響,讓他都為之膽寒,實在是太可怕了。
站起身,看着四周濃煙四濺,熊熊大火,映入眼帘是一片破敗的場景。
威力比第一次小一些,看來計算地剛剛好。
其餘人也是睜開眼睛,看着四周,儘管這不是第一次了,但這威力還是讓他們震驚。
這威力還是太大了吧。
麵粉加明火,堪比火藥。
「啊,啊」
有餘站了起來嘶吼着,就跟受驚的野馬,雙手捂着臉頰,渾身濕透,衣服已經被燒焦了,被水一泡,只剩下片縷在身上。
露出來地肌膚此刻也變得焦黑,甚至不少地方還留着血,就跟焦炭一樣。
大晚上的,看得真讓人瘮得慌。
有餘此刻大腦一片漆黑,只有無盡的痛苦在折磨着他,身軀就跟被人用刀砍,用針扎,用螞蟻咬一樣。
五官都扭曲起來,似乎承受着這個世間上最痛苦的刑罰。
「走」
餘下兩個北蠻之人對視一眼,而後抓着有餘便匆匆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剛才那一聲巨響,徹底嚇破了他們的膽。
滿腦子都是離開,不敢逗留。
白雲看着三人落荒而逃,目光如刀鋒般凌厲,劃破空氣凝視而至。
固然讓對方跑了有些可惜,但這一次也讓他們嚇破膽,往後也不敢來。
到時候將這件事稟告給文元帝,這些人絕對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咳咳」
「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
聽着聲音,白雲看了過去,只見來福面色有些蒼白,神色有些疲憊,嘴角還有着血液。
「咳咳,死不了;倒是可惜讓這幾個雜碎跑了」來福虛弱道。
「人沒事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這段時間你就安心修養,有張老,肯定會很快就能好起來的」白雲道。
「你扶着來福進去,這裏交給我跟張老」
而此刻,寂靜的街道上,陡然出現三道身影。
有餘面色猙獰恐怖,就跟張開牙齒的異形一樣,劇烈的疼痛折磨,讓他恨不得撕咬着自己。
「白雲,我跟你不死不休,我一定要你死」
此生,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恨意,如此想要不擇手段,不惜代價殺死一個人。
白雲這個名字,已經上了他必殺名單第一人。
看着有餘這副鬼樣子,餘下兩人也是感到膽寒,幸虧退得遠,不然現在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刺殺失敗;這件事文元帝肯定會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可就無法善了」塞雷擔憂。
有餘目光一凝:「我們今夜就出城,連夜趕往北蠻,有張太師的信物在,可保我們沿途順暢」。
刺殺失敗,白雲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文元帝。
天子必然震怒,縱使不會殺了他們,也會拿這件事作為藉口,從而跟可汗索要好處。
而這一切的後果都會記他得頭上,回去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因此,離開才是最佳選擇。
反正和親得事情已經沒戲了,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他有些好奇。
最後時刻,那白雲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可以做出堪比火藥的武器。
威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他能活着,純屬運氣好。
很快,國都城門打開,一輛馬車行駛着,朝着北方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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