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歸的許長壽看了眼周遭,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直到他的耳邊再次響起方才劍姑的話。
許長壽眨了眨眼,只見面前出現那劍姑的虛影。
「小子,你若想讓她重見光明,還請你遵守你我二人的約定。」
聽完那劍姑的叮囑,許長壽摸了摸自己手上那串細繩串成的手鍊,上面是方才那具縮小後的青銅神棺。
「這青銅神棺本是一個小型儲物空間,日後你可隨身帶在身上。」劍姑補充道。
片刻聲音又戛然而止,出現在許長壽麵前的劍姑虛影漸漸消散。
許長壽瞅着手上的青銅神棺,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大道氣息所震撼。
他接着運轉全身內力,片刻之後,他站了起來並順帶踮起腳跳了兩下。
「八品凝氣境,感覺渾身通暢不少,就像是大汗淋漓之後沖了一個冷水澡,足以令他神清氣爽。」許長壽感慨道。
的確,晉級八品之後,武者體內混沌的內力就會得到提純和升華,不僅實力得到大幅提升,自身體質也能得到進一步改造和重塑。
夜裏,大夏皇城。
一處僻靜的庭院裏,小池飲月,皓月當空。
彼時慶元帝正在與諸位大臣、皇親國戚喝酒行樂、舞女為伴。
頓時編鐘奏響,平靜的皇家庭院裏點起盞盞宮燈,隨着陣陣動人的音樂出現在耳邊,大臣們紛紛向坐在龍椅上的慶元帝敬酒。
慶元帝高興地舉起酒杯,並吩咐自己的侍從為自己斟酒。
此外,隨坐的還有身穿繡紋鳳袍的大夏王朝國母鸞儀皇后。
鸞儀皇后身旁坐着兩位面容嬌貴、氣質出眾的姑娘:紫卿公主紫宸雪,昇平公主紫晚寧。除此之外就是諸位皇子皇孫,其餘皆是散坐着的的諸位大臣。
「陛下今日氣質尚佳,不知所為何事?」鸞儀皇后首先發言道。
她頭頂鳳冠,鵝蛋臉、雙唇紅潤、面額略寬,有一種富態美人的即視感。
「皇后有所不知,朕近日正要邀約貴國朝臣一同到獵場遊獵,心裏甚是高興。」慶元帝捋一捋自己的鬍子笑笑道。
「來往我大夏朝拜的臣子甚眾,不知是哪方朝臣,竟讓陛下如此高興。」鸞儀皇后接着詢問道。
慶元帝賣了賣關子道;「南疆璃泊,郎城司儀。」
「竟是南疆的使臣來訪!」鸞儀皇后驚訝道。
慶元帝沉聲道:我大夏雖與南疆妖國不和,但璃泊畢竟與我夏族有恩,先帝出征南疆平定妖族之時,曾得到南疆子民不少幫助,何況若沒有那位璃泊的大聖人,我大夏又豈會如此安寧。」
「如此,陛下的確是有心了!」鸞儀皇后感慨道。
「屆時我會親自御馬騎射,也好讓那司儀瞧瞧,我大夏皇朝洪恩。」
「此事我盡數托與紫卿去辦,不知現在辦的怎麼樣了?」
兩位重量級人物說教着,隨即將目光投射到了公主席。
紫卿公主行禮道:「父皇交代的兒臣已經辦妥,等您一句話,兒臣即刻吩咐公孫將軍安排下去,隨時可以出發。」
「如此甚好!朕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屆時,你們兩個一同陪朕開拔獵場。」慶元帝說着看向自己的兩位公主:紫卿和昇平。
「帶上兩位公主怕有不妥!」
「如何不妥?」
鸞儀皇后的發言令這位俯視天下的君王極為困惑。
「皇后此話如何說起?」
「二位公主,一位是書院學生,一位又是玄祿寺的天師依臣妾看來,陛下何不加派長公主一同前行,長公主精通策問,日前又曾多次接觸外國使臣,此事必能熟稔於心。」鸞儀皇后諫言道。
「朕的長公主博學多識、精通策問,把她帶上,的確能幫上不少忙,皇后有心了!」慶元帝笑笑道。
彼時,夜空中閃過絢爛的煙火。
「喲!煙火表演開始了!」慶元帝突然驚嘆一聲。
「是啊!」眾人隨之應和着。
次日一早,許長壽趕赴玄祿寺。剛剛走進玄祿寺的大門,許長壽一眼便瞧見了正在習武的汪孟謅。
準確來說不完全是習武。汪孟謅只是在藉助手中的摺扇繪製符籙。
「咦!符師八品煉魂境?看來你這位同僚天賦也不錯嘛!」一瞬間不知道何處傳出的聲音。許長壽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並沒有可疑的人,但從聲音的細膩程度分辨,應該是個女人。
「別找了,我在你手上的青銅神棺里。」
「劍姑前輩?是你?」許長壽低聲道。
那女子嗯了一聲。
「忘了告訴你,這青銅神棺可以鏈接你我的意識,因此只有你能聽到我說話。」劍姑補充道。
「我這同僚天賦再差也比我好吧!」
許長壽不禁調侃自己道。
「哈哈哈!」
「看吧!連前輩都要笑話我!」
畢竟當了十來年的九品巔峰,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心知肚明的,誰說的穿越了就是天賦卓絕了。
起初他也曾幻想過自己站在高處,只可惜那是在夢裏,被現實打臉的他再也不相信那些有的沒的了。
他唯一慶幸的是能僥倖活下來,又沒有得罪多少人,這已經碾壓很多同級穿越者了。
誰說穿越者就不能苟着了!
