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空看白晨風真的生氣了,想哄哄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就扯出一抹微笑。
那模樣呆萌中還帶了些討好,讓人怎樣也責怪不下去。明明都是做母親的人了,卻偏偏還是這樣的孩子氣,而自己卻是喜歡得不能自抑。
白晨風無奈,自己莫不是真如秦傑所說,有些戀童癖,喜歡她這幅孩子氣的模樣,他嘆息:「你說磨人精,我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不解地看他。
「你這麼會折磨人,是同誰學的?」
林空空思索了下,態度平靜又認真,伸手攬了他的脖頸,低聲撒嬌,白晨風的心,軟成一團。
劫後餘生的他們只覺得日子平淡如水,雖然有些戰戰兢兢,算不上完完全全的幸福,但卻也足夠充實了。
白晨風只希望這樣安穩的日子能夠更長久一點,讓他能多陪陪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睡一會兒吧!」白晨風攬着她躺在床上。
林空空被溫柔的陽光照耀得困意滿滿,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小睡一會兒。
看她閉了眼睛,神態安然,白晨風心裏喜歡,一時忘了閉眼,只認真仔細地看她,一絲一毫都不願放過。
本來迷糊着要睡過去的林空空,忽的想到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將近一周的孩子,就直切主題地問:「小白,軒軒的領養手續要去辦麼?」
白晨風蹙眉,掀起她額前的碎發,看到上面依然有些淤青,冷聲道:「不辦!我有兒子和女兒,這來歷不明的孩子,我不要!」
聽着他彆扭孩子氣的話,林空空無奈嘆息,握了他的手小心安慰:「小白,我這裏不疼了,你別怪他。」
白晨風想到她回來那日,額頭淤青了好大一片,還起了一個不小的包,一動疼得直吸氣。
除卻她這兩次不可控制得手術,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從來不捨得她受傷。膝蓋碰傷一點兒,她都能鬧騰很久,那時,他縱容着,卻又總是擠兌她,說她矯情。
如今,她這一身傷痕,卻變得愈發堅強了,竟一滴眼淚沒掉,一聲痛也沒喊,只因為她是母親。
他發現他不喜歡她變得成熟堅韌,在他身邊,他寧願她還是那個會撒嬌、會耍矯情的女孩子。這和她多大了無關,和她的身份轉變了也無關,更和她經歷了什麼無關。
只要她是她,他也是他,而她在他身邊,就足矣。他白晨風愛着的女子,就算再任性,再喜歡撒嬌,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他願意給,就沒有他給不了的。
那個小子,竟然用鵝卵石丟她,要不是她護着,他真想把他直接丟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他的女人?
「小白,我真的好了,一點兒都不疼了,你消消氣,好不好?」
「不好!」他酷酷的拒絕。
「我真的好了,你就別怪軒軒了,和小孩子生氣,一點兒都不威風。」
「怎麼好了?你沒看額頭還淤青着?」
林空空想了想,終於想到了個好理由:「那是因為我皮膚白,所以才總淤青着,換做旁人,早就好了。」
白晨風知她是惦記那個孩子,其實,他的心裏也不曾真的怪他,稚子無知。他怨的是他自己,是他沒能保護好她,才讓她受了傷。
自她手術後,他便暗暗發誓,今後一定不讓她再離開自己,一定要呆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她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絕對不可以。
「等你額頭的淤青好了再說。」
林空空看他的態度有緩和的跡象,就又抓緊了討好:「那小白,你就早原諒他一下吧!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我想是它喜歡他。」
她說着話,扶着他的手放在她心臟的位置,那裏輕輕的跳躍着,是生命的律動。
白晨風莫名覺得有些心酸,語氣卻一如既往的生冷:「小傻子,科學研究心臟是沒有記憶功能的,你休要拿這個來唬我。」
「小白,有些東西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我想,他的媽媽一定捨不得他受苦,也一定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陪伴他。誰能否認年紀輕輕的她,當初會選擇器官捐獻,不是為了她的兒子?」
