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說:「幼子乳名阿哲,可惜身子骨沒有婉婉這般強健,只能嬌養在房中,恐不能與娘娘見面了。」
白令琪不介意:「孩子生來都嬌弱,是該好好養着,倒是婉婉,我喜歡的緊,一定要常來宮裏看看。」
家裏的尊貴大佛走了之後,蘇清顏抱着孩子逗弄她:「婉婉,你想去皇宮看看嗎?」
婉婉天真的問:「皇宮是什麼地方?」
「就是那位漂亮伯母住的地方。」
「那裏漂亮嗎?大嗎?」
「很漂亮,很大。」蘇清顏點頭。
婉婉勾勾嘴角,接着問:「那有我的房子大,我的房子漂亮嗎?」
蘇清顏說:「當然,比咱們的府邸還要大,還要漂亮,裏面都是富麗堂皇,名貴無比之物,所有人都想住在那裏,天底下,沒有比那兒更好的宅子了。」
眨着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婉婉奶聲奶氣的問:「那阿娘去過那兒嗎?」
「去過,只是沒有往深處走,我和爹爹站在中央看過百官朝拜的廣場,還有皇帝的寢宮,其餘的,就沒有了。」
婉婉問:「那阿娘看過漂亮伯母的屋子嗎?」
「沒有呢。」蘇清顏伸手刮刮小丫頭的鼻子,「那下次阿娘帶着你一起去拜訪漂亮伯母,看看她的漂亮房子,好不好?」
「好!」婉婉一口答應,童心滿滿。
西涼上奏的入境奏摺傳到了沈天明的手中,此消息沒有封鎖,以飛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眾人紛紛猜測,西涼王貿然前來的用意。
一天早朝,朝中特意為此事展開了諫言,有部分臣子覺得不必驚慌。
「西涼作為大梁附屬國,西涼王前來也就是示好和上貢的,如今的西涼軍力大家都知道,沒有大梁的保護,隨便一個鄰邊小國都能將其踏平,兩國雖有戰爭,可眼下已經言和,天朝上國,沒有拒絕附屬國上貢的道理。
然而有一些老臣子,卻反對。
「陛下,切莫被西涼短暫的順服所迷惑,如今的西涼王,正是與我軍交戰多年的主將,此人戰敗落荒而逃得以倖存,定是對我朝恨之入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請陛下不允諾西涼王入境。」
旁邊的人反駁了:「西涼王他人都在我大梁境地了,還能翻出什麼花兒來?他要是想造反,不怕有去無回,屍骨無存嗎?」
「世上破釜沉舟,想同歸於盡的人多了去了,你難道要拿陛下的性命開玩笑嗎?如果陛下龍體受損,是西涼王償命,就賠的起的嗎!」
「你懂什麼!」
「你又懂什麼!」
兩派臣子在下面直接吵了起來,沈天明聽的頭都大了,皺眉輕咳了兩聲,小夏子會意,衝着堂下高喊了一聲:「靜!」
聽到這聲兒,臣子們才安靜了下來,等候皇帝發話。
「西涼在奏摺上寫了,來大梁是為了上貢貢品,順服我朝,還有,西涼公主和親我朝也有一年多了,西涼王此次過來,也想看看公主,並無諸位卿家,想的那般惡劣。」
沈天明一番話,眾人便明了方向往哪邊倒了。
那些持反駁意見的臣子們也紛紛順從。
「如果西涼王入境,只是為了看看公主過的好不好,這樣的要求我等還是允諾的。」
「只是畢竟是附屬國國君,在我朝時間不宜過多,還請陛下嚴苛要求,莫讓對方在京城滯留。」
「諸位卿家的建議朕自會採納,在西涼王入境的這段時間內,還望京城貴胄們,注意好自己的言行,莫讓上國顏面,失了風範。」
通關文書審批的及時,拓玄很快就拿到了入境大梁的准可。
之前進入大梁,是用鐵騎一步步闖入的,現在和顏悅色的乘馬車入內,拓玄還真不習慣。
「她一定知道我要過來了吧。」
車隊奔波了近一個月才臨近京城,節奏有力的車輪聲迴蕩在耳畔,馬車內的男人勾勾嘴角,自娛自樂。
「安寧,我真的好想你,即便你不願見我,我只要遠遠地看上你一眼,就滿足了。」
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大王,我們馬上就要入京城了,前方傳話過來,皇城已經為大王設置好了迎接宴,三品以上大官皆出席。」
停頓了一下後,又補了一句:「安寧公主也在其中。」
瞳孔放大,拓玄眼前一亮。
碩大的馬車進入京城,城門口的接駕領路之人,帶着隊伍往皇城的方向走。
輕輕搖曳的車簾使得外景若隱若現,街邊百姓紛紛投來目光,有好奇,有驚嘆,也有疑惑。
這是拓玄第一次來到大梁都城,與西涼的魯星城有很大區別,大梁是春江水暖之地,這裏氣候適宜,更養人。
蘇清顏生活在這裏,或許,真的比西涼好。
一個念頭閃過拓玄的心頭,皇宮城門開啟,按照規矩,拓玄得下車步行了。
迎接宴安排在光明殿內,金碧輝煌的宮殿,樂音齊奏,錦瑟和頤。
拓玄走在隊伍的前端,朝沈天明行君臣之禮。
沈天明在陸天輝口中聽過對拓玄的表述,是一個模樣與他相似,鐵骨浄錚的大漢,這號人物,可是與頂峰時期的白家軍交過手,雖然都戰敗了,卻也是難得的帥才。
「西涼王遠道而來,乃是兩國之和氣,快請起入座吧。」
「謝陛下。」
西涼王和使臣入席,小夏子高唱道:「歌舞!」
大梁的舞女生的嬌小柔弱,一顰一笑之間,也是柔情似水,惹人念愛。
拓玄在眾多臣子間快速瀏覽,尋找蘇清顏的身影,她與陸天輝被安排在對面的中間席位,拓玄剛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視上。
蘇清顏看着遠處的拓玄張了張嘴,嘴型似乎在叫「安寧」。
既已對視上,不交談兩句就太尶尬了。
蘇清顏拿起一杯酒,拍拍陸天輝的肩膀,小聲道:「我去給拓玄敬酒,你要一起過去嗎?」
大醋王朝着那邊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原本還擔心,陸天輝會阻止,沒想到他眉峰一緩,面容和善,掀唇道:「你過去吧,我就不去了。這畢竟是正宴,三品以上大官皆在,天明也在場。
他要是脾氣未收斂跟拓玄在大殿裏吵起來了,所有人的臉面都掛不住。
蘇清顏又笑着在他肩頭上拍拍兩下,就當哄過了。
繞過中央跳舞的舞女們,拓玄看着人兒直徑朝自己走來,他突然有些臉紅的慌張,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鬧的如此不愉快,甚至都放下狠話,說不再見面,他沒有想到蘇清顏會主動走過來。
靠近時,兩人規規矩矩的行了對禮,蘇清顏先開口了:「大王初次來京城,可有什麼不適?」
她知道西涼人在大梁有水土不服的狀況,稍微在邊境的城市都會有反應,何況是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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