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只是想溫飽不愁而已,要是你們天天來這一出,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群宮女不敢跟白雀作對,反而開始把過錯全都怪在了蘇清顏頭上,畢竟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性子更加溫和一些,說白了就是好欺負。
可惜,蘇清顏讓她們失望了,「先用筷子糟蹋菜的白雀,將盤子掀翻的人也是她,你們剛剛不敢出言責怪,現在反倒想讓我背黑鍋,難不成真覺得我是個軟柿子?」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都與我無關,我身為掌事,有資格單獨找一處地方吃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踏足膳廳半步。」
看得出來蘇清顏是真的生氣了,宮女們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
原以為這是一隻軟弱可欺的病貓,不曾想竟是個狠角色,這一次可真是踩到老虎尾巴了。
「你們繼續吃吧,我飽了。」
蘇清顏完全沒了胃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膳廳。
另一側的公主殿。
裴亦瑤親自端着一盤新鮮的果子走到了陸天輝面前,「駙馬,這是下人剛剛採摘送來的,味道很清甜,快嘗嘗。」
「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是麼?你不願意吃,到底是因為不喜歡吃這果子,還是因為它是被我送來「公主多慮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我必定銘記在心。」
裴亦瑤眼眶濕潤,「可是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感謝,而是你真心實意的與我攜手度過一世。」
「我現在已經是北離的駙馬了。」
「不,這只是一個名號而已,你的眼睛裏根本沒有我的存在,也看不出一絲的愛意。」
陸天輝垂下眼帘,掩去了不耐煩的情緒,「公主殿下,你我才認識短短數日,這麼快就說愛,是不是太虛偽了點?」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的這顆心就徹底淪陷了,愛的難以自拔。」
「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厚愛,在下三生有幸,但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需要時間來接受這段關係。」
「我可以等!」裴亦瑤焦急表達着自己的心意,「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下去,直到你徹底接受我為止。」
「公主身份尊貴,樣貌傾城,什麼樣的駙馬尋覓不到,何必要在我身上耗費時間。」
「我這個人很執拗,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改變!」
陸天輝並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既然公主這麼說了,那我有一件事想要懇求於你。」
「駙馬有什麼儘管說,我一定盡力去辦。」
「我想出宮一趟。」
「這」裴亦瑤顯得很猶豫。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男人會離開,怎能放心他一個人出宮。
陸天輝看出了她的心思,接着道:「聽聞北離有個規矩,成婚前需得去寺廟之中求一支簽,看看上天是否允諾這場姻緣。」
「原來是為了你我的婚事。」裴亦瑤立刻露出了笑臉,「不如下午我就陪你一同出宮拜佛。」
「不可,你是我想要詢問之人,一起去求籤反而會衝撞神靈。」
「那該怎麼辦,駙馬要一個人出宮麼?」
「我身為男子,難道還保護不好自己麼?如果公主實在擔憂,可以派一支精兵隨行保護。」
「駙馬不介意麼?」這樣看起來很像是刻意派人看守他的。
「不介意。」
「那好,我稍後就去挑選幾位武功高強的侍衛,隨行在駙馬身邊。」任憑逍遙蘇武功再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她就不信在這樣的重重看守之下也能讓他逃走。
為了不耽誤婚事,公主話都沒顧得上說幾句就離開了小院,趕緊安排人手。
太子殿蘇清顏聽說了陸天輝要出宮求籤的事,稍加思索後去見了太子一面。
「殿下,奴婢有一件事想要稟報。」
「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是,奴婢進宮之前,曾見到過一群大梁人氏在城外遊蕩,現在駙馬又突然提出要出宮求籤,奴婢總覺得這裏面有些不對勁。」
「哦?你確定沒有看錯?」
「奴婢很確定,與北離人相比,大梁人的瞳孔較黑,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
裴亦非握着茶盞的手逐漸攥緊,眸色陰暗,「逍遙蘇已經失憶,應該不會跟城外的人有所牽連才對,難不成這些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奴婢也不清楚,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是得派一個信得過的人盯着點才行。」
「可公主已經派了一支精兵,我若再派人,難免容易引起駙馬猜疑。」
蘇清顏恭敬道:「如果殿下信得過,不如讓奴婢前去吧。」
「不可,宮外危險重重,怎能讓你一個弱女子以身犯險。」
「奴婢受了殿下的恩惠才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裏,理應為您肝腦塗地。」
太子欣慰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的忠心,只是你身為宮女,實在沒有讓你跟隨的理由。」
「殿下可以對外說奴婢也是去求籤的,這樣不會有人懷疑。」
滿宮誰不知道太子對她的心思,身為女子,想要為自己的姻緣求一支簽是很正常的事,這樣一來,沒誰敢在背後議論指點。
裴亦非沉吟了片刻,確實不放心讓逍遙蘇這枚棋子出現任何意外,況且有沐歌在旁邊盯着,一旦慕逍做出任何不對勁的舉動,就能隨時通知守衛將他拿下。
「好,那你收拾一下準備一起出宮去吧。切記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別讓我擔心。」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說是收拾,其實只是換了身較為利落點的衣衫,蘇清顏將頭髮束成了高高的馬尾,看起來像個清秀的書生。
她趁着陸天輝出宮之前,笑意盈盈的站在了小院門口,「駙馬,殿下吩咐奴婢與您一同去寺廟內求籤。」
院內的男人早就猜到了她會想到辦法跟隨,視線忍不住將她審視了一圈,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之前她穿着宮女衣衫的時候還不怎麼看得出來,現在換了件貼身的衣袍,簡直快要痩成了皮包骨。
這女人最近究竟有沒有好好吃飯?還是肚子裏的孩子太過折騰,導致她變得這清痩?
「駙馬,您一個勁的盯着奴婢做什麼?還是別耽擱時辰了,免得殿下與公主不悅。」蘇清顏提醒了一聲。
陸天輝收回了思緒,「嗯,走吧。」
北離皇宮裏的整體風格很特別,到處遍佈着地下通道,各種各樣的牢獄也不少。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着,蘇清顏身體莫名其妙的哆嗦了一下,總覺得周圍陰氣很重。
「好端端的為何打寒顫?」陸天輝低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就是感覺血腥氣很重,而且很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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