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撅撅嘴,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這個女孩是陸天輝的相親對象的原因,對她很不喜,覺得她就是傳說中的矯揉造作綠茶表。
「說,說的也對。」杜婆子意識到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說的有點多,也連忙閉了嘴。
三人之間不說話了,但是腳步未停,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處土坯壘成的四合院面前。
這個院子在村子的最西邊,附近五十米都沒有鄰居,算是挺孤單的一座小院兒了。
但是近看蘇清顏卻發現另有門道。
因為這座小院不是用籬笆圍成的,而是有着高高的牆頭,可是一般人都知道,土還房是不可能蓋的很高的,所以這並不是真正的土坯房,而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像土還房,但實際上是青磚瓦房內外牆都抹了泥土,偽裝成土坯房的房子。
蘇清顏不禁在心裏疑惑,難不成陸天輝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到了陸天輝家門口,杜媒婆上前敲門,很快,一個又瘦又高的約摸三十多歲的女子,就打開了大門。
那女子皮膚白淨,雖穿着一身粗布衣衫,頭髮也用布巾包着,但是她往那裏一站,蘇清顏就感覺她很乾
秦風荷沒想到自己昨天請媒婆幫兒子找媳婦,今天一大早,杜媒婆就帶着人上門了,還一次帶了兩個,連忙笑着打招呼,請她們進來。
杜媒婆也滿臉笑容,一揚手帕討好的說道:「秦嫂子要給兒子找媳婦,我哪裏敢耽擱?我昨兒回去就把附近的好姑娘給篩選了一遍,那自是要給您挑個最好的兒媳婦昵。」
說着她領着春桃進門,蘇清顏也一腳邁了進來,笑着打招呼,道:「嬸子好。」
「你好。」秦氏笑着回應,目光在春桃和蘇清顏之間打量,雖然不懂,為什麼媒婆一次領來了兩個女孩子,但是,她沒有問出口,反正該知道的事情早晚都會知道的。
秦氏迎着三人進了屋,給三人都倒上了茶水。
杜媒婆看蘇清顏四處張望,沒找到陸天輝,有些拘謹,並沒有多說話,心想,待會兒把陸天輝叫出來,和春桃相看了,蘇清顏有的是時間還賬,便沒咬聲。
春桃卻不想看蘇清顏氣定神閒的坐在這兒,圍觀自己相親。
她站起身來,端着一副女兒家嬌羞的樣子說道:「嬸嬸,剛才路遇這位姑娘,說是要給陸家哥哥送錢,便跟我們一起來了。」
「送錢?」秦氏挑眉,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兩人當中,誰是和自己兒子相親的那個女孩,忍不住多看了春桃一眼。
春桃接收到秦氏的目光,眉眼低垂,面頰緋紅,顯然很在意自己在秦氏心中的印象。
蘇清顏看到這副場景,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好幾句綠茶。
可也不得不站起來,說明事情的經過。
秦氏頷首,剛要準備叫陸天輝,就聽見春桃又站起來拜了拜,說:「嬸嬸,這位姑娘也快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跑到別人家裏來見外男,着實有些不妥,嬸嬸是陸家哥哥的親娘,為了姑娘的名聲,替陸家哥哥把錢收了就是,何必麻煩陸家哥哥昵!」
秦氏聽見這話,心裏有些不喜,她自認為做事算是很有分寸的,說什麼也輪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來教育她該怎麼做?可是一想,今天是給兒子相看媳婦的,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下,讓兒子跟別的女孩見面。
於是她點頭,問蘇清顏:「不知是多少錢?」
「二兩二百文。」蘇清顏的手在袖子裏緊緊的絞着,恨不得捏死那個叫春桃的丫頭,可是說話的是陸天輝的親娘,她又不能亂懟,只得把陸天輝送她的荷包里的錢全都倒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只是那隻並不好看的,有些破的荷包,她卻一直緊緊的捏在手裏,並未打算還給陸天輝。
她滿心酸淫的想着,既然陸天輝要有媳婦了,那她以後就再也不打擾陸天輝了,這隻荷包,就當做是她那可憐的,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初戀的回憶吧!
這麼想着,她似訣別一般,對秦氏行了個萬福禮,就轉身離開了。
而至於為什麼要突然行個萬福禮,蘇清顏也不明白,她只是覺得應該行禮,就自然而然的那樣做了。
這多下是沒人正兒八經給長輩行禮的,最起碼春桃就沒見過,她看見蘇清顏這怪異的動作,還忍不住在心裏嘲笑了一番,絲毫沒有看到秦氏眼裏的讚許。
蘇清顏走了,相親大會算是正式開始,可秦氏喊陸天輝出來,陸天輝卻像是腦袋長驢毛,屁股粘膠水一樣,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枕頭,一動不動。
秦氏嫿尬,只得硬着頭皮去陸天輝的屋裏,親自將兒子拽了過來。
可是就算拽過來了,陸天輝也沒打算認真相看,他的內心已經被另外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給填滿了。
他吊兒郎當的從門外進來,一屁股就坐在了蘇清顏剛才坐的位置上,想也不想就端起了蘇清顏剛才喝了一口的茶水,往自己嘴裏灌。
春桃剛要制止,但是轉念一想,喝都已經喝了,她說出來白白給自己和陸家大哥找不痛快,就識相的住了嘴,只揚着一張滿含羞意的笑臉,不好意思的偷偷打量陸天輝。
她和陸天輝是一個村的,以前就曾經見過他,這麼俊俏的小郎君,十里八鄉也算是獨一份,她遠遠看他第一眼就喜歡,是自己主動把自己送到杜媒婆面前,求她帶自己來的,哪裏有不願意的道理。
她只等着陸天輝見了她的美貌,知曉了她溫柔可人的性子,快點把她娶進門來,省得在家裏一直受後娘欺負。
陸天輝卻像是沒有看見她這個人一般,放下茶杯,又隨手把玩起手邊的銅錢來。
「陸家哥兒,這是村頭姚鐵柱家的女兒,算是我的侄女,今年十六歲,正是二八年華,比你小了兩歲,你們兩個,年紀相貌倒是挺般配的昵!」杜媒婆一臉討好的說着,都快笑成一朵莽菜花了。
陸天輝卻並不答話,翹着二郎腿,將身子斜倚在靠背上,一直手撐着額頭,另一隻手自顧自的玩耍着一旁的銅板,似是根本就沒有聽見杜媒婆的話。
秦氏無奈出聲提醒:「天輝,你杜嬸子跟你說話昵!」
「娘,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找媳婦,是你自作主張請人來的,我有什麼可說的。」
「」一句話堵的秦氏沒話說。
場面頓時陷入新一輪尷尬,尤其是姚春桃,自己上趕着來的,此時坐在這裏,不受人待見,如坐針氈。
杜媒婆連忙救場:「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陸哥兒今年十八了,也不小了,你別怪你娘為你的終身大事着急,這確實也是到了年齡了,要不,你們小兩個單獨說句話,萬一熟悉了之後,發現性格還挺合適昵?要是這個不喜歡,嬸子改天再給你物色別人家的姑娘也」「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陸天輝突然提高了音量,緊張的問道:「娘,這些錢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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