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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會結束後段寒成便埋頭工作,沒給自己半刻喘息的時間。
中間江譽來過。
便在沒有其他人。
一早上將處理完的文件辦完了一半,興許是過於勞累,導致舊疾又犯,無止境地痛了起來。
好在元霜給他準備了藥。
起身接水,段寒成背對着門口,恍恍惚惚聽到了敲門聲,他嗓音沙啞,努力擠出了兩個字,「進來。」
原以為是秦和或者江譽。
高跟鞋的清脆敲擊聲卻讓段寒成清醒了些許,他側了側身,抬頭吃藥時餘光掃到了穿着職業裝的秦漱,可沒看到臉,大概是過去了太多年頭,算上來都有十年左右了。
對故人,段寒成早就波瀾不驚,連第二眼都沒看去,「把東西放下,可以出去了。」
態度也很冷,將辦公室的角角落落都凝上了一層霜似的,秦漱站定了下,聽了他的話才上前,放下了送進來的文件,「這個項目看了一下,江總想要包攬,但據我了解,這幾年但凡是他包攬的項目,一律都交給了自己的小舅子做。」
「我知道。」
手底下總有人借着職務權力給自己撈點油水,屢見不鮮。
段寒成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俞家出了事,已經清理掉了一批心術不正的人,這個江陵站對了人,才沒被剔除掉,如果是金額不大,無關緊要的油水,段寒成便雖他去了,畢竟當時那個節骨眼,需要的就是內部的支持。
多花一點前,多一點支持聲。
這對他而言是絕對划算的買賣。
可風頭已經過了,這個江陵如果還不改正,貪心不足,段寒成是要出手整治一番,「江譽呢,讓他進來。」
說這些話時,段寒成眉宇不抬,像是極盡疲憊,拉開椅子坐下,輕扯了扯領帶,可一想起這是元霜精心挑選又親手給他系上的,段寒成便又擺正了下。
面前的女人卻沒有走,像是在醞釀什麼,「段總,我是聽從了段董來完成工作的,希望你可以配合,這件事至關重要,不能再拖下去,江助理手上有別的工作。」
她公事公辦的語氣倒是讓段寒成舒心不少。
原本不放心她是段業林的人。
可段業林到底也是他的父親,就算是監視,也不過是工作上的。
這麼想來,段寒成便少了許多對秦漱的戒備,「這個項目交給林總,如果江陵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決定。」
「這恐怕不行。」
段寒成吃了元霜準備的藥,灌了水咽下去,這下秦漱的聲音才停了:「……你身體不舒服?」
問完又像是覺察到自己這麼問不合適。
轉而換了口吻,「那下次我們再聊,項目資料我放下了,有空你看看。」
「……」
段寒成的無言讓秦漱退開幾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門口。
關門的動作慢了些。
秦漱往裏看了眼,段寒成坐在辦公桌前,衣冠楚楚,斯文儒雅,身上有種罕見的陰鬱卻乾淨的氣質,這個他跟十八歲的他很不一樣,像是成熟了,也更冷血了。
現在的他是段家合格的繼承人。
也成了多看一眼都像是在高攀的珍貴璞玉。
和那個十八歲時,事事還需要秦漱教導的少年不一樣了。
慢步往外走,秦漱不自覺攏了攏耳際的頭髮,進入電梯,看着轎廂鏡面里的自己,雖然不如二十歲時漂亮年輕了,可她在這個年紀也絕對是佼佼者,是走到哪裏都引人注意的存在。
可站在段寒成面前時,他卻正眼都沒看過她。
不應該是這樣的。
秦漱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要冷靜,別忘記段業林給了她什麼任務,她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搏段寒成好感的,可她始終堅信,十八歲時她可以迷住的人,就算到了三十歲,她也掌控得了。
電梯門打開,是江譽站在門口。
看到秦漱,他上前的步伐輕頓,接着若無其事要走進去。
秦漱沒出去,微笑淺淺,「我剛上去了,段總看上去有些不舒服,要是有工作等會兒再去吧。」
這麼說,好似顯得她細心可人。
江譽跟秦和都知道秦漱跟段寒成的關係,卻也都知道段寒成如今只要元霜一個。
哪怕是一向不摻和的江譽,也下意識提了元霜一嘴,「我知道,方小姐告訴我了,所以特地讓我送點吃的上去。」
「是嗎?」
秦漱所表現的好似真的不在意,「段總的未婚妻還真是體貼。」
「是呢。」
電梯門就要合上了。
江譽忙按住了,「秦秘書,你不出去嗎?」
「謝謝。」秦漱道了謝走出去,一轉身,臉上笑容便全部掉了下來。-
忙到了很晚。
段寒成沒忘記要接元霜去微園吃飯。
在暗沉的天色中離開了集團,開車出去時被樓上的人窺探着,從玻璃窗里,秦漱監視着段寒成離開,接着給遠在異國的段業林打了個電話。
「段董。」秦漱高跟鞋尖往下踩了踩,鮮紅的顏色映入瞳孔,照得黑色瞳仁更明亮了,「寒成走了,聽秦和說是去接未婚妻吃飯了。」
「他身體怎麼樣?」
到底是父親,第一個關心的還是段寒成的身體。
秦漱思考了下才複述道:「不太好,我去見他的時候他在吃藥,看上去瘦了許多。」
「都這樣了,還接什麼人?」段業林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卻又心疼兒子,「你慢慢來,他們感情很好,着急是成不了事的,但一定注意,不要傷害元霜。」
雖然不想段寒成跟方元霜在一起。
可誰讓段寒成喜歡。
喜歡得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段業林想要的無非是一個他們之間的孩子,元霜不同意別的女人跟段寒成生,連領養都不肯,段業林只好採取非常手段,「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犧牲很大,可只要辦好了,我答應給你百分之三的股份,還有那個孩子……」
「段董。」
秦漱打斷了段業林,語氣聽上去很是凝重莊嚴,一字一句也透着沉重,像是有千斤重擔壓在了她身上,可她依然無所畏懼,「當初是您救了我一家人,為段家做什麼事我都願意,您這麼說就是看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