「前輩我可不是笑話你!修煉講究的是循序漸進,而非一蹴而就,當然想要加快變強的速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待劍姑說完後,許長壽急切詢問道。
「你急什麼?既然吾答應幫助你早日變強,吾自然是有辦法。」
「等等!來人了!」
劍姑剛剛說完,這時汪孟謅突然走了過來。
「劍姑!劍姑!」許長壽低聲道。
「長壽?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呢?」汪孟謅奇怪的打量着面前這個身穿飛魚服的年輕男人。
許長壽笑笑道:「汪兄?」
彼時許長壽接着搖搖頭道:「哦!沒事。」
「對了!晚寧呢?」許長壽繼續關心起自己的另一位同事紫晚寧,大夏王朝的小公主。
「晚寧?你別說我還差點給忘了!說是有急事要告訴我倆。」
「什麼急事?」許長壽疑惑道。
直到汪孟謅搖搖腦袋,許長壽這才停止了追問。這些天大人沒給我們安置任務?
聞此,汪孟謅回復道:「大人將寺里剩下的天師都派走了!」
「怪道如此安靜!」許長壽自言自語道。
「為了何事調走這麼多的天師?」許長壽接着詢問道,汪孟謅低聲回復道:「聽說是為了聖上遊獵的事兒,天師們都被派去保護皇上和隨行的皇親國戚以及大臣了!」
聽到這,許長壽勉強能聽懂,簡言之,這段時間他會非常悠閒,甚至於不用參與玄祿寺派遣的任務,原因是玄祿寺現在無任務可派。
但對於日常習慣摸魚的許長壽而言這或許是好事。
彼時一個小丫頭突然像只兔子一樣的走了進來,腰間掛着一隻不大不小的口袋。
許長壽知道她是誰。
這玄祿寺除了紫晚寧就沒有得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這樣走進玄祿寺。
面前的的少女穿着很隨便,沒有身為大夏公主那般的豪華裝束,更多的是容易被人親近的便裝。
「許大哥!汪大哥!」紫晚寧看着矗立在她面前呆滯的二人,然後大喊一聲。
「聽說丫頭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許長壽接着補充一句。
紫晚寧抬了抬下巴道:「那是自然。」
「二位還不快去收拾東西?」紫晚寧接着說道。
兩個大男人頓時懵了,「為何?」
「當然是隨聖上出發去遊獵啊!」
「大人不是已經派去了天師嗎?」
汪孟謅疑惑地看着紫晚寧道。
「難道丫頭你?」汪孟謅頓時猜測一番。
紫晚寧看了眼汪許二人,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你猜的沒錯」
「哎呀!留我們三個待在這玄祿寺中多沒意思,倒不如我們一起跟着去!」
「放心吧!我已經說服了李大人。」紫晚寧繼續補充道。
「站着幹嘛?還不快去備馬?」紫晚寧重複道。
聽了這位大夏小公主的話,汪許二人勉強相信她。
於是許長壽抓緊去馬棚里牽馬,同僚汪孟謅則是馬不停蹄的安置需要帶上的隨行物品,兵器、符籙等。
彼時,天青鏢局,一間佈局工整的房間裏,許馨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一處圓桌前。
她穿得很厚實,比平時胖了整整一圈,京都城不是一般的冷,尤其是在離開王府之後,許馨沒有了平日裏用來暖手的手爐,她的兩隻手凍的有些發紫。
此刻,圓桌上放着一盞茶壺以及數隻茶杯。
這些茶杯已經有些泛黃,顯然是用了很久而沒有更換導致的,雖然沒有自己在王府時所用的那樣嶄新,但失明的她並沒有計較這些,何況她也不太喜歡喝茶。
除此之外,還有許長壽的好兄弟阮小裴送來的些許麵餅,那些麵餅已經涼了,許馨沒敢吃,怕吃壞了肚子,所以一直放在那裏。
這時,屋外傳來丫頭大大咧咧的吆喝聲。
咔嚓一聲。
胭脂突然推門而入,看到了蜷縮着身子坐在圓桌旁的許馨。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許馨聽是胭脂的身影,下意識地扭了扭頭。
胭脂手裏提着一打藥材,以及兩包牛油紙袋。
她首先將東西放在桌上,然後摸着許馨凍的發紫的雙手,心裏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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