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一聽,知道了,老孫頭兒這是羨慕有狼幫自己背裝備呢。
既然目前跟老孫頭兒是合作關係,這又有啥不可以的呢。
於是樂呵呵地對老孫頭兒說道:
「行啊,咋不行呢。
我這就叫過來一匹,你把裝備放它背上吧。」
嘴裏打個呼哨,一匹狼昂首挺胸地走到老孫頭兒面前。
老孫頭兒打眼一瞧,嘿,這匹狼精神哎,一瞅平時伙食就吃得賊拉好,那身皮毛油光鋥亮的,屁股蛋子都胖圓了,是他見過最肥壯的狼。
他打量狼,狼自然也在打量他呢。
老孫頭兒越瞅這狼,越感覺奇了怪了。
咋還從這狼眼睛裏看出來點輕蔑地意思呢?
揉了揉眼睛,再看!
哎呦,這是輕蔑吧,是輕蔑吧?
狼都瞧不起自己,就說這江湖讓自己給混的,真真是落魄了呀。
頓時啥也不想說了,麻溜把裝備綁到狼身上。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只要它能替自己背裝備就行。
綁好東西再看空玄已經站起來了,老孫頭兒趕緊上前扶住空玄:
「那什麼,你這尾巴骨到底要不要緊呢?需不需要趕緊回去,找大夫給您瞧一瞧哇?
我看您摔得看起來可不輕啊,別不注意,再落下啥毛病就不好了。」
空玄擺擺手:
「沒事兒,就一點小毛病,不至於,不至於的。
再者說,真遇到啥危險,我這不是還有這麼多狼兵呢麼。
你也看見了,它們可不是吃素的,打起架來狠着呢。
咱們就別繼續在這兒耽擱了,這就往前頭溜達吧。」
老孫頭兒還是不咋放心,追問了一句:
「真沒事兒?有事兒您可別硬撐着啊。
尾巴骨那地方脆弱着呢,可別不當回事兒。
就我有一個朋友,大冬天的喝醉酒了沒注意,走到那冰面上,一個跟頭出溜倒了。
尾巴骨正摔到冰疙瘩上頭,給摔骨裂了。
將養了好長時間不能動彈。
所以說這尾巴骨摔了可是大事兒啊,千萬別大意嘍!」
「嗨,我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比這嚴重多了的傷都受過,這點小傷算什麼呀?
真沒事兒,咱們抓緊往前頭走吧。」
老孫頭兒看空玄走起路來,確實不像摔嚴重了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甩着胳膊走在前頭,就跟空玄叭叭上了:
「你瞅瞅,這洞在外頭看着不咋着,沒想到,裏頭到是別有洞天呢。
瞧瞧瞧瞧,這牆壁上頭的這些燈,哎呦,好像都是鍍銀的呀,這造型,這亮度,可得不老少錢吧?
嗨,還得說是您見多識廣呀,要是我自己個進來,我哪知道台階那兒還有個小屋,屋裏頭大缸里裝的都是燈油哇。
要說我們家老祖宗想的就是周到哈,怕後人進來以後沒個亮,瞧不清楚路,不光在牆壁上安了這麼些個燈,並且還給準備好了燈油。
不過這些燈油,我怎麼瞧着有點像煤油哇。
照理說,我們家老祖宗活着的時候,恐怕還沒有煤油呢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放的這些燈油。
唉,說起來我爹啊,自打他老人家跟我講了這地方以後,我這麼許多年,居然一次都沒想着來這兒看看,你說我這人是不是不孝哇?
我爹如果泉下有知,也不知道會不會怪我。
哎,我說,大師你咋不吭聲呢?」
扭頭往旁邊一瞅,咦,空玄呢?
此時就見替他背裝備的那匹狼,陡然間停了下來。
擺出一副準備進攻的架勢,不走了。
老孫頭兒順着狼的目光往上頭一瞧,我地個親娘嘞,那麼大個怪獸,張着血盆大口,流着哈喇子,瞪個燈籠般的大眼珠子,盯着他一個勁兒地瞧。
腦瓜子還人性化地晃了晃,好像在琢磨,到底該從哪裏下口才能更方便呢。
可把老孫頭兒給嚇壞了。
心裏話,這怪物,長得咋跟剛才他們遇見的那隻那麼像呢?
別說,老孫頭兒還真說對了。
這隻就是剛才他們打跑的那個。
老孫頭兒他們進來的那個洞口,確實是張家先祖留出來的逃生通道。
但因為年深日久沒人行走,而且又怕被人發現,所以就人為地用石頭啥的給堵起來了。
堵得倒也不是特別嚴實。
因為萬一堵的太嚴實了,真要是張家子孫遇到啥危險,想從這通道往外逃跑,堵這麼實誠,外頭再未見得能有接應的人,裏頭的人打不開門,豈不得憋死了。
不憋死,也容易被別人給關門打狗哇。
所以是留有縫隙的。
在這怪物小的時候,細長一小條,它就順着這些縫隙進去了。
等着越長越大,食慾越來越旺盛,通道裏頭的那些蛇啊,耗子啥的,已經滿足不了它的胃口了。
它就想法子,用蠻力從通道的另外一側,鑽出來一個出口。
餓了就從那個出口出去覓食。
吃飽了,再從那個出口回到通道里。
這怪物在通道里待的挺舒服,儼然已經把這裏當成是它的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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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老孫頭兒按照他爹教給他的法子,把洞口給打開以後,就碰到這怪物了。
要說這怪物也是倒霉,好巧不巧地,他剛在外頭吃了幾隻兔子,正躺洞口那地方消化食呢。
被老孫頭兒他們一驚動,就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怪物自認為它比老孫頭兒他們這些兩腳獸要高級得多,老孫頭兒他們是他的食物鏈其中的一環,自然算是它的食物了。
雖然吃的有點飽,但送上門的食物,豈有不吃之理。
因此就出來捕獵。
但沒想到,老孫頭兒他們這些食物居然這麼厲害,把它都給打傷了。
這怪物還沒成年,算是個幼獸,嚇得屁滾尿流地從它自己鑽出來的出口處,又跑回通道里躲起來準備養傷來了。
結果好麼,沒想到哇,老孫頭兒他們這些食物,居然敢追到這裏來。
於是怪物怒了。
就不信干不過你們這幾個食物,豁出去跟你們拼了!
緩慢小心地滑行到老孫頭兒他們跟前,蔫不吭聲地,瞅冷子張着大嘴,照空玄「咔嚓——」就是一口。
別說,要是擱其他人身上,八成還真能讓怪物給得手了,不說整個被吞下去,至少腦瓜子不保。
因為這怪物沒有四肢,跟蛇類極其相似,在地上滑行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人察覺到的時候,估計就已經晚了,已經被它給吞吃入腹了。
但空玄這人,是有點邪性在身上的,靈敏度特別高不說,感知力還超強。
一下子就發現怪物過來了。
加上他身邊跟隨的狼,可是小狼王。
就不說空玄了,單憑小狼王自己,就能察覺出來有東西在靠近他們。
但沒等小狼王跟空玄示警呢,只見空玄來了個燕子梯雲縱,「嗖——」一聲,竄出去多老遠。
嘴裏還提醒老孫頭兒:
「快撤,怪物來了!」
但老孫頭兒手腳可就沒空玄那麼靈便了。
只見怪物沒咬到空玄,被空玄給走脫了,惱羞成怒之下,那大嘴叉子幾乎張到了極限,發出「嘶」地一聲尖嘯,對着老孫頭兒:
「咔嚓——」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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