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宰相兵符者,如宰相親臨。
趙政一亮出兵符,三位中郎將立馬老實了,畢竟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違抗虞仲的指令。
看到這一幕,趙政心裏卻只覺得可悲。
這大乾王朝,最有權威的人居然不是皇帝,而是一個把持朝政的宰相,可見之前那個趙政,日子過的有多窩囊。
但既然現在他是大乾的皇帝了,他就有信心重新把江山奪回來!
重塑天子的權威,就從這城北大營開始。
手持虞仲的兵符,趙政當即發號施令道:
「三位中郎將聽令!即刻去把三軍給朕調遣出來,在校場列隊站好。出征在即,朕要閱兵!」
聽了這話,左軍中郎將熊威倒是別無二話,當即拱手應了一聲,便打算轉身去調遣兵馬。
但右軍中郎將袁謀、中軍中郎將虞凡這兩個關係戶卻是紋絲不動,仿佛是聾了一般,誰都不聽趙政的指揮。
趙政目光瞥向這兩人,提高音量說道:
「你們兩個,耳朵是聾了嗎?朕讓你們即刻去調動兵馬,在校場列隊,讓朕閱兵!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速速去辦?」
這時袁謀冷哼一聲,一臉傲慢的說道: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要閱兵?也不看看外面的天氣有多熱!再過一會兒便是正午,校場上連個樹蔭都沒有,到時候陽光一照,大伙兒怕是都得熱昏過去!」
「我早就說過,統率三軍沒那麼容易,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當統帥的。也不知道虞相是被什麼人給蒙蔽了,居然會把兵符交給你這種對帶兵一竅不通的窩囊廢,荒唐!實在是荒唐!」
眼看袁謀仗着自己是虞仲的女婿,接二連三的出言不遜,趙政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邁步向前,徑直來到袁謀的面前,淡淡說道:
「哦?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懂得帶兵打仗?」
袁謀大笑道:「廢話!吾乃大乾的右軍中郎將,我若是不會帶兵打仗,如何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
趙政冷笑道:「朕還以為,你是靠給虞仲當女婿,才坐上這個位置的。」
袁謀聽了這話,當場惱羞成怒,瞪着眼睛道:
「放屁!老子是憑本事一步一個腳印當上中郎將的,和虞相又有什麼關係?」
趙政表情平靜,不露喜怒,淡淡的說:
「既然袁統領這麼自信,那朕不妨考考你——你可知道,對於一名軍人來說,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麼嗎?」
袁謀滿臉不屑,隨口答道:
「對於一名軍人而言,最重要的素質自然是勇敢!若是不夠勇敢,臨陣退縮,畏首畏尾,還怎麼當軍人?」
趙政卻搖頭道:「不對。」
袁謀眯起眼睛,又說道:
「不是勇敢?那莫非是忠誠?作為軍人,若不夠忠誠,隨時都有叛變的可能,那麼便難堪大用。」
趙政再度搖頭:「還是不對。」
連續答錯兩次,袁謀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忍不住不耐煩的問道:
「那你說,軍人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傢伙,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
趙政從容一笑,沉聲說道:
「對於一名軍人來說,最重要的素質,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戰場上瞬息萬變,兵荒馬亂,只有對命令絕對服從,才能保證一支軍隊有足夠的凝聚力和執行力!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這話說完,左軍中郎將熊威、中軍中郎將虞凡都是微微點頭,他們不得不承認,趙政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袁謀卻是死要面子,冷笑道:
「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不過就是服從罷了,我倒要問問,三軍之中哪個士兵敢不服從我的命令?」
趙政聞言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袁統領剛才,不就沒有服從朕的命令嗎?若三軍將士都像袁統領這般,對命令拒不服從的話,我大乾的隊伍,哪還有凝聚力呢?」
說到這裏,趙政逼視着袁謀的眼睛,再度問道:
「如今朕再問你一遍,朕要閱兵,你答不答應?」
袁謀一下被趙政給逼上了絕路,頓時僵在原地,這個時候若是答應趙政,那麼就相當於對這個傀儡皇帝認慫,自己打自己的臉。
可若是公然抗旨,就違背了軍中鐵律,上行下效,對三軍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糾結再三,袁謀把心一橫,暗暗咬牙道:
「哼,不過就是個窩囊懦弱的傀儡皇帝,老子怕他作甚?老子今天就和他槓到底了,有岳父給老子撐腰,他還能拿老子怎麼樣?」
想清楚之後,他當即板着臉對趙政道:
「閱兵可以,但不能是現在!現在天氣炎熱,依我看,還是等傍晚太陽落山,再閱兵不遲!」
趙政等的就是這句話,聽到袁謀的回答,他冷冷笑道:
「袁統領此言,是拒絕服從朕的命令了?」
袁謀傲然道:
「你這命令實在荒唐,不服從又能怎樣?!」
趙政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有種!」
話音未落,只聽「錚」的一聲,趙政已經閃電般拔出了腰間佩刀。
這佩刀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刀鋒凜冽如秋水,刀芒閃爍如寒星!
只見趙政雙手握住刀柄,朝着袁謀脖頸間猛地一砍,寒芒掠過,右軍中郎將袁謀——人頭落地!
眼看着堂堂右軍中郎將、當朝宰相虞仲的女婿,居然就這麼幹脆利索的被趙政一刀砍了腦袋,城北大營無不震懾!
一旁的左軍中郎將熊威、中軍中郎將虞凡,包括列隊站在一旁的將領們、士兵們,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這還是那個傳言中的窩囊皇帝嗎?
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皇室敗類嗎?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了?
這一刻,三軍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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