這話讓白晨風無從辯解,換作以前,他會覺得這種想法很荒謬。可自從他做了父親之後,看着那兩個軟軟小小的嬰兒,心中總是溢滿了無限柔情。
這和性格無關,和愛情也無關,似乎就是人與人之間,骨血相連的一種本能。就像父母會愛孩子,孩子也會愛他的父母,很簡單的關係,僅此而已。
他長出一口氣,妥協:「已經在辦了,不過」
「什麼?」
「有道手續是怎樣也避不開的。」白晨風說着話,伸手將她抱到了膝頭上。
林空空喜歡他這樣抱她,寬厚的手掌,給人無限的安全感,她將頭埋在他胸前,不解的問:「什麼手續?」
白晨風眼裏星光浩瀚,洶湧的都是能溺斃人的柔情,聲音有些像騙小孩子吃糖的壞人:「單身人士不能*。」
林空空蹙眉:「為什麼?」
「因為福利院也要保證被*的成長環境,最基本的就是家庭健全,父母無不良嗜好。」
林空空一瞬間有些失神,他這是在向她求婚?只是,這男人也忒壞了些,求婚都拐彎抹角的,她不悅地瞪他。
「你瞪着我做什麼?」他明知故問。
「你」
「我什麼?」他挑着眉頭,痞子模樣地笑。
林空空頓時覺得無力,她絞了手指,也開始裝傻:「你你領養個孩子還要這麼麻煩?」
白晨風不曾想到她竟會這樣回他,看樣子她是也準備裝傻了,他循序漸誘:「那是自然。」
「那那你讓元朗夫妻去辦手續不就好了?」
這下輪到白晨風咬牙切齒:「你」
「怎樣?」她也挑了眉頭,完全是學着他的樣子。
「越來越伶牙俐齒。」
「那還不是你*的好?完全是受了你的真傳。」
白晨風眯了眯眼眸,看着她微微嘟着的唇,神氣十足的模樣。覺得自己是該要振振夫綱,免得這小妮子對自己絲毫都不畏懼。
他自然是想到什麼就做了什麼,雖然她身體尚未恢復,不過,接個吻倒是不打緊。吻得很清淺,就是把唇輕輕的貼合在她的唇上,溫柔吮吸,纏綿輾轉。
他喜歡她這般伏在他的懷裏,本不捨得放開,只是害怕她氣息不足,就只能將就着點兒了,不情不願的放了她。
「每次都是這樣,無賴!」她嬌嗔。
「你確定是這樣,而不是別的?」他意有所指。
林空空看了他的眼神,想到他過往的行為,一時臉頰像是被火灼了,又熱又脹,不知該怎麼回復他,索性就低頭不語。
白晨風見她不說話,怕她不好意思,把自己像鴕鳥一樣封閉起來,就轉了話題:「好了,你不要擔心,我會幫你把手續辦的妥妥噹噹。」
林空空因為他說的辦手續就是辦領養手續,卻不知還有另一層意思,只點頭表示同意。
白晨風胸中自有丘壑,有件事他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了。既然這一生,她註定會是他的妻,那經歷什麼過程,走了什麼手續,相對來說也就沒有那麼重要。
他注重的,素來就是結果。
所以,霸道腹黑的某人在第二天下午,就興沖沖的拿回了兩個紅本本。
林空空傻傻的看着手裏的東西,確定那是結婚證,打開看見上面兩人的合照。她還是一頭長髮,兩人都穿着雪白的襯衫,那好像還是他們大學時候的樣子。
是的,她記得是他畢業,他的同學們說他們特別般配,特別照了照片留念。這照片她當時沒注意,後來也沒見過,不曾想,竟是被他洗了出來。
更讓她覺得驚異的是名字,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林空空。她自從來了a市,戶口和身份證都是紀蒙蒙,就連她自己都沒想過,有天她的結婚證上會是自己的名字。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問。
白晨風拿過她手上的結婚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善:「你覺得我會拿個假.證來騙你?」
「可這個如果不是假的,那你是怎麼不帶我就辦出來的,而且還是這個名字?」
他睥睨的看着她,聲音高冷的不像話:「我想做什麼,都不困難。」
這下林空空確定這是真的結婚證了,不過心裏卻十分古怪。這人也太過分了,這種事情都代勞,她還有沒有一點兒自主權?
「你你這人太過分!我討厭你!」她說完話轉身就走。
白晨風一把拉住她的手,神情嚴肅的問:「真生氣了?」
林空空彆扭的要命,一點兒都不想理他,就倔強的轉了頭,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你不是着急的給那個小子辦領養手續嗎?結婚證是絕對不能缺的,所以,我沒經你同意辦了,再說,之前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現在才想起來生氣,不會有些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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