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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先生的女朋友如果不想上鏡完全可以不參加節目啊?我本來還想多拍一些花絮。」攝像有些困惑。
編導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叫做上班族的身不由己。」
攝像扛着設備調整機位,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還挺護着。」
編導這人也忍不住要泄密,自己一個人知道八卦有什麼意思,八卦就是要分享出去,「他名下的公司直接把節目給獨家贊助了,怎麼說也花了有幾個億,確實捨得護啊。」
攝像摸了摸鼻子,「這點錢對他們是不是都不算錢了。」
「我也感覺。」
豪擲千金,眼都不眨。
在這個圈子裏混的都是人精,什麼人有背景,什麼人沒背景,清清楚楚。
有背景的、有人撐腰的。
自然得罪不起。
「好了,快開拍了,我去和她們對對流程。」
江稚有間單獨的辦公室,方才經過走廊時看見另一間辦公室里那麼多攝像和機位,確實有些不適應。
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鏡頭。
助理給她帶來了新的實習生,這一兩個月,江稚算是他們這個組的負責人,需要循序漸進的教會他們所有的流程。
她自己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回想起剛工作那段時間,的確很辛苦。
歷練無數,不知道多少個深夜裏默默哭過,睡也睡不着,抱着被子狂流眼淚。
別的姑且不論。
但沈律言剛開始的確是一名好的上司。
回過神來,江稚一一看過他們的簡歷,現在也能很好的保持表面上的距離,不會過分親近,也不會過分的疏遠。
台本上只有流程,沒有細節。
江稚以前是怎麼帶實習生的,現在就怎麼帶。
倒也沒有因為節目錄製,就故意的降低或者增加難度。
不過節目鏡頭大多是對着實習生,在開會之前,並不需要她出境。
錄製的第一天晚上。
公司高層就安排了聚餐,提前訂好了五星級餐廳,在江畔河邊的大廈頂層。
人均最少也要上萬。
海鮮是當天空運的,紅酒也是珍藏品。
幾位實習生和各部門的領導,下了節目之後哪怕是應酬也保持着客套的距離。
江稚並未和他們過分寒暄。
節目組這邊的人對她倒是特別客氣,導演主動的過來加了她的微/信,態度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
城市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江稚抿了幾口紅酒,就有些微醺,她沒有多喝,倒也不會來對她勸酒,大家都十分的有分寸。
「江小姐是北城人嗎?」
「不是。」
節目組的導演自然是想多巴結她的,雖然摸不清楚底細,但絕不是一般人。
之前也沒聽沈家那位親口打招呼,要特意照顧着誰。
「我還以為江小姐是北城人。」
「我家在南城。」
江稚喝了點酒,總比沒喝酒的時候活絡。
導演不動聲色的拍了馬屁,「南城人傑地靈,風好水也好,也難怪養出像江小姐這般鍾靈毓秀的人。」
江稚彎了彎眸,這種被人恭維的感覺倒是陌生。
「下次有機會,一定去南城拍一期節目。」
江稚笑了笑,「好啊。」
導演似乎也看出來她不是話多的人,她靜靜看着窗外,四周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流轉。
女人側臉精緻動人,鼻尖微微泛紅,烏黑柔順的長髮隨意垂落在旁,白瓷的肌膚,看着便覺得觸感極其細膩。
只是女人這雙烏色的眼眸里,淡淡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裝下。
這張臉,哪怕是和女明星比,也不差的。
她的右手邊有個空位,在場的人都很識相,沒有坐過去。
門邊似乎有了些動靜,接着就是應酬場合常見的寒暄。
「沈先生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您先請坐。」
江稚的身體稍稍有些僵,身邊的空位緩緩落了座,她垂着眸,餘光還是能看見男人的身影。
她默不作聲的,忽然有些食不下咽。
不過沈律言大概可能是要臉,並未在他們面前表現出和她認識的樣子,也未曾刻意同她說話。
分公司的負責人也想不到沈家這位和她的得力下屬有什麼牽扯,全然當成兩個不認識的人。
她逐一介紹了餐桌上的賓客。
對於沈家這位大少爺,哪怕她從國外調任回來,也早就被人告誡,不要去主動招惹他的不痛快。
有錢人多的是。
財富永遠沒有盡頭。
可是權利便十分難得,在這個地方,要做點什麼還真繞不過沈家,不僅是盤根交錯的豪門,更是無法撼動的蒼天大樹。
沈律言比她們在新聞上看見的還要更年輕俊美。
幾個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氣度漠然,難以靠近。
「沈先生喝酒嗎?」
「不了。」
席間,多是沈律言在聽,他沒怎麼搭話。
飯局上其他人也看得出沈先生並不是話多的人,也不可能讓他做緩和氣氛這種事。
江稚的上司誠心想帶江稚一把,倒是熱情的將她介紹給了沈律言,誇她前途無量,天資高人聰明還負責任。
江稚反應冷淡。
沈律言頷首:「略有耳聞。」
知道內情的人也沒吭聲,心想也是白瞎了她的引薦,人家早就認識,私底下的關係說都說不清楚。
不過到底是情人還是情侶。
那就耐人尋味了。
總之惹不起就是了。
江稚站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離開時她順手拿上了自己的包,壓根不打算再回來。
沒過多久,沈律言揉了揉眉,隱着不耐,語氣平淡道:「我還有點事,也先走了,祝你們這次工作順利。」
他要走,沒人敢留。
江稚也沒騙人,真的去了洗手間。
用冷水洗了個臉,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漸漸冷靜了下來。
既然沈律言能做到處驚不變,她也可以。
她擦乾淨臉上的水珠,走出洗手間,腳下的步子忽然頓住,西裝革履的男人靠着牆,周身似乎裹着一層淡淡的寂寥。
剛抽完一支煙。
指尖仿佛還留有淡淡的煙草氣息。
江稚當做沒有看見他,走到電梯口,摁下按鈕,電梯門開。
她剛走進電梯間,身後的男人也跟着進來了。
一時無言。
電梯緩緩下行